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看到闻愔的第一眼,心中猛地跳了一下,手脚瞬间冰凉。
自行医以来,岗山寨子里面,还有周边村里的姑娘,婶子,她不知看过多少。
多的是那些被男人折腾了一夜,第二日下不来床了,找她去看诊的,便犹如此时的闻愔。
此刻她这番好似脚软,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柔弱可怜的小模样,一看便知,昨夜张恕要的有多狠。
酸的,涩的,嫉妒的,艳羡的,愤恨的,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全部涌上心头,元若只觉得心中郁郁,连呼吸都困难。
她紧紧攥住拳头,恨不能将拳头狠狠地砸在张恕的脸上,可当她转头看向张恕时,看见他冷峻清隽的侧颜,她又舍不得了。
即便此时他关注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坐在地上的那位姑娘。
元若又紧了紧拳头,走到闻愔身边蹲下,硬邦邦地问:“哪里疼?”
心疼!
闻愔想想那个碎成两半的玉佩,心都在滴血。
她没说话。
她不想理这位姑娘,也不想理张恕。
明明是他们两人纠缠不清的事情,却偏偏害的她摔坏了玉佩。
所以她不想跟他们说话,一句都不想!
“伤在哪里?可是阿恕……”元若不想这样问,可她是大夫,问诊总要弄清楚原因,“可是他……太用力了?”
关张恕什么事?用什么力?
闻愔没听明白。
不过元若的关心,倒是让闻愔冷静下来。
爹爹说过,遇到事情不能总是怪罪到旁人身上,也要想想自己的原因。
是她没有及时把玉佩放入荷包里,也是她慌慌张张地下床才摔了玉佩。
她也有责任。
事情已经发生,怪谁都只会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修补。
想通之后,闻愔摇摇头,道:“我没事。我要换衣裳,还请二位在屋外等候。”
元若听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顿觉被气着了。
她忍着天大的委屈,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心思来给她诊治,她还不领情?!
她还不乐意治了!
元若兀地起身,再没看他们两人,用力摔开本就开着的屋门,径直走了。
元若疾步走出张恕的小院,没承想在院子门口,遇见了李妈妈。她挎了个篮子经过,看样子,是要去聚义厅。
李妈妈难得早起,偶有一次还真不习惯,哈欠打了一半,看见元若一大早的,竟然从张恕院子里出来,登时来了劲,那半个哈欠也不知飞哪儿去了,她挎着篮子小跑几步追上元若。
“哟,元若姑娘,怎么这一大早地就起来了?”
也不怪李妈妈这般感兴趣。
先不说元若原来是她手底下的姑娘,就说元若喜欢张恕,这是全寨子的人都知道的事,可人家张恕昨夜里成亲了呀,娶的还是京城来的娇滴滴的小娘子,可她这一大早地就从这院子里出来,是几个意思?
“元若,你可是来寻二当家的?”
元若没有吭声。
李妈妈见她有几分不自在地样子,忽然心中就生出几分感慨,在这行里久了,就没见过几个女子能寻得好归宿,就如元若这般拼了命跳出来的,也不例外。
全寨子的人都知道,元若喜欢张恕,可张恕呢?他们就捉摸不透了。
要说张恕不喜欢她,这诺大的岗山寨,这些姑娘,婶子里面,也就只有元若能跟他说上两句话,而且元若有困难,张恕第一个站出来帮她,便是她的赎身钱,也是张恕拼命赚来的。
要说张恕喜欢她,可这么多年了,除去那一夜,也没见张恕与她有什么特殊的接触。
这个二当家啊,没人能看得懂。
元若自顾自地往前走,并不想搭理李妈妈。
任何事情要是被她给知道了,那就相当于整个寨子的人都知道了。
元若快走了两步,李妈妈也跟着快走了几步,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道:“元若啊,我见你刚刚从二当家的院子里出来,这一大早的……”
李妈妈边说着,还边用那一双还肿着眼泡的内双小眼睛不停地看元若的脸色。
“莫不是,二当家要得狠了?请你去看诊?”
待她看到元若面色变了,她心中窃喜,知道自己猜对了。
“哎哟哟,你说这二当家,也不知道怜惜怜惜那姑娘,我昨日远远地瞧了一眼,看着就柔柔弱弱的,”说着她又偷偷瞅了瞅元若,“不过也怪不得二当家,你说这寨子里的男人,哪个不是如狼似虎的,也就二当家,我那里他从来不去,这么些年了,也就那一回跟元若你……”
“李妈妈!”
元若终是不愿再听下去,这简直就是往她心里戳刀子。
“你可别觉得二当家成亲了,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寨子里就失了依靠,可以任人欺负了去,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我元若还有一门手艺,不管怎么样都能养活自己,你要是不怕,就尽管编排我,人吃五谷杂粮就没有不生病的,你得罪了我,看以后谁给你瞧病!”
“哟哟哟,不过是闲聊嘛,怎么还生气了呢?!”
李妈妈讪讪争辩了几句,却也不敢再多说,反正也她也得到她想知道的消息了,便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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