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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事揭发

小说:

赘妻要和离(女尊)

作者:

海大人

分类:

穿越架空

“慕姐姐如果我不想走,你还会收留我吗?”谢依垂着头,看不清眼神。

苏慕虽然讶异他竟然会主动提出留下,但既然他这么说了,苏慕认真回答:“你在倦城无亲无故,我如果不要你,你还能去哪儿?”

谢依声音低得苦闷:“只是因为我无亲无故吗?”

“嗯?”

“没什么。”谢依忍着满嘴苦涩,心中叹息。

初见苏慕时,他巴不得苏慕是个心软善良的主,事实证明她也确实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比庙里的菩萨还要仁慈,撕了他的卖身契,给他吃糖果,巴心巴肝不求回报的对他好。

他就像一瞬间从地狱里掉到了浓稠到化不开的蜜罐子里,香甜的蜜津甜晕了他的脑子,让他生出了一种,苏慕的温柔只为他一人的错觉。

直到林小杏的出现。

他发现苏慕不知对他一个人好,她的温柔是天生的,刻进骨子里的,她对谁都和颜悦色,温柔有情。

他不是唯一,不是例外,只是其中之一。

她对他的好,不是因为他的容貌或讨好,而是因为他悲惨的遭遇,仅仅是出于可怜而已......可怜。

他的蜜糖成了砒霜,又甜又苦。

“青杏酒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把杏子洗干净,然后将杏子放在罐子里,一层青杏一层冰糖,再倒入酒把罐子装满,最后密封起来放在阴凉处大约过15日就可以了。其实做这类酒的方法都大同小异,你这次学了,以后再想做其他的都可以试试。”苏慕一边教他做法,一边解释步骤。

可谢依脑子里涨涨的,全部听不去的,最后只记得了‘15日’。

“可十五日之后,我都走了,喝不到了。”谢依内心空落,心中那股子烦躁甚嚣尘上。

苏慕勾唇一笑:“没事,我之前还酿了一罐。”

她从房间阴凉角落出拿出一个酒罐子,酒中带着一丝清甜的杏子香,随着时间的浸泡,里面原本清脆的杏子也变成了黄褐色。

苏慕心生感慨:“这酒是我成亲之前酿的,谁知后来颜主君就登门拜访了,我和颜霁月匆匆成婚,又匆匆和离,以为恍若隔世,实际上也就一罐酒的功夫。”

她随意的坐在门槛上,拿了两个碗满上酒:“过来尝尝?”苏慕眼眸清澈如春水,发出邀请。

看着她的眼眸,依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他也学着苏慕的样子坐在门槛上。

中原人规矩教条多,门原本是用来通行的,非要设一个高高的门槛,还不能踩,只能迈过去。他刚到中原时,被门槛绊倒了好多次,膝盖手肘全是伤。

他原以为苏慕也跟大多数的中原女子一样,虽然性格温柔,但骨子里是守这些繁文缛节的。

但此刻看着她随意的坐在门槛上,头依着门框,肆意鲜活,他方才发觉他以为的慕姐姐,其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坐在苏慕身边时,谢依紧张地双腿紧闭,后背绷直,此生头一回这么正襟危坐。

苏慕将一碗酒放在他手中,与他轻轻碰杯,仰头一饮而尽,碗中酒微微漾出来些,洒在她的红衣之上,红衣沾了酒更加浓烈。

谢依看着酒从她的唇缝中溢出,透明的酒液顺着她脖颈的弧度留下,在微弱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宛若烟火般迷离的斑斓。

谢依无声的咽了咽喉结。

“不喝吗?”一碗酒饮进,苏慕方觉心中畅快。她偏头看向谢依,眉眼带笑。

“要、要喝的。”谢依双手捧着碗,大口饮酒,喝到一般才发觉自己现在是在中原,中原男子喝酒都是斯斯文文的,他这样子太过狂浪没家教。

害怕被苏慕轻看的矜羞瞬间想止住大口喝酒的举动,但因为太急促而呛了酒,喉咙间又辛又辣,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一碗酒他喝了一半,衣裳喝了一半,谢依不停咳嗽,涨的脸通红。

