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草本来就喜欢东游西逛,她这会儿想贪图清净,恰好胡拉拉房里熏香缭绕、温度也适宜,是个休息的好去处。
于是,谷小草便偷偷跑来胡拉拉房里,躺在房梁上刷共千里,翻看上面捻尘缘发布的澄清视频留言。
一开始,胡拉拉和巫娆烹茶落座,谷小草还没当回事,完全没想到两人的对话竟然能如此“劲爆”。
也许是太过于震惊,谷小草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清楚前因后果,甚至连情绪也来不及收敛停当。
她只是感觉透体发寒,好像在炎热的夏天骤然掉入冰窟之中,胡拉拉和巫娆的对话在脑海中纷乱地盘旋着,瞬间又掀起股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烦躁。
谷小草从房梁上翻落,胡拉拉看到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谷小草吓得喊了一声,手里的茶碗翻倒在地,瓷片摔的粉碎。
“什么叫为了我好?道观回影石爆炸和雷云团都是你俩搞出来的?为什么你们今年不收徒弟?要是今年不想收徒弟直说便是,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们?你们两个,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谷小草连珠炮一般质问,甚至已经语无伦次,她红着眼攥着拳,惶惶然好似一只被踩中尾巴的小狗。
胡拉拉和巫娆对视一眼,缓声说:“小草啊,你先别急,这事儿不是你想得那样。”
谷小草大声问:“那是怎样!”
巫娆放下杯子:“我和你掌门师叔收到消息,浣花宗那边起了疑心,一直在调查巫娆和吴小花的身份。”
“当然,我和你师叔更偏向于认为,其实她们已经确定吴小花是你师父的虚构身份,只是苦无证据而已。”
胡拉拉跟着叹口气接道:“你也知道,浣花宗这几年虎死危犹在,势力遍布整个修真界。”
“比如说,此前咱们迟迟没有收到仙墟提前召开的消息,这里头就有浣花宗的手笔,甚至方才跑来砸场子的捻尘缘,恐怕也是浣花宗雇来的。”
见巫娆和胡拉拉面上不慌不忙,说出来的解释也是条理清晰、言之凿凿,谷小草也渐渐冷静下来,她问道:“那这跟你俩不收徒弟有什么关系?”
胡拉拉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说道:“因为四大仙门联盟的业务,元宝派早就该分一杯羹啦。”
谷小草还是想不明白:“不对啊。胡老头儿,卓卓宗主不止一次邀请过你加入仙门联盟,你直接答应她不就行了——”
只见胡拉拉摇了摇头,打断她。
“修仙界资源就那么多,可不是每个门派都像玄天宗一样光风霁月。要是咱们真的迫不及待答应卓卓,狗急跳墙的浣花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是不可预料的。”
“何况,除了浣花宗之外,其他仙门未必愿意看元宝派后来者居上。”
巫娆和胡拉拉解释说,他们此次行动,其一是借此次仙墟试探浣花宗虚实,果然引出捻尘缘试探巫娆身份。
其二则是示敌以弱,想故意在浣花宗等老牌宗门眼皮子底下吃几个“亏”,然后“被迫”接受玄天宗邀请。
原来元宝派其乐融融、鸡飞狗跳的日子背后,全是立足于修仙界的风雨飘摇之下。
树欲静而风不止。
元宝派师门壮大的另一面,是动了不少高门大派的利益,他们无比期待“谷物夫妇”跌落神坛,这样就少了个竞争对手。
听到这里,谷小草明白两人设局皆是不得已而为之,心中虽沉重,可那根紧紧绷着的弦总算松懈下来。
她还是不满道:“那你们大可以把前因后果讲明白,犯不着瞒着我和蒋由师兄吧?”
巫娆冷笑:“蒋由老实,陆仁没脑子,你呢——是个一点就爆的炮仗,你说说这场戏不把你们几个瞒住,还能怎么演?怕不是早就露馅了。”
谷小草满脸不服气:“我都没演,你怎么知道我会露馅!”
