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风卷着血腥气拂过这片无人能近的结界，黑袍人宽大的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眼神倔强的少女，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腰间悬挂的弯刀。
“若我猜的不错，”他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你在喜房留下的阵法是《九幽录》残卷中记载的噬魂阵。有意思，这本该在三百年前就被焚毁的禁术残卷，居然被你一个凡人找到了。”
乔栀的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她没想到这个神秘人竟能一眼看破她精心准备的阵法，连出处都说得分毫不差。
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闪着星子般光芒的眼睛。
“不过——”黑袍人突然俯身，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就算你能成功运转法阵，最终也会因为肉身过于脆弱承载不了魔君过于强盛的法力而遭到反噬。”
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在空中虚画了一个燃烧的纸人，“就像将滚烫的岩浆倒入纸糊的碗盏，你猜会怎样？‘嘭’——”
他故意拖长声调，“魂飞魄散，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乔栀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细小的血珠从指缝渗出。
她当然知道后果，但比起任人摆布的命运，她宁愿赌上这一线生机！
“凡人啊……”黑袍人直起身子，宽大的兜帽下传来意味深长的叹息，“本就是这般脆弱的存在。魔君痴迷于你，你只需要安安分分做他的宠妃，享受他的庇护与宠爱不就好了吗？为何非要铤而走险，以卵击石呢？”
“宠妃？”乔栀突然冷笑出声，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那一簇生命力十足的火焰烧得更旺，“我乔栀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当任何人的金丝雀！”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亮，“我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黑袍人沉默片刻，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宁愿魂飞魄散也要赌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么.……”他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赞赏的弧度，“你这凡人倒很是有些血性。有几分我魔族的风范。”
“谢谢夸奖。”乔栀讥讽地勾起嘴角，“不过我跟你还是不一样的。至少……”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黑袍人腰间的法器，“我不会随便给人下毒。”
“哈哈哈——”黑袍人听了这句话，竟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得与阴森的外表格格不入。
但乔栀只觉得刺耳，她烦躁地别过脸去，正看见远处战局已见分晓——
天光微黯，最后一缕暮色被剑光斩碎。
魈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漫天尘埃。一抹星辉洒落，映出青年颀长的身影。
谢尘寰手持长剑立于尸身血海之上，衣袂翻飞间似有霜雪萦绕。
他浑身上下除了一头如瀑乌发，通体纯白不染纤尘，湛若冰玉的面容在暮色中泛着淡淡光晕。仅是静立在那里，便让人想起月宫桂树，昆仑雪莲，是凡尘不该有的绝世风姿。
“看到了吗？”黑袍人幽冷的声音将乔栀拉回现实，“这就是仙凡之别。”他枯瘦的手指指向远处的白衣仙人，“云泥之差，天堑难越。”
乔栀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她死死盯着谢尘寰手中那柄泛着寒光的绝世宝剑，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在心底破土而出。
“——全都是我的吗？”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
黑袍人兜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诡笑：“当然，他的法力，全部都是你的。”
他故意放慢语速，“我只需要净世的那具纯阳圣体作为引渡亡魂的容器，至于祂的法力.……”手指轻轻打了个响指，“对我这个魔道中人来说，不过是累赘。”
乔栀的呼吸变得急促。黑袍人继续蛊惑道：“但对你而言……若能得到那些力量，就算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也足以上天遁地、移山倒海、凌驾日月。”他故意停顿，声音压得更低，“甚至……逆转阴阳、破碎虚空……也能做到哦。”
“破碎虚空”四个字如惊雷炸响。乔栀眼前突然浮现出现代刚下载好的，未通关的游戏，追更到一半的某江小说，还有她那只贪吃的橘猫——临走前自动喂食器只装了三天份的猫粮。
少女圆睁的杏眸中猝然闪过一缕幽光，瞳孔如猫科动物般剧烈收缩。
黑袍人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动摇，趁热打铁道：“最强神官的全部法力确实能做到这种事。原本只有创世大神，方能改变时间和空间的法则。”
他故意压低声音，“不过呢……这位天境第一神官从出生起就有天道预言称，他是上古神莲转世。上古神莲蕴含创世本源之力，所以穿梭时空对祂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上古神莲？”乔栀一怔，这个称呼莫名耳熟。她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那些修真小说里，里面似乎提到过……
“功德金莲、无名白莲、轮回紫莲、混沌青莲、业火红莲。”
黑袍人如数家珍，手指随着每一个名字依次屈起，“这就是上古五大神莲。这些神莲有的投身为人，有的认人为主，化为绝世法器，威力可毁天灭地。每一朵都蕴含着上古神灵的伟力。或创世，或灭世……”
“成交。”乔栀干脆利落地打断他，但随即眯起眼睛，“不过……我能问问你跟那位……净世有什么仇什么怨吗？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黑袍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乔栀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爬上脊背。
“因为他让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话音刚落，笼罩四周的腥风骤然消散。
乔栀还未来得及细想，一股清冽的松雪气息突然逼近。
纯白的道袍掠过眼帘，她惊觉自己竟被人打横抱起，条件反射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
抬头正撞入一双乌黑莹润的眼眸——那眼底平静无波，如同万年不化的寒潭。
乔栀刚要开口，喉舌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