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数百年前,有“巫医”一族,掌握着许多常人不敢想象的秘术,能接阴阳、能通鬼神,还能令往生者活过来。一时间,“巫医一族乃是神明现世”的传闻几乎家喻户晓,巫医一族达到了空前盛况。
只这样的盛况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传闻中,这一族灭于一次天灾,只一夕之间全族尽灭,什么都没能留下,就连那些能通阴阳鬼神的秘术也未曾留下只言片语的书面记载。
以至于到了如今,这一族到底是否真实存在过,都已经无从考证。
以处子之血为引,以稀世药材用古法提炼,可治顽疾,可续寿元……这句话还有后半句令她也曾心生妄念——可生亡者。可老头说得对,这世间万物自有它的公平,纵然这世上真有这种通天彻地的本事,可用阴邪之物找回来的到底是个人、还是个鬼,谁又说得准呢?
再者,世人本就爱夸大其词,什么医死人、什么肉白骨,其实行医之人真正能做的终究有限,顽疾就是顽疾,寿数自有天定,人死如灯灭,若真有法子复活如初,这世上哪还有什么阴阳两隔的遗憾?
本也只是一时的唏嘘,随后便被丢到了脑后,直到方才,那人张着满口的黄牙冲着她咆哮的时候,那些早已融进了骨血里散不去的恶心味道扑面而来,电闪雷鸣间,她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那股迟暮之后的死气到底从何而来……
“关于巫医之族,史料从未有过记载,所谓秘术更是以讹传讹……只那些被制成了‘秘药’的处子之血是真,那一批批送到你手里的甲香是真。丁生财……这些东西,你是不是该好好交代一下?还有……那个人,是谁?”元戈从雕花椅中站起,撑着扶手俯身看他。
既然来了诏狱,这第一套流程总是要经历的,吊起来,打一顿,只这人身子骨太差,也就得了优待,意思意思打了几下,又恐吓了一会儿,即便如此,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有种魂魄不稳的恍惚感。
诏狱里,光线昏暗,到处充斥着难闻的气味,还有断断续续、远远近近的呻吟哀嚎,充斥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
小姑娘一身锦衣站在这里,就和那把干干净净的雕花椅一样的格格不入。可不知道为什么,丁生财一对视上她的眼神,还是觉得胆寒——怎么能不胆寒呢,这人一语道破自己埋得最深的秘密,连姚云丰和宋闻渊都发现不了的秘密。
丁生财的脸色,是烛火都照不暖的惨白,让他看起来愈发像是一具从土里挖出来的骨头架子,他往后避了避,拉开了些许距离,“少夫人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人?哪个人?刘麻子吗?是,昨天他是来给我送甲香,送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至于甲香,对,我买的,但我也就是买了那么一两次,也没卖过,想必罪不至死……您说是吧,宋大人?”
他眼神闪烁的样子,像一只精明的老鼠。
“至不至死,不是你说了算,不过,进了诏狱这样的地方,不掉几层皮,是出不去的。你若是想少掉几层皮,那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家夫人的问题,否则……本官不介意让你见见真正的地狱。”宋闻渊扫了他一眼,温和的五官上喜怒不辨,竟隐约间还有几分违和的温柔。
话音方落,“啪”地一声,鞭子抽在了地面——姚云丰不知什么时候找了个鞭子,带着倒刺,倒刺上斑斑血迹,连着些干涸的皮肉。他啧啧摇头,“素闻诏狱手段狠辣,本官很久之前就想见识一番了,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啧,瞧瞧这鞭子,也不洗洗,脏兮兮的……这人下了地府,见着一陌生的鬼却觉得甚是亲切,一问才知,你的肉和我的肉,都挂在同一根鞭子上呢……”
……原以为很是正经的父母官,原来私下是这般模样。
元戈默默扶额,天时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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