巫娆懒得与谷小草争辩,他被吵得头疼,扶着额头蹙着眉心,宛如海棠泣露,自带了一股娇弱不盛衣的美感。
他敷衍盖棺定论道:“行了,这事儿就这样,我累了,先回去了。”
巫娆抬步出门,随着缩地成寸的步法运转,一路翩跹若流云般消失在两人面前。
谷小草没反应过来拦住他,暗骂声老狐狸,一旦说不过自己就跑。
谷小草动了那么久嘴皮子,也有几分口干舌燥,便抬手将桌面摆着的小茶壶拿来,对着壶嘴咕噜噜仰头灌了一肚子温水,这才缓过来。
谷小草从巫娆那里讨个没趣,向胡拉拉告辞。
跨出门槛前,谷小草忽然扭头对胡拉拉道。
“胡老头儿,以后不必如此顾虑。如今咱们实力不容小觑,第五大宗门名副其实。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不明白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从别人手里抢的饭,就是香!”
谷小草那小乞丐心性不改,一只肉包子都能跟人抢的头破血流,自然不能明白胡拉拉这番苦心,她只是嫌弃胡拉拉和巫娆也太过畏手畏脚,做事不够爽快。
胡拉拉一看便知谷小草又在腹诽自己,顿时一个暴栗敲上去。
同时口中啰嗦道:“小孩子家家,用不着你操心这个,还不快去收拾行李,花朝节也过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宗门。”
……
此日清晨,正是元宝派打道回府的日子。
元宝派的飞舟还停在原地,执法堂的人早就散了。
谷小草走过去,远远就看见一个身影坐在飞舟最高处棚顶上——正是跟着执法堂忙了整个花朝节的陆仁。
招引仙墟结束,各大门派也纷纷离开,陆仁见到谷小草也没打招呼,他只是略带惆怅地望着天空接连不断经过的飞行法器。
谷小草两三个纵跃,身轻如燕地坐到陆仁身边:“怎么没精打采的?”
陆仁沉默,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想参加执法堂的我傻的冒泡?”
谷小草破天荒的没有捉弄师弟,反倒笑了一声说:“这倥偬百年,元宝派也有些弟子进过执法堂帮忙,难不成我觉得大伙儿都是傻冒?”
“这回元宝派迟到被扣住,要是没有你做内应,我们可不一定能溜进去。”
谷小草知道,从元宝派飞舟被扣住那一刻,陆仁就注定不会再崇拜仙墟执法那一套了。
撕去那层滤镜,执法堂不过是各大宗门在仙墟中话语权的直观体现,弱小门派无“外交”,这几天的经历只会让他观察到更多以前没注意到的不公细节。
陆仁失落的说:“其实我知道,我天资不好,跟你打架总是输。我总想着当上执法堂仙官,就能证明自己也并非那么一无是处。”
“可等真的实现了这个执念,我才发现什么执法仙官,不过是既定规则下,蒙眼拉磨的骡子。而制定规则的人,自己却不需要遵守规则,真是可笑。”
谷小草拍了拍他肩膀,笑起来:“朗朗乾坤,少说点阴间话。规则只能约束特别要脸的人,你不去做那只拉磨的骡子,不就成了吗?”
陆仁闻言,反复咂摸了这句话,忽地也一笑,仿佛冰雪消融,他起身一本正经地看着谷小草。
就在谷小草以为他要为自己这番肺腑之言道谢时,陆仁忽然固态复萌挑衅。
“狗尾巴草,等咱们回到宗门再比过一场如何?我觉得以前总输给你,还是因为你下黑手、使阴招,胜之不武,这次历练过后,我明显感觉境界松动了——”
“我可去你的吧!”
谷小草忍无可忍,狠狠捶了师弟一把,惹来后者一声痛呼。
两人打闹的功夫,胡拉拉几人也终于姗姗来迟。回去的路上不比来时,一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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