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如了聂明河的意,回客栈了再说。可就这么点距离,哪里够他将事情想明白理清楚自己究竟要怎么说才好呢?
沈知为见状,有心想要替他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但转念一想,这事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也不好掺和,只能端起茶杯,当自己不存在。
几人围坐在桌边,早就没有出门前那种急于理清现状的心思。
都悄悄看着聂明河,想看看他究竟能说出些什么东西来。
也不能怪他们不务正事,这可是渡劫期大能的八卦,听一句少一句啊,谁能抵挡得住这诱惑。
颜蕴宁觉出不对,正要起身告辞,却被聂明河一句话留了下来。
“宁宁。”
我们似乎没有这么熟。颜蕴宁想。
他默默往后退了一点,左顾右盼,想要找个适合的地方溜走。
先前不是死活不想认的么,现在这是做什么,实在是找不到理由了,所以得把他认回去?
聂明河没给他这个机会,直白道:“宁宁是我的孩子,是阿盈养在灵台数年,我们共同的血脉。”
他知道没人记得道侣的事情,但不妨碍他提。
既然是要把孩子认回来,那孩子又怎么能够不知道自己的生母呢?
至于他耗费自己数百年功力才将孩子堪堪蕴养成型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只当是完全没有这件事。
厌玲珑支着下巴,细细打量着颜蕴宁的神色。
这孩子她养了两百年,什么破脾气她自然是比谁都清楚。见颜蕴宁不说话,便开始寻思自己究竟要不要帮忙打个圆场,让这气氛别太僵硬。
聂明河直白的话语也未超出她的预料,这人就是这样,从未变过。
而苍越则是悄悄用尾巴卷住了颜蕴宁的小指,在场的人太多,他也不好做些什么太过明显的事情,让人侧目。
大堂之中安静了快一盏的时间,颜蕴宁方才整理好自己凌乱的思绪。
其实不仅仅是聂明河难以说出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是说我已经知道了?
但这么说有些嚣张,又像是对聂明河有所不满。
他其实对聂明河没什么意见,这么多年了,他与魔宫的各位一起生活,也不是很在乎聂明河究竟有什么苦衷。
细下想来,大概是有跟没有其实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聂明河或许也是知道这点,所以他只是承认了颜蕴宁的身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颜蕴宁沉默许久,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他的手指蜷着苍越的蛇尾,转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在试图解开自己正在打结的思绪。
就在厌玲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先说两句,打破这个令人难捱的沉默之前,颜蕴宁终于想明白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这样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目光都投向颜蕴宁,像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
颜蕴宁却是眨眨眼,朝聂明河笑道:“那你准备怎么补偿一下你缺席的这段时间?”
他的回答很巧妙,既没有放大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做什么让对方难堪的事情。只是以一个问句,给了聂明河一个可以走向自己的台阶,试图缓和这场生硬的认亲。
而聂明河也确实是吃这套,一听颜蕴宁并不抗拒自己忽然出现,立刻点头道:“都听宁宁的。”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尤其是沈知为何厌玲珑,他们两个最清楚聂明河这张嘴有多笨。
若是颜蕴宁今日说话不给他留这点余地,这块木头百分百能把自己绕进去,到时候可就真的是看戏了。
“好好,这件事情留给他们两个私底下说,我们继续说朱鹭的事情吧。”厌玲珑赶紧道。
她可是憋了很久,从认出朱鹭的那一刻,她就想问了。
只可惜还有别的事情绊住了脚。
颜蕴宁也是点头:“早些天我曾在大会见过他,想来他跟这次袭击脱不开干系。”
他的便面上云淡风轻,像是根本没有为他爹的突然出现而犯愁。只有苍越知道他的心绪凌乱,光是从他不断把玩自己尾巴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原还想警告他不要总是玩自己的尾巴,但看在这小东西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情况下,苍越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提到正事,聂明河的表情便严肃起来。
不止是厌玲珑觉得疑惑,其实他自己也十分疑惑这朱鹭究竟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几百年前,这只鸟可是死在了阿盈的剑下,绝对不可能复活才是。
“他的伤似乎还没有养好,灵力运转有问题。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你们若是见了他,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以免这他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沈知为自然也能看出来点问题,不过他的重点与聂明河不太一样。
他更加关心,这只鸟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又是为什么会跟着替生丹扯上关系。
可惜知道答案的人早就已经借机逃回了房间,没有继续掺和他们的谈话。毕竟他已经得了颜蕴宁的承诺,至于仙门这边,能不能达成合作他根本就不在乎。方才非要插嘴,也不过是想找个机会靠近颜蕴宁罢了。
而颜蕴宁对于聂明河跳跃的思维有些不满。
这中间明明还有不少需要解释的东西,他竟是用一句类似于注意安全的话带过,太过狡猾了些。
他们不说话,可厌玲珑却不会惯着他:“就这,你没看出些别的什么?”
自然是有的,但宁宁太过像阿盈,此刻若是把话说出口,指不定这小子能闯出些什么祸。
正埋头冥思苦想,想要将已经知道的线索串联起来的颜蕴宁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又有人盯着他看。他猛地抬起头,正好跟来不及移开视线的聂明河撞上目光。
颜蕴宁沉默一瞬,竟是明白了这人眼里的意思。
“是啊,你与他同为渡劫,若是连你都看不出些什么,那我们又何来的机会逃走呢?”他皱着眉,装作十分在意此事。
但话也没说出,既然聂明河都看不出来,怎么能指望他们这些小修士能及时逃走。
这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些。
其不说这只鸟的深浅,光是他这渡劫期的修为,便已经是难以跨过去的天堑,又何论别的什么?
聂明河其实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是有些关心则乱罢了。
他想通之后也没有犹豫,直白道:“朱鹭或许离下一次化圣不远了,所以有些虚弱,一定要说的话……若是能拿到朱雀神骨,那我们勉强也可以与他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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