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走了?”
“嗯,天阙山那边给我递了消息,确定聂明河的魂灯已经灭了。”
厌玲珑沉默一阵,又像是松了口气般,长叹道:“其实早就知道留不住他多久,若不是姐姐当年把未成形的灵胎交给了他,或许早就已经找到借口寻死。”
柳飞萤闻言,也觉确实如此。
虽说当年的事情已经无人能够还原出一个真相来,但聂明河当时状态却是有目共睹的差。若非是那快要散开的灵胎是他道侣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他还不一定能撑这么久,说不准早就已经走火入魔失去理智。
哪还有什么正道第一人?
被骂恋爱脑简直是他该的,哪个修道之人会如此执着于情爱,也就他一人罢。
如今也算是全了他的那点心愿,永永远远和自己的道侣在一起了。
“算了,”柳飞萤摇头,“到底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也没什么好置喙的。就是天阙山那边,我们得怎么交代?”
这倒是不用愁,因为聂明河出门之前就已经与沈知为交代过了,让他万事自己拿主意,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倒是颜蕴宁哪里,让人有些发愁。
还未等厌玲珑说些什么,便有一侍女飞奔过来,道:“见过二位尊主,主子已经醒过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往寝宫的方向赶过去。
颜蕴宁从回来那日便昏睡到如今,怎么能让人不觉得担心?
他倚在苍越的怀中,并不说话,眉眼间全是疲惫。
苍越从未见过他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像是一株缺失营养与水份的花,低着头,令人忧心。他用自己的脸颊去贴了一下颜蕴宁的脸,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
好半晌,颜蕴宁方才道:“我没事,只是睡久了骨头都快散架了。”
显然蛇妖并不相信他的话,依旧没有放开自己的手,拉着人靠在床头歇息。
不多时,厌玲珑和柳飞萤便到了。
厌玲珑捧着颜蕴宁的脸打量了片刻,忽然问道:“怨吗?”
怨吗?或许是怨的。
但聂明河的选择无可厚非,他找不到任何的角度来指责。甚至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一定能长这么大,在魔宫无法无天这么多年。
可是说不怨,他倒是宁愿聂明河遵从自己的意志,别将他认回去。大家互不纠缠,岂不也好?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人都已经没了,假设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他摇头道:“算了。”
厌玲珑见状,有些心疼。她就知道聂明河根本处理不来这亲子关系,谁家好人会当着自己孩子的面离开呢?
可埋怨之余,她发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便是颜蕴宁残缺的情绪似乎经过这一次刺激之后,被补全了。对此,厌玲珑也是觉得十分意外,她原以为这点毛病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可真要受这么大的刺激才能够补全,那还不如就这么残缺着,反正也不影响修炼。
柳飞萤也发现了此事,好歹她也是看着颜蕴宁长大的,这小子什么毛病,她自然是清楚得很。
“……终究也算是有件好事。”她叹气道。
颜蕴宁没听懂,他仍陷在那种恐怖又无能为力的情绪当中。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是这样的,他当初再谨慎一些,或者,当年根本就不应该扔下那支簪子,那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了。
苍越与他有同心契,自然也是能明白他此时的心绪。
“不是这样的,”他轻声哄到,“即使你当年再怎么小心,该发生的事情也还是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发生。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好好活下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颜蕴宁没有答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厌玲珑叹了口气,并没有去劝颜蕴宁振作,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阿宁,他生前没有弟子,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他的东西还等着你去收拾。先别急着拒绝我,你难道不想看看那个恋爱脑会留下些什东西吗?”
“……”说实话,这对于颜蕴宁来说,真的很有吸引力。
他了解父母生平的渠道只有听厌玲珑讲着一条途径,可厌玲珑也不爱提,如今去收拾东西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了解方式。
见他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厌玲珑干脆一鼓作气,连人带蛇全部扔回天阙山。
“可是——”
“别可是了,”厌玲珑摆手,“魔宫我早就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你就当是回天阙山那边散散心就是,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颜蕴宁没找到插嘴的机会,就这么被扔到了长宁峰。
这里是聂明河的地盘,平日里甚少有人会过来,所以也显得十分冷清。
但小心起见,颜蕴宁还是让苍越变回小蛇趴到自己的肩上,以免被人撞破他的真实身份。
聂明河的居所一如他本人的作风,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房间之中除了几个放着材料的置物架之外,便只有一张床,一套座椅,仅此而已。
颜蕴宁在房间之中逛了一圈,总觉得东西似乎太少了些,于是便着手去找机关。
不多时,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机关。
等到门打开了之后,他方才明白为什么这个房间的大小有点怪异,原来是大部分的空间都被关在了机关之后。
墙面上挂满了女子的画像,单看眉眼,与颜蕴宁有七分像。
怪不得所有人都说宁宁像娘亲,此话确实不假。苍越望着墙上的画像忍不住想。
只是这满墙的画,笔触越是新鲜,人脸便越是模糊。而桌上摊着的那副未完成的画卷更是面目空白,看样子,画者似乎想不通应该如何下笔。
此处房间之中的置物架上倒是堆满了各种小东西,上面的气息颜蕴宁也十分熟悉,那是颜舒莹留下的。怪不得小姨总说库房少了很多东西,真对起帐来,也就是少了那一只簪子而已。
那上面什么都有,小到草编的蚂蚱和糖偶,大到各种功法秘籍、天材地宝,只有想不到,没有聂明河藏不起来的。
他也不用,只要是残留有颜舒莹气息的东西,他就都藏起来,留作念想。
颜蕴宁有些哭笑不得,原本心中的难受已经被这恋爱脑的行径逗得无话可说。
缓过神来之后,他方才开始好好地将此处收拾干净。
聂明河已经身死道消,此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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