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在潼关的天地间呼啸肆虐,裹挟着砂砾如尖锐的暗器,狠狠地击打在陡峭的岩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青禾一袭劲装,利落勒住马缰,身姿矫健地望向幽深的峡谷。
阿荇站在一旁,双手展开一张泛黄的羊皮舆图。日光洒下,舆图上的潼关布防标记清晰呈现,那些横纵交错的墨线,竟与纺织机上提花纹路毫无二致,恰似经纬交织的丝线,精密而有序。
“对方要的舆图,怕是要用织机来解。”秦三娘大步走来,手中的铁锤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她猛地抡起铁锤,重重砸向岩缝,“那帮孙子把明尧关在烽火台,周围还埋了火雷。”
青禾伸手轻抚岩壁上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孔洞,眉头微皱,突然动作迅速地抽出绣剪,用力撬下一块。
“这不是天然岩层,是浇筑的防火泥!”她将撬下的碎石朝着周大勇抛去,声音沉稳有力,“用瘸腿那个钻头试试。”
钻头的轰鸣声在峡谷间回荡。陆砚骑着一匹矫健的白马,踏着滚滚尘烟飞驰而来。
“太子在潼关藏了三万石硫磺,火雷引线直通军械库。”他一边说着,一边甩出半卷火浣布,“你的防火絮,能扛住地火吗?”
废弃的纺织坊内,弥漫着陈旧的气息。青禾将舆图小心翼翼地绷上织机,动作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明尧被紧紧缚在梁柱上,他的脸上满是焦急,高声呼喊:“阿姐!经纬线要按《伏龙策》的九宫数排!”
“闭嘴!”看守的士兵怒喝一声,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打。他的动作还未完成,阿荇的银针便射出,精准地钉入墙缝,将那鞭子牢牢钉住。
青禾深吸一口气,脚踏织机踏板,双手熟练地操控着。梭子带着冰魄丝在经纬线间穿梭如电,发出簌簌的声响。随着她的动作,布面上渐渐浮现出潼关的立体地形,奇妙的是,硫磺埋藏点竟恰好对应着断纬之处。
“火雷引线是纬线。”青禾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她猛地扯断一根丝线。刹那间,西南角的烽火台突然爆炸,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周叔,往断纬处灌水!”
周大勇毫不犹豫,他的瘸腿卡进改良水车,费力地转动着。黄河水奔腾咆哮,顺着钻开的岩孔汹涌涌入地脉。秦三娘则带领众人迅速架起三百架纺纱机,将防火絮绞成绳索,大声呼喊:“给老娘把火雷全拽出来!”
地动山摇间,整个潼关仿佛都在颤抖。陆砚手持利刃,奋力劈开明尧的镣铐。明尧身形一晃,怀中跌出半枚玉珏。青禾见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贴身藏着的凤寰鱼符。当她将两者放在一起时,竟严丝合缝。
“潼关根本不是边关。”明尧剧烈地咳着血沫,艰难地指向塌陷的地宫,声音沙哑却又带着震撼,“这里是前朝织造局!”
青禾手持绣针,挑开地宫残碑上的青苔。四个古老的篆字“凤寰织院”渐渐显露出来,散发着岁月的沧桑。阿荇点燃火折,照亮了周围的壁画。
只见数百织女执梭而亡,她们的鲜血染红了丝线,那些血浸的丝线竟缠成了一幅江山图。
“她们的血脉混入冰魄丝。”陆砚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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