《玉予丹青》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丑时二刻,卫贵妃安置好卫瑜后从卧房离开了,她今日心神耗费不少,又熬了大夜,预计着要休息好一阵才能恢复过来。
“真要命,”卫瑜独自躺在熄了烛火的偏方内,屋内暖烘烘地,蒸干了她身上厚重地寒气,卫瑜的眼角滚得发红,却怎么也睡不着,“根本睡不着啊。”
丑时三刻。
在第四次将被子蹬到地下的时候,卫瑜终于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她动作迅速地收拾好自己,套上了贵妃准备的那套修剪得体的暗红色衣袍。
还好不用穿裙子,卫瑜松了口气。
回想起自己今日走路灌风的感觉,她实在是心有余悸,怎么都没有安全感。
卫瑜抽了一根黑色的发带绑在头上,从桌子上倒了一口凉茶,装了几块贵妃送来的精致的糕点,打开南面墙上的窗子,叼着半块软糯的点心探出了脑袋。
守夜的内侍正靠在门边,腿脚蜷缩在衣服里,双手抱着两边的胳膊。
初晨露重,想来也是冷的。
卫瑜缩回脑袋,从床上抱了自己没盖的被子,抖抖上面沾着的不存在的土,又顺手扯了床边帷幔上的两根绳子,她轻手轻脚地爬上窗子,动作迅速地翻了出去。
“小伙子,对不起喽。”卫瑜咽下糕点,抻直了手中的棉绳,俯视着蹲坐在地上内侍,投下一个纤长的阴影后,提起胳膊准备出了一记手刀,劈在了那倒霉的小太监的后颈。
内侍闷哼一声,在迷糊之间叫卫瑜手起刀落地砍晕了过去,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锦被盖在身上,这样既不会冻死,也不会声张坏她的事。
姑姑御下极严,如此一来大概也是不会怪罪了。
卫瑜翻上墙头,像一只猫一样,动作轻盈,没发出半点声音。她循着记忆中地方向,躲着来往巡逻轮班地侍卫与宫人,摸到了距离荷花池不远的那片松林里。
意料之中的,她在那里的一个棵颇为隐蔽的树上,瞧见了陆承身边的暗卫。
“将军安好。”
暗卫蹲在树上,小声说道。
“来回收作案工具,”卫瑜会心一笑,从袖子中捏出了仅剩的两块用优质包裹的糕点,压得有点走形了,但好在味道没受什么影响,她仰头示意,丢给了暗卫一块,然后把另一块塞进了嘴里,“过来时没看到之前绑人的绳子,我还以你早就得手走开了,没想到还留在这里。”
“王爷嘱咐奴等到寅时,”那暗卫接住糕点,换了个姿势,小声回话,“谢将军赏赐。”
卫瑜笑了一声,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她背靠在树上,端得是洒脱英气:“少跟我来这套虚的,告诉姑娘,亲王府怎么走。”
……
冀王陆承,在陆家单薄的子孙后代里,活得是独树一帜的奇葩。
先不说他自小流落民间,经历坎坷,就说他长大后本是承了谦牧帝的遗诏,一朝接回宫中便得了封号。
这实实在在的皇室血脉,本来是应该好好的前往封地,列位称王的。可谁知年仅十一岁的陆承却硬生生抗了旨,说是一于社稷无功,二于百姓无用,名不正言不顺地实在不愿受此封赏。
还长篇大论得一派胡扯,跪在陆恒跟前直言他性情古怪,万万当不得先帝厚爱,只要皇兄能在京郊赐个宅子,让他领个闲差,当个闲散王爷,做个天||朝“蛀虫”,混口饭吃也就行了。
当然,这都是不知道经了多少人之口的留言版本,事实究竟如何出了陆承与皇上均是无从得知。
且认回陆承的时候,也正是卫瑜违抗圣旨,擅自带兵出境,被从荆押解回京受审的时候。
皇帝被满朝文武吵得焦头烂额,估计是也分不出精力,再去应付陆承这个看着就堵心,年龄上更是都足够当他儿子的便宜弟弟。
