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烟猛地起身,手里的茶碗被摔了个满碎。
“他为什么关进去?矿山跟他有什么关系?”
莲心顺着个口气,“殿下,宫里只传出来,说是一个什么调令,和驸马有关,还涉及到执金吾和工部侍郎。”
萧黎烟眉眼难藏怒意,“谁不知道,工部和执金吾全是那杜仕远的狗,上下通气。盛柒庭那个傻子,就这么认下了?”
“只是说,驸马并未反驳,陛下震怒,命刑部彻查。”
萧黎烟只觉得脑袋更加胀痛,心中那股不祥预感,在这一瞬间放大。
她神情凝重地坐下,逼着自己稳下心神,仔细盘算,现在这个时刻不能慌,否则盛柒庭那傻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父皇虽然平时骄纵她,可是在这国家大事面前,若证据坐实,她也没办法救他。
“莲心,你拿着我的腰牌现在进宫,找李钦问清楚,今天殿中到底发生什么,那所谓的调令又是什么东西。”
莲心应下,一刻也不敢耽搁。
夜幕落下,梁蔗走进府门,门口烛光间站着一个人影,萧黎烟穿着那身嫣红的衣裳仿佛一个杀神。
梁蔗慢慢走进来,怀中还抱着今日早晨盛柒庭穿着那个青色大氅。
“参见公主殿下。”
梁蔗蒙上一层冷汗,他当然知道公主到底在等谁。
萧黎烟烛火下的睫毛微动,带着一丝霜寒气,“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梁蔗不知如何开口,僵在原地,但见萧黎烟伸手从梁蔗身上抢过那个青色的大氅。
“回,公主殿下,属下也不知晓,但肯定是他们联合一起坑害主子的。”
萧黎烟冷着脸道,“我能不知道他是冤枉的吗?就那一个弱书生他能干什么!”
梁蔗汗颜,他竟不知,在公主眼中,他主子是这样个形象。
“我问你,平时盛柒庭的章印都在哪?”
梁蔗答道,“主子一般在皇宫的偏殿处理政务,目前章印还在宫中。”
萧黎烟又问,“那是否有拿出皇宫?”
大夏臣子的章印,都是特殊定制,尤其盛柒庭这种大官,一般人根本无法盗刻。
所谓调令,就算是萧黎烟不清楚今日发生什么,也知道若是想坐实盛柒庭,上面必然会有这特殊的章印。
“这,属下不知,章印,一般都是主子保管。”梁蔗的头都快埋在胳膊间,若要是跪着,恐怕下一刻都要贴在地上了。
萧黎烟心中没由头地烦闷,“那今日,工部宋朝贵和柳韦,何时到的宫门口?”
“午时左右。”
“他们是一起到的吗?”
梁蔗想了想道,“是。”
萧黎烟心中大致勾勒出事情原本,宋朝贵和柳韦一定是进宫前对过话,一唱一和将罪名扣在盛柒庭头上,保全杜仕远。
可问题所在,便是他们为何能这么快就准备好一张调令,像是早就知晓了昨夜矿山会被炸。
那矿山每年开采数目不小,其中的油水那杜仕远怎么可能不贪,但是为了嫁祸给盛柒庭,失了一座矿山,杜仕远会这么傻吗?
萧黎烟没再开口问,梁蔗也不敢抬头。
他微微抬头,眼神慢慢看向萧黎烟,正好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但他觉得其中带着一些不怀好意。
“你家主子进去了,现在开始,你听我的,明白吗?”
梁蔗偷偷咽下口气,“全听殿下吩咐。”
“调动所有你能调动的,将太师府、工部、执金吾包括宋朝贵、柳韦的私宅,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向我汇报,除此之外,盯住刑部大牢。”
萧黎烟一口气吩咐下去,梁蔗甚至有种他主子的错觉,他心里不禁有些认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句话是真的。
梁蔗转头出府,萧黎烟松了口气,她抬头看着整个盛府,刚来时满院荒凉,半月时间,才有了隐隐花香和那棵茁壮的桂花树。
盛柒庭无论如何要救出来。
莲心回来时,萧黎烟坐在昏暗案桌前,白纸上写着今日发生的经过。
她一五一十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黎烟。
烛火下,睫毛轻扇,异常得冷静。
莲心忍不住开口,“殿下,您别忧思过度,驸马一身清白,定会没事的。”
萧黎烟摇摇头,“恐怕有人,不会让他清白的。”
她抓住了整个事情的重点,“账册现在何处?”
“李公公说,陛下将账册交到了太子殿下处,命太子殿下彻查此事。”
皇兄为人萧黎烟从不怀疑,定会秉公处理,事情重大又不能贸然去太子府,惹其他不利的传闻。
不过,东西还是有办法拿到的。
“莲心,将我的夜行衣拿出来。”
莲心一下明白,公主到底要作何,忙道,“殿下,私闯太子府太危险了,您何苦...不如第二日去求太子殿下?”
“如果我明目张胆地去查,怕是要适得其反,半夜偷看个东西而已,小菜一碟。”
深夜,萧黎烟已然换上那套轻便的黑衣,偷偷接近太子府,萧黎烟小时总去找萧相旬玩,他这个皇兄从不因为没有母妃跟嘲讽她,反而事事都想着她,这太子府的墙头,她不知爬了多少回。
她伏在墙边,太子府的书房灯已经熄了,但门口依旧是一波又一波的守卫,而且巡逻时间十分密集。
大约半个时辰内,萧黎烟摸清了他们巡逻的规律,在两边交汇时差中,她用轻功准确地落到书房门前。
偷偷摸摸进了书房,她走近案前,火折子微弱的灯光能照见,密密麻麻都是关于矿山的字眼。
那厚重的一卷,是矿山的账册,一笔一笔确实详细,她快速翻到了前一月的账册最后一次,上月初八。
萧黎烟忽然发现,里面夹杂着一张薄薄地折起来的黄纸。
打开,底角处殷红的章印如此显眼,上面签下的名字,正是盛柒庭。
笔迹似乎和盛柒庭的笔迹一模一样,以前,每次盛柒庭弹劾她的折子,萧黎烟都会想办法弄到,然后故意当着盛柒庭的面前烧掉。
她怎会认不出来。
露出的双眼暗了几分,的确是实打实的证据,看似一张简单的调令,但矿山爆炸若真与火药相关,下一步就要调查,盛柒庭是否在那一批的火药中掺了假。
那张纸被她捏得变形,她想到了最重要的账册。
外面还有侍卫巡逻的声响,萧黎烟拿起桌上几本账册,靠在书房的一侧的帷幔后,慢慢翻阅,她隐隐觉得其中一定暗藏玄机。
火药的生产和调度情况登记在册,每半月火药生产一批量,大约都是在月中十六日产出,矿山每两月调动一次火药,调令时间在十六日后两天,调动的火药每次都占生产份额的两成。但是另一本从杜仕远手里拿到的账册,开采出来运往各地所需的矿产也在十六日前后。
她隐隐觉得不对,一个思绪突然窜到脑海里,产出的火药有一成顺着矿产海运中途再转运到他国,而消失的一成,则被加在了矿产所需用量中。
杜仕远掌管码头、工部、执金吾,自产自销,做得滴水不漏。
若不是矿山被炸,恐怕不会有人发现其中的纰漏。
可是一切都只是猜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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