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很想把地上的鞭子捡起来抽宋闻渊脸上,让他重新感受下自己到底虚不虚。
当然,他不敢。
且不说他根本不敢抽宋闻渊,就说宋闻渊那张脸……真抽了,只怕那位此刻正“慈眉善目”摸着狗的少夫人反手就抽他脸上来了。这夫妻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他忍着心里的碎碎念,转首问丁生财那人是谁,丁生财却只摇头,“我没见过她的脸,每次她都穿黑衣,戴斗笠,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连手指都没露过一根。只知是个女子,声音也听不出年纪……我既只是她试药的药人,她怎么可能让我知道她是谁。”
又是女子?
三人皆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整件事情里好像都有女子的身影。先是刘麻子从一场大火里救出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为报救命之恩,愿意以身相许,可上门那天,刘麻子失踪了,姑娘也没找来。不知来历的女子知晓了些巫医之术,暗中找了人试药,很巧,那女子也认得刘麻子。前者除了被火烧伤了半张脸,其他的一概不知,后者……只知道是个女子。
会不会这根本就是同一个女子?甲香是必要的材料,又被市舶司控制,她需要大量的甲香,便只能通过非正常渠道——暗巷贩卖的走私之物。贸贸然去老刘家的香料铺子打听这东西,只会和最初的元戈一样碰一鼻子灰再吃一碗闭门羹,于是她操纵了一场大火,用半张脸换来了刘麻子的信任,再以为他“介绍生意”为由,将他推荐给了丁生财和“丁生财们”。
刘老汉也说了,那苦命的姑娘没什么本事,只能给富贵人家洗衣裳赚点银钱,如此,她会认识这么多“丁生财们”就变得再正常不过。
丁生财被带下去了,他下去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已经跟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就连那对突出的眼球看起来都格外黯淡,了无生趣。
姚云丰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鞭子甩了甩,像是意图甩掉鞭子上不知道属于谁的血肉,他问元戈,“那这人……怕是活不长了吧?”
“借来的寿数,终究不是自己的,我虽不知道这所谓的巫医之术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但约摸着是离不开那腌臜东西的,只怕这命……也就到这次的药失效了吧,可怜他还以为自己能在这诏狱监牢里颐养天年呢。”元戈将腿都缩在了凳子上,托着小白狗的两只前爪蹭了蹭,才偏头看向姚云丰,“姚大人不妨去查查这段时间里,城中大火的卷宗,兴许能找到那姑娘的一点蛛丝马迹。”
姚云丰正有此意,点点头正准备先行一步,又被宋闻渊叫住了,“麻烦父母官将‘牵涉其中的无辜百姓’刘家老汉送回去,并且好生安抚。”
其中的某几个字咬字很重。
姚云丰愣了愣,幸好多次合作的默契仍在,当下了然,带着人将早就被锦衣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好一番威逼利诱”之后的刘老汉送回了家。
偌大诏狱里,碍眼的人都走了,宋闻渊看着逗狗逗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温和了眉眼,轻声问她,“喜欢这些小东西?”上次是鹦鹉,这次是小狗,宋子尧那边的小玩意儿都她倒是拿得毫不手软,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就熟络了起来,竟还有种“臭味相投”的意思,让人怪闹心的。
元戈回眸轻笑,“喜欢。”
炉子里的火光印在她的眼底,又温暖又闪亮,让人忍不住亲近,宋闻渊抬了抬手,又轻轻落下,只不动声色地说道,“既如此,留着吧。取名字了吗?”明明是诏狱这样一度厌恶至极的地方,此刻因着这人笑意温软熨帖的模样而觉得心都跟着柔软,胸膛里却有些莫名的钝痛,像是有些情绪压地有些太久了。
元戈看了看小白狗,又看了看宋闻渊,整个人几乎蹲在凳子上转身笑道,“小白。温小白,怎么样?”她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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