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悠闲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至少在颜蕴宁彻底烦了这些人之前，系统终于是带来了新的消息。
“总部那边来消息了，应该是之前被人劫走并且断了联系的那个系统，现在那边想问一下你的意见，看能不能帮忙把系统回收一下。”
系统说这个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点打鼓，虽然颜蕴宁向来都很好说话，但它知道这人其实一直都不太信任系统，所以他愿不愿意答应帮忙还两说。
它的话其实不出颜蕴宁的意料，毕竟系统这种东西类似与器灵，也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不过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系统这么担忧地看着他，难道他还会不答应？
颜蕴宁沉思片刻，问：“那你们有办法确定这系统究竟在谁的身上吗？”
这自然是有的，系统点点它那根本看不清的脑袋，试图给颜蕴宁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查到了之后会跟你说！”说着，系统忽然又打开了光屏，“不过，此事也证明了这方世界确实是有世外之人，你先前的推论是成立的。”
光屏上显示的是总部那边反馈过来的数据分析，颜蕴宁看得似懂非懂。
好在他前一段时间已经学习过一些现代知识，又有系统的解说，看得也算是顺利，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难懂。
尤其是后面的文字解说，系统已经自动匹配好了字符，只是没有任何的阅读障碍。
颜蕴宁不是很在意这些所谓的影响，说句不好听的，人有生老病死，天地也不过如此，哪里轮得到他这蜉蝣来操心。
他更关心的是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从替生丹到他娘亲丢失的遗物，每一样都看似毫不相干，其实都存在着联系。
而这联系，就是他出生之前的那段往事，聂明河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他掺和进来的往事。
只是越往下看，他便越是皱眉。
“为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找到世界本源的所在？”颜蕴宁困惑道。
他实在是不太明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人看见并且触碰。
系统播放了一个摇头的表情包：“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证明有部分人是真的可以。他们基本都是些接触过世界意识的人，身上残留着世界意识的气息，所以会被世界本源误认。”
“而且，”系统看了一眼窗外的傅楚生，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而且你忘了吗，气运之子是离天道最近的人，实在找不到世界本源，不也还能拿气运之子开刀吗？”
这话说得难听，但就这段时间傅楚生倒霉的情况来看，此话是一点都不假。
颜蕴宁皱起眉，实在是不理解这玩意为什么会被一缕气息蒙骗。
若真这般容易被蒙蔽，还叫什么天道。
“你把世界意识想得太厉害了些，尤其是那些刚刚觉醒意识的世界，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本源，常常会在真正醒过来之前就被夺走本源。”系统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过也是不仅仅是普通人会这么想，修士常年修行，恐怕对天道的威严印象更为深刻。
“那他们……”
颜蕴宁没问下去，因为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却是没有这种顾虑，直白道：“会死哦，连带着这个世界的造物和生灵一起，重新归于虚无。”
它们这种无生命体一般都很难理解人类的情绪，此刻更是将这个特质完全表露出来。
说白了，它们只是一段程序而已，就算是有什么表情也不过是按照算法推断出来的，又哪里是真的感情呢？
所以它并不明白颜蕴宁现在的纠结。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聊起，但先前颜蕴宁并没有这么明显的抗拒。
倒像是，走了这么一遭，这人才真正长出了心来，开始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犹豫。
这件事说大不大，因为根本没有人见过所谓的世界本源和世界意识，又何来的保护一说？
但说小，却又没人敢赌这事情是假的。
万一赌错，那可就是带着所有无辜的生灵一起去死。
颜蕴宁自认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顾去决定这世界的生死。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比他更厉害，懂得更多的人，为何不去找他们去解决这件事情？
什么命运不命运的，他才不信。
他本来就是爹娘刻意保下来的，若非如此，他早就已经散灵了，哪里还能在这说话。
系统偷偷在后台开着情绪检测程序，自然知道颜蕴宁现在是在怀疑，不相信它所说的话。
不过它也知道自己受规则影响，根本讲不明白这些东西，一番思考之下，向颜蕴宁建议道：“不如这样，我去给你联系个能解释得清楚的人？但你也知道这方世界的规则之下我很难联系她，你得帮我找一个信号比较强的地方。”
颜蕴宁没回答，因为他总觉的此事不对劲。
到目前为止，此事已经完全脱离了普通修士之间的斗争问题，跟仙魔两界更是毫无干系。
这其中唯一的关联，恐怕就是他娘这个魔主罢了。
他垂下眼眸，望着桌边的纹路沉思许久，似乎是在思考。
良久，他方才问道：“或许我们的方向不对，先前把替生丹和这世外之人分开看，所以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换个方向思考，追查替生丹的路上牵扯到世外之人并不是些什么意外，而是我们将这二者因果倒置，是世外之人制造替生丹被我们发现了才对。那么……”
颜蕴宁并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这个答案太过荒谬。
系统显然也跟上了他的思路，明白了他的意思。
它默默地打开程序，开始跑模拟，想要看看颜蕴宁的推测究竟对不对。
许是先前升级过的缘故，这次系统跑模拟的速度快了很多。颜蕴宁手中的茶杯还未见底，他便已经得到了结果。
“那么……替生丹其实替的是这个世界生灵的……”
它说不下去，也觉得荒谬至极。
为了逃过世界规则的控制，竟是相处这种邪招，真是骇人至极！
颜蕴宁盯着杯中茶汤，沉默许久。他不仅仅是觉得荒谬，甚至觉出了几分可笑，跟他比起来，这幕后之人才更像邪魔歪道。
他忽然笑了起来：“你说我这阵子总是莫名其妙背黑锅，会不会是他在觊觎我这个魔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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