“你啊......不会喝酒,还这么拼命喝,呛着了吧!”苏慕很不厚道的被他脸红的样子逗笑了,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不知为何,和谢依在一起时,她就是觉得浑身轻松。不像和颜霁月在一起时,感觉就像被关进了密不透风的牢房里,难受的很。

谢依红着脸不好意思,其实他酒量可好了,娘亲都喝不过他,可他不敢告诉苏慕,感受着从苏慕身上袭来的淡淡酒香,沦陷在她的笑容中。

直到喉咙间那股辛辣褪去,谢依才继续倒了一杯酒,并贴心的给苏慕也满上,并问了一个他一直纠结在心中的问题:“慕姐姐,你为什么要娶颜少爷啊。”

以苏慕的性格她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颜霁月,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娶呢?为什么匆匆成亲又匆匆和离?

还有每次在苏慕提起和颜霁月的婚姻时,她的眼中一点光都没有,为什么?

他太想知道了,这个疑惑从他被颜霁月毒打时就种在心里,之前因为害怕苏慕生气所以一直都不敢问,直到彻底跟苏慕熟悉了,他才敢问。

苏慕淡淡的笑了笑:“其实不是娶,是入赘。”

之前没有告诉谢依是因为他听不懂中原话,理解能力有限,现在他能说的七七八八了,她也不需要隐瞒,直接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太欺负人了!”谢依一拳头砸在门槛上,恨声说道。

颜家这两父子,什么东西!一个挟恩图报,一个任性妄为,仗势欺人,因为苏慕人好心善就应该被这样欺负吗?

如果说之前被颜霁月毒打,谢依心里只有报复不服,但现在他对颜霁月有了恨。

苏慕受到的那些刁难排挤议论嘲笑,就像是浸了毒的鞭子,一鞭鞭抽打在他的身上。

这么好的苏慕,如果苏慕入赘到谢家,娘亲和爹爹怕是要叩谢满天神佛了,他也会带着苏慕走得远远的,关起门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趁着年轻多给她生几个娃娃拴住她的心,一辈子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苏慕被他义愤填膺的样子逗笑了:“这么生气啊。”

“当然生气了,我都快要气死了。”苏慕明明救了颜家,却还要受这股气,一想到苏慕曾经受的屈辱,谢依心里就难受的紧:“幸好慕姐姐和离了,不用受气了,颜霁月他一定会后悔的......不对,他已经后悔了,那天他打我,就是来找你破镜重圆的对吗?”

苏慕点头:“是。”

“不要答应他。”谢依激动地握住了苏慕的手。

苏慕温和一笑:“不会和离了,这辈子都不会了。”

*

“都告诉她了?”入夜清冷,颜霁月独立菡萏池旁,身边一盏孤灯,映着他美艳又寂寞的身影。

小萍点点头:“是,奴买通了李秀才里的仆人告知了少夫人。”

“做事情就要做干净,那个仆人信得过吗?”颜霁月抓了一把鱼食投入水中,几尾大红锦鲤争夺抢食,抢夺完后又藏入莲叶之下,没了踪迹。

小萍忙道:“少爷请放心,这人信得过的,之前也是被李秀才赶出府的,做完这件事后我就安排他回了老家,所以少夫人就算有心调查起疑,也查不到他。”

“这样最好。”颜霁月轻笑一声,寂静深夜里,他的声线凉薄中透着一股得意:“我看那贱人还能得意多久,只要这件事一暴露,苏慕决不会容忍这样一个贱人留在身边。”

“可是......”小萍眼色为难。

“可是什么?”颜霁月回身,眼神薄冷。

小萍低下头:“可是那个仆人回来告诉我说,少夫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反而...反而倒是很镇定的样子,少爷您说少夫人会不会一早就知道了?”