于是便把陆承赶去了皇室祠堂,让他跪在先帝面前好好寻思,想清楚了再来同他说。
后来,也就是卫瑜差不多养好伤以后,再次听到陆承的消息时,那个与她一起待在监牢里,被哥哥从青楼里救出来的少年,已经成了当今皇上的亲弟弟。
她摸着背上的鞭痕,感慨世事无常,好好的大侄子,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帝地弟弟。
这辈分乱得,都快赶上扭成一团的麻绳了。
“院子够静的,”卫瑜躲过冀王府负责安保的家将,摸进了院子里,蹲在近三米高的柳树枝上,“房子修得不错,看不出来,这疑心病重得没边的大哥对你还挺好。”
院子不小,晚间虽瞧不清楚,却也能发现格局简约大气,很是规整舒心。
最重要的是,每个屋子长得都不一样,这对某位回了京城后,就点满了一项奇葩技能点的卫瑜说不出的友好。
卫瑜乐呵呵地整理了衣物,勒紧了头上的发带,朝着唯一点着烛光的房间窜了过去。
她放轻脚步踩在屋顶的瓦片上,精致古典的二层小楼屋檐也装置得不落窠臼,准确地踩在了卫瑜的审美点上。
小楼的二层灯火微微,不仔细瞧还以为是一楼透上来的。
卫瑜倒挂在屋檐上,用匕首小心地窗子开了一个缝,目光落进去,入眼的一切均是规制整齐,还能看见通往一楼地梯子。
她将那柄小巧的匕首卡进手腕,仔细地将窗子撑起一个空隙,身姿灵巧地翻了进去。
冀王府独建于京郊,地方算不得偏僻,但与京城中心灯火通明的繁华相比,确是相当的宁静。
巡防的家将打了个哈欠,感受着刮在耳边的凉风,抬头看见自家王爷卧房的窗子被风吹得忽闪了两下,心下叹道:初春夜晚的凉风,半点也不必寒冬的温和,这伺候王爷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竟不知道把窗子关严。
他摇摇头,带着一众家将从小楼的窗下走开了。
我们的卫将军不走寻常路地溜进陆承家中,半夜三更的,仿佛那无良地采花贼一般蹲在别人房里,前后左右地踩点探查地形。
她深深舒出一口气,把差点从嘴中跳出来地心脏从新咽回肚子里,卫瑜贴着墙根,看见了陆承搁在书桌上未完成的半幅画。
将军久经沙场,对地图水路研究得还算多些,到了这风雅的文学艺术作品上就直接看不懂了。
卫瑜借着昏暗的烛光瞅了一会儿,只能确切得瞧出那是一只猴子。
“这画……”
她总觉得这画透着点别扭,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卫瑜正想细瞧,却听到右手边的屏风后面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是水声。
卫瑜将画卷放好,搁在了原来的位置,缓缓挪动着步子往屏风后走去。
陆承……养姑娘了?
她按耐不住好奇心,悄悄地往前走着。
泼墨山水大片留白的屏风距离卫瑜越来越近,她缓慢地将头挪过去,忽略掉不甚明显的怪异感,好奇心急剧攀升。
这人洗澡居然还穿着里衣?
在那一刻,卫瑜透过朦胧的水汽看到了待在屏风后面的人。
但也只来的及瞧上一眼。
陆承猛得起身,撩起搭在屏风上的黑色外衫,兜头糊在了卫瑜的脑袋上。
屋内的水声大了许多,卫瑜甚至感到陆承掀起的大片水花打湿了前襟。
她的眼前模糊,上好的的面料只能透出朦胧的光影,卫瑜一时不察,竟叫陆承拿刀抵住脖子,制在了墙上。
“谁派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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