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的泪透过衣领，洇湿了陶枝的心房。
陶枝抚上程曼瘦弱的肩，环抱着她藉此给她力量。
等到程曼转成了抽泣，陶枝抬起她的小脸，轻轻给她擦拭眼泪。
程曼的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好像一只不经世事的小兔子，看起来如此的天真无邪。
程曼看到老妈眼底的怜惜，她醒了醒鼻子，瓮声瓮气地说：“爸，妈，我没事。”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你倒是说得轻巧，不看看你瘦成什么鬼样。”
程曼挽上他的手臂：“爸，您放心吧，那都是之前了。我们已经约定好，一定会好好生活的。”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那些，随时可以为人民拼命的英雄。”
把老头子给感动得，既心疼又欣慰的。他开始察觉到，自家的小女儿，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长大了。
本来他想多陪女儿两天，可惜程曼受课业所迫，实在没有时间。
在陶枝买回程票之前，程向前提议：“难得出来一趟，干脆我们沿路玩着回家？”
陶枝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老头子交代了程星，陶枝则是委托高老师，之前忘了说，高老师已经升为副园长了。
他们从长城、故宫，天安门开始，乘坐着绿皮火车，轻装上阵，一路边走边逛。遇到喜欢的城市，到站后就地下车。没有计划，随缘即走，就这样，从秋天，一直走到了冬天。
等他俩到家的时候，程曼都已经回来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
程晙酸溜溜都：“您俩终于舍得回来了。”
陶枝哈哈大笑：“习惯就好。”
程星的脸色一变：“您们还要出去？”
老头子笑呵呵：“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那机械厂怎么办？”
陶枝扫视一眼：“儿媳妇呢？”
程晙回话：“回娘家去了。”
“你怎么不跟着一起？”陶枝是真的很讶异。
程晙绷着一张脸：“我有自己的娘家。”
陶枝也就顺口问问，又不是真求一个答案，闻言她就丢开不管了，衬得程晙的表情精彩纷呈。
那边，老头子回程星：“厂子就交给你，我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了。”
陶枝趁机宣布：“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和你爸呢，已经立好遗嘱了。家里现在没什么钱，这点你们是知道的。那么就剩两个物业，一是老家的地皮和厂房，二是市里收租的那一栋楼，这个我们就不分了，留着给我和你爸养老。”
“既然机械厂给程星，之前的盈利先分成，分完了再进行转让。那程晖和程晙，多给程星的那部分，我和你爸给你们补。”
“房子的话，老大的卖给了老三，那我就给程晙补房钱，程晖这边我就不管了。”
“程曼......”
程曼插话：“妈，我不用了，国家会管的。”
陶枝按下她：“先听我说完。”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不讲究什么几代同堂。既然程曼不想要，那就继续和我们住，程明澄也可以跟着我们，但程晖你就得自己解决了。”
程晖应了：“那我在附近买一套。”
陶枝点头：“这样也好。”
“妈，您不建别墅了吗？”程晙发问。
“暂时不建了，有需要再说。这块地还是我拿着，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程星提醒她：“您上次说的养老......”
“说到赡养费，你们每个人都要出，就按国家的标准来吧，每个月1号准时上交，这钱我不接受拖延的啊。当然，你们要多给，我肯定也会收。还有没有意见？”
“没有。”大家都异口同声。
陶枝补一句：“曼曼你毕业后再给。”
程曼不高兴：“我也有钱。”
“乖，爸妈还不缺你那三瓜两枣。”
说干就干，程向前拉上程星，两人去书房对账，直对到大半夜才消停。
第二天，等大家都出门后，老头子叫住陶枝，喜滋滋地对她说：“有个好消息，你猜一猜？”
陶枝心念电转，立马想到昨晚：“你赚到钱了？”
老头子把账本掏出来：“给你看看。”
陶枝接过来，直接翻到最后，一看盈余的金额，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这是近几个月的利润？”
“对，捐完款之后的。”
“咱们捐出去的钱，单单你这里，都回来一大半了。”陶枝觉得很不可思议。
“听程星说，我们在外头搞捐助，被客户们知道了，全都赶着来下订单。她签合同都签到手软，实在是产量跟不上，她拒绝了一波，订单这才慢慢减少的。”
“助人者人恒助之，古人诚不我欺。”陶枝喃喃自语道。
“要不你查一下幼儿园，说不定那里也赚了呢？”
陶枝笑了：“机械厂挣钱我能理解，幼儿园就没这个可能性。从开园到现在，场地工资和伙食，还有设备的升级，我一直都在往里贴钱，就没有能赚钱的地方。”
老头子劝她：“你就算要当甩手掌柜，帐还是要看的嘛，特别你还减免了学费，我就更想知道情况了。”
陶枝看他着实好奇，就邀他一起去幼儿园。园里已经放假了，此刻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陶枝打开办公室，再打开保险柜，找出账本来看。她直接翻到最后，一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老头子凑过去一看，“不错嘛，有结余了。”
陶枝在往回翻账本，哗啦啦的，一页一页翻得飞快。
“找到了，在这里。政府财政补贴，按人数拨付的补助，和扩建的建设补贴。”陶枝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这就等于说，我没有花一分钱，就得到一个新的幼儿园？”
老头子向她祝贺：“恭喜恭喜，你这个幼儿园，这下打出名堂来了。”
陶枝喜极而泣：“这回报，来得太快太好了。”
程向前拍拍她，“你可以大展拳脚了。”
陶枝回去就做策划，既然政府支持，干脆多加两栋教学楼，园里的设施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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