“不可能!”颜霁月厉声道:“苏慕一定不知道,她那样洁身自爱,十年来就算是应酬去勾栏院,她都不碰那些莺莺燕燕,就是嫌他们脏!他们下贱!她连这些人都不碰,怎么可能接受谢依、谢依......”

越说颜霁月严厉的声音渐渐没了底气。

上辈子苏慕盛宠谢依,虽然没有将他收入房中,但地位几乎能与他平起平坐,要不是苏慕顾忌着爹爹救了她的份上,谢依骑到他头上都有可能。

上辈子谢依的地位就已经如此超然......苏慕说不定真的会为了他破例。

意识到这一点的颜霁月身子晃了一下,扶住了一旁的树才勉强站住。

“少爷我回来时还专门去落雁巷站了一会儿,根本没听到任何动静,如果...如果少夫人铁了心维护谢依那个贱人咱们怎么办?”小萍跪着上前:“......要不然直接把这件事情闹大,弄得满城皆知,这样即便少夫人再护着那小贱人,也不会把他留在身边了。”

“住口!”颜霁月厉声道:“这件事不许让苏慕受牵连,她还在考功名,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便是考上秀才,说不定也会被学政革掉。”

“是是是。”小萍忙不迭的点头,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颜霁月最近也不知抽了什么疯,和离之前对苏慕爱答不理,极尽嘲讽;和离之后反倒一副坠入爱河无法自拔的样子。

即便心里恨透了谢依,也不肯用严厉法子,唯恐祸及苏慕,连累苏慕的名声。

早知道这样,当初和离干嘛呢。

若是不和离,现在说不定孩子都怀上了。

所以说嘛,男人就是要安分,不能多读书,平时看点男德男训就行了,颜霁月就是因为看多了外头的杂书,搞得心比天高,这个女人瞧不上,那个女人瞧不起。

搞成现在这幅德行,也不怪颜主君背地里开始给颜霁月张罗新的婚事了。

颜霁月虽然已经是成过婚的,但还是个雏,女人大多有处男情节,虽然喜欢去勾栏院里玩那些骚的,但论成婚,那一定得找身世清白的。

颜霁月没有被破身,家境也不错,容貌更是绝色,城中倒是有不少女子蠢蠢欲动。

不过二婚毕竟是二婚,像沈玉雪那样的家世终究是攀不上了,除非做侧室,否则只能嫁给家境次等的家庭。

就算是次等家庭说不定还要挑挑拣拣,日后嫁过去难免也要被立规矩,再想像在颜家一样趾高气昂做大少爷......哼,怕是要被公公磋磨死。

说到底,都是自己作!活该!看你还能再风光几时!

小萍内心对颜霁月有多嘲讽瞧不起,表面上对颜霁月就有多恭敬,他跪在颜霁月脚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少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颜霁月指甲扣着苍老斑驳的树干,眼中泛着寒光,冷冷张口:“苏慕护着他,可总有她护不到的时候。”

“少爷您......”小萍看着颜霁月令人胆寒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想法。

颜霁月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听说你有个表姐,常在勾栏瓦舍流连,前阵子还因为付不起钱被老鸨打了一顿?”

小萍不寒而栗:“是.....奴明白了。”

之前他还庆幸颜霁月虽然任性,但不如李秀才夫郎那般阴狠凶残,如今才发觉,男人嫉妒起来都是一个样子,手段一个塞一个的毒辣,疯狗似的。

被这样的男人喜欢上,少夫人也真是倒霉。

“少爷。”凌华规矩的立在菡萏院门口,表情淡漠,身后只有花露跟着,花露小声的朝着颜霁月说道:“对不起少爷,我拦不住凌华哥哥。”

......毕竟是颜主君的人,他一个小侍从可不敢造次。

颜霁月没有理会花露,靠在身后树干上,神色冰冷没有温度:“有事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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