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潮落神志不清之际,感觉自己仿佛被巨石压住,浑身动弹不得,四肢百骸都疼得厉害。
但随即,他便觉身上的“巨石”似乎动了。
意识短暂回笼,他想起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巨石”是那只“大猴子”。
“大猴子”并没有死,开始缓慢挪动身体。
闻潮落竭力想动,身体却不听使唤,只剩零星的意识勉励支撑着没有彻底昏迷。
完了,他要死了。
那东西一旦可以动弹,一爪子就能把他的脑袋拍碎。
闻潮落脑海中已经不受控制开始走马灯,想在生命结束之前,快速地回忆一下自己的人生。他这十九年的人生称得上顺遂,父母兄姊都对他疼爱有加,读书习武也成绩不俗,就连夫君亦是牵狼卫最年轻的副统领……
夫君?
他和祁煊是何时成的婚来着?
他怎么完全不记得他们大婚时的情形?
闻潮落正纳闷的工夫,那只“大猴子”已经挪动身体爬出了老远,看起来没有拍死他的打算,又或者以为他已经死透了。
“呜~”
“大猴子”发出低低的哀鸣,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将尽。
但它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拖着流血不止的身体,艰难地朝着某个方向挪动,仿佛想要死在离某个去处更近一些的地方。
只可惜,徒劳无功。
“大猴子”最终趴在距离闻潮落两丈外远的地方,彻底不动了。
它死了吗?
闻潮落茫然地想着。
半昏半醒之际,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对方似乎很着急,唤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近,像是急奔而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回应,却发不出声音。
“闻潮落!”
那声音终于到了近前,闻潮落心里那根弦一松,彻底昏睡了过去。
祁煊跪在满身是血的闻潮落面前,连呼吸都险些忘了。眼前之人双目紧闭,大半张脸都沾着血迹,仅剩的小片没沾血的面颊,就像红莲里生出了一瓣白,脆弱得濒临破碎。
而他那身浅青色的袍子,几乎被血浸透了,一道自左肩延伸至胸腹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一眼望去甚至能看到零星的碎肉和大团的血块……
人伤成这样,还能活吗?
祁煊心都凉了半截,懊恼又愤怒。
他懊恼自己为何没有早点赶过来,又气闻潮落为何自作主张独自前来寻找那东西的踪迹。如果闻潮落死了……
这念头令祁煊心脏猛地缩紧,继而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惶然。
以后是不是再也没法逗他了?
再也看不到他哭,再也没法惹得他炸毛发怒……
直到颤抖的指尖,探到闻潮落微弱的鼻息,祁煊那颗缩紧的心脏,才重新恢复跳动。
“闻潮落?不要睡着,别睡!”祁煊脱下衣服打算帮闻潮落止血,碰到对方胸腹上的碎肉血块时,才发觉那不是闻潮落的。
但这并没有让他放心,因为他一时根本无法分辨闻潮落伤到了哪儿。
祁煊果断解开了闻潮落的衣服,以便找到伤处尽快止血。期间闻潮落唇齿不清地喊了几次疼,祁煊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快速检查和止血是牵狼卫必备技能。
好在,闻潮落的伤都不在要害。
祁煊帮他止了血,又用外袍将人裹住,这才发觉昏迷的闻潮落手里还攥着那支弩箭。
看见箭头沾着的血肉,祁煊便猜到了怎么回事。
卢明宗说得没错,最后结果了那东西的人,确实是闻潮落。
祁煊将人带回去时,太医和大夫看到那一身血也吓得够呛。阿福更是急得团团转,想哭又怕不吉利,索性跑到外头去求菩萨和老天爷,生怕自家公子有个万一。
祁煊在一旁立着,一言不发,眸光却未从闻潮落身上挪开半分。
太医和大夫联手,将闻潮落身上的衣服剪开,又拿布巾抹掉伤口周围沾着的血污,露出了左肩上清晰可见的三个血洞。
“那东西的爪子很锋利,刺得很深,伤口必须清理干净,否则容易感染。”太医说罢,一旁的大夫便协助准备好了干净的布巾,清水和酒。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原本昏迷的闻潮落,竟是在清理伤口时被疼醒了。
“按住他,别让他乱动!”太医忙道。
祁煊闻言大步上前,本想按住闻潮落一侧的身体,但他伤口在左肩上,很难找到着力点,想要控制住不让人乱动又不把人弄伤,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闻潮落毕竟是习武之人,哪怕受了伤力气依旧不容小觑。
“不能弄点止疼散吗?”祁煊拧眉问道。
“来不及,抓了药熬好再等药效发作,且得等一阵子呢。更何况这止疼散也不可能彻底止住疼,只是略有缓解而已。”太医说。
无奈,祁煊索性上了榻,用两只腿压住了闻潮落的腿,一手绕过对方后背将人揽住,另一手绕过闻潮落的脖颈将人扣在了怀里。
如此,闻潮落所有能发力的地方,都被祁煊牢牢困住了。
这姿势确实控制得挺稳,闻潮落挣动了几次无果,初时还只是骂骂咧咧,后来疼得一口咬在了祁煊手臂上。
“很快就好了,再忍一忍。”祁煊在闻潮落耳边低声安慰。
闻潮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眸中戾气渐渐散去,随即又没了意识。
闻潮落肩上虽伤得不轻,也流了不少血,好在没有别的致命伤,休养些时日便可慢慢恢复。
祁煊待一切处理妥当,才回去换了身衣服。
“我说得没错吧?”卢明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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