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今天状态怎么样？”明亦安刚从战场上下来，便拨通了明砚的通讯。
明砚睡眼惺忪：“挺好的呀，二姑您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通讯那头的明亦安似乎在和别人说话，说完话，神色肃穆地朝明砚看了过来。
明砚的睡意顿时被吓走了。
“将军，出了什么事？”
明亦安拧眉：“明昭今天将后方防线朝前方推进了二十里？”
明砚点点头：“对，神剑的大范围攻击确实厉害。”
然而这不具备可推广性，虫族外壳坚韧，即便拿炮弹对轰也对其毫无办法。
也只有对虫族有克制作用的神剑能这样大范围消灭虫族了。
“你应该拦着她，”明亦安拧眉，“明昭的精神力应该留着对付虫母，现在就浪费了，以后怎么办？”
“我当时不在明昭身边。”明砚当时在护着A级单兵，她们头一回上战场，机甲的质量也比不过S级单兵，一旦失误便可能危急生命。
一回头，明砚便发现明昭已经冲到虫族中间去了。
他再是经验丰富，也没法立即赶过去，更不能放着身边的学生不管。
好在最后没出事。
明砚道：“不过斩杀虫母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明昭的精神力早就恢复了吧？”
明亦安叹了口气：“怎么就一个月之后了？我问你，明昭今天斩杀了多少虫族？”
“......”明砚沉默了，他恍然想起适应训练需要斩杀的虫族数量，这才发现，明昭已经达标了。
只是以往单兵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导致他已经默认适应训练需要一个月了。
“那怎么办？”明砚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明昭是不是要去前线了？”
明亦安有些头疼，她知道明昭肯定想来前线，可是，这适应训练的时间也太短了。
适应训练不仅是让新兵适应斩杀虫族，还要让她们适应生离死别——这是战场上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的状况。
新兵需要等到能够用平常心看待这件事了才能去真正的前线。
正在明亦安琢磨该如何将明昭按在适应训练营时，明昭的通讯打了过来。
更头疼了。
明亦安叹了口气：“明昭打通讯过来了，一会再和你说。”
挂断通讯，明亦安犹豫片刻，才接通明昭的通讯。
明昭刚回驻地便想给明亦安打通讯，只是她记得明亦安的换防时间是凌晨一点，便一直等到了现在。
“母......将军，我、我训练完成了，我可以去前线了吗？”明昭紧张地问道。
果然是为了这事来的。
明亦安看着她，缓缓摇头。
“为什么？”明昭有些激动，她不怕虫族，不怕战场，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有了和母亲并肩作战的能力。
她终于可以为母亲撑起一个安全的后方了。
但是母亲拒绝了她！
明昭心中的那口气瞬间泄了，她低落道：“我已经杀够了虫族了......”
明亦安担忧地看着明昭，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唇，唯有眼眶下方的黑眼圈构成了整张脸上的唯一色彩。
“昭昭，你状态不对。”身为母亲的担忧最终占据了上风。
明昭的眼睛瞬间红了，她胡乱摇头：“我没事！”
明亦安努力思考：“你是精神力透支了吗？”
“没有。”
“是今天吓到了吗？”明亦安刚说完这个推测便是一愣，心道自己真是想多了，明昭又不是今天才不对劲。
果然，明昭激动道：“没有！我才不怕！”
“好好好，你不怕。”明亦安头疼极了，到底是怎么了？她好好的孩子突然精神紧绷到要把自己压垮了？
正在明亦安焦头烂额之时，凤宁突然给她发来一条消息：［明昭似乎很迫切地去前线找你。］
明亦安一愣，这她倒是知道，对此她觉得是因为她回帝国军校执教一年，让明昭习惯性地依赖她了。
［或者说，她不希望你去前线，她担心你在前线出意外。］
明亦安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因为这话明昭在机甲联赛时也说过，明昭不希望自己也一起去斩杀虫母。
只是当时明亦安暂时不用上战场，因此明昭被自己训斥过后便再未说过这种话了。
没想到她是表面不说，实际上什么都憋在心里。
明亦安叹了口气，一边回凤宁，一边问明昭：“你担心我在前线出意外？”
明昭嗫嚅着嘴唇，闷声道：“对，我担心您。”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弱？”明亦安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明昭赶紧摇头：“不是！母亲最强了！”
“那你担心我？”明亦安能够理解，但她觉得明昭完全是杞人忧天，“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怎么会突然出事呢？”
明昭垂着脑袋，主要是明亦安在她面前被一群刚孵化的虫族淹没的景象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今天她面对乌泱泱的虫族，心中惊惧不已，不是怕这些虫族，而是怕在她顾及不到的地方，明亦安再次经历这样的处境。
如果不能阻止明亦安上前线，那她也希望自己能够陪在明亦安身边，她一定能护好她！
明亦安开玩笑似地问她：“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要我提前退役，在家安安全全地等着你，你才能安心啊？”
明昭瞬间攥紧了拳头，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那一瞬间她真的信了，随即，明昭又摇头：“回了主星也不安全。”
她一定要除尽虫族的，等到胜利倒向人类时，一定会有人觉得她碍事了。
也许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会对付自己的母亲呢？
明亦安：“......”看来上次和明昭谈话还是太温柔了，她的孝顺孩子还真敢这么想！
“你还真这么想啊！”明亦安咬牙切齿道，“你母亲我还没老呢！就要给你让位了？我碍事了？我拖后腿了？”
明昭愣住了，明亦安的话太吓人，以至于她连摇头都不会了：“不——”
“你是很强，但你凭什么要求我离开军区呢？除尽虫族是你的梦想，难道不是我的？”明亦安非常激动。
“别去臆想些没发生过事情，我没那么容易死！”明亦安冷声道。
明昭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母亲！”她终于捋顺了舌头，一股脑道，“我没有想让您退役，从来没有，我也想和母亲并肩作战。”
这还像句人话，明亦安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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