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宴安彻底结束了。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第二天早晨,我却在酒店的自助餐厅看见了他。
餐厅七点开门,我一般七点四十五到,吃完回房洗漱,再去上课。
而陆宴安……他不爱学习,作息混乱,七点起床对他来说跟登珠穆朗玛差不多。
所以,我从没在早餐时见过他。
但今天——他竟然在。
我像往常一样站在面包机前,等待吐司烘好。余光一晃,就看见了他。
我先是惊诧,身体一僵,接着胃里像被人重重地按了一下。
昨天的那一幕如闪电般掠过脑海,我的喉咙涌上一股恶心感,仿佛还残留着呕吐时的酸苦。
我立刻偏头,冷漠地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拿好面包和点心后,镇定地坐在靠窗的位置。
表面看起来,我一如往常,毫无波澜。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每天早餐都习惯换不同的小菜来添点新意,而今天——我偏执地拿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菜品。
仿佛只要一切维持原状,就能伪装出“完全不受影响”的假象。
荒谬,又可笑。
我想到了陆宴安那句:【自欺欺人】。
可我就是这么做了......
-
我开始机械地吃早餐。
每一口都像例行公事,吞咽变成一种必须完成的任务。
平时我随便吃吃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但今天我吃得极不自然——要么太快,像要逃;要么太慢,像在演。
我尽量调整节奏,让动作看起来“正常”,心里称不上慌乱,反而是暴风雨前的高压宁静。
我慢慢地啃完了一个紫薯。
温热的甜味流进胃里,缓和了紧绷的神经。
我还是在提防。
我不明白,陆宴安为什么会来吃早饭?
他是……知道自己昨天做错了,要来道歉?
我脑子里划过他昨晚那疯魔的笑声和可憎的话语。
【温言,你敢看现在玻璃窗上的自己吗?】……
我瞟向落地窗,胃再次翻搅,指尖微微发凉。
不!
别再想了。
我用力咬牙,逼自己低头吃东西,仿佛只要嘴巴动起来,心里就能安静一点。
可越是想忘掉,就越意识到自己被他影响得有多深。
——太没出息了。
我猛地拿出手机,重重地“啪”一声放在水杯旁。
点开我正在追的泰剧,强迫自己娱乐自己。
可今天的我情绪却很不对劲……
画面明明很好,台词也甜。
但我的情绪却像隔着一层玻璃,完全没有曾经的真情实感。
我咬牙,把进度条拉回原点,倔强地再看一遍,却还是失败。
我的心忽然空落落的,说不出来,或许是一种失望。
我放下筷子,不想再吃了。
然而刚一转身,就撞上了那道最不愿见的身影,心跳猛地停了一瞬,胃又翻涌。
我飞快用纸巾捂住嘴巴,压下情绪,淡淡地扫视一圈,迅速规划好一条最安全的路线,绕开他,走向出口。
很顺利。
没有任何交流,我回到房间。
洗脸时,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耳边冒出昨天的话。
【陆宴安,如果我喜欢你,我以后都不会再照镜子了。你到为什么吗?】
【因为喜欢你,会让我看不起自己!】
我骤然低头,鞠了一捧冰水,浇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滴。
——别让自己看不起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把毛巾拧干、挂好。
整理好情绪,我拉开门,出门上课。
-
中午吃饭时,我接到了明阿姨的电话,让我周五提前回家,她要带我去参加一场家宴。
我迟疑。
我并不是明阿姨的家里人。
那我是以什么身份参加晚宴?
准儿媳?
我能感觉出来,明阿姨是想撮合我和付天钧的。
但我也能感觉出来,付天钧不喜欢我。
我想拒绝,最后又是作罢。
去了又能怎样?
不去又能怎样?
说到底不过一餐饭而已。
我低头,看着没吃几口的午饭,意兴阑珊。
我觉得最近我应该是水逆了。
红鸾星遇见了扫把星。
烂桃花,假桃花一堆。
一个头,搞成两个大。
我去免费占星的网站抽了一个塔罗。
三张牌——
【宝剑十正位,倒吊人正位,隐士正位。】
好家伙,光看牌面我就知道自己会死得很惨。
我又看了眼解读。
宝剑十(正位)——清算——你会在某个节点看清这段关系的局限,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我要的”,或者对方根本给不了你期待的回应。
倒吊人(正位)——牺牲——你仍抱有一些情感执念,但会学会放下,甚至在关系中经历一些“不得不妥协”的事情。
隐士(正位)——抽离——你回归到自我,寻求内在答案,而不是从对方身上索求意义。
这么苦大仇深,果然我最近都十分不适合恋爱!
-
晚上洗漱完,我扑在床上,拿起手机,继续看剧。
经过一整天的沉淀,我现在情绪好多了。
昨天的事情也和完全忘记了一样。
一切都在治愈好转。
我照例打开CP群,翻了几条消息,便也“啊啊啊”“太会了吧”加入谈话,假热情,假高兴,装久了,也就信以为真了。
直到晚上十点,刷屏的节奏才慢了下来。
我打了个哈欠,熄掉屏幕。
耳边没了群中的嬉闹,我才注意到——房间安静得诡异。
我皱了皱眉头,垂下头,就见手机屏幕里倒映出的脸——
冷漠、疲倦、神情淡淡。
!!!妈妈
我心脏一抖,吓得把手机丢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我自己。
我和我妈长得实在太像了,一旦神态一致,就和双胞胎一般。
我眨了眨眼,才想起来——这一周发生的事,她还不知道。
但如果被她知道——
仅是来上海两周,我就和一个成绩糟糕的疯子纠纠缠缠,耽误学业……她一定会气疯的!
我害怕,连忙弯腰翻开书包,打开笔记本,开始做题。
我就是这样。
一心虚,就学习。
企图用我妈妈最喜欢的“成绩”来赎罪,来缓解我的不安。
很幸运。
那一晚,我做的题全对。
我愣了一下。
打开了难度对应表,确认难度不低,才真正的开心地笑了出来。
这成绩不会让我妈失望了。
我舒了口气。
也就不再焦虑陆宴安的事情。
-
午夜,就在我按下灯,准备睡觉的那一刻,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敲击。
“Pang——!”
我怔住了,像被铜锣敲扁的Tom猫。
我迅速睁开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起初,我还深呼吸克制。
告诉自己:忍一下,可能很快就停了。
但陆宴安这个混蛋竟得寸进尺,架子鼓的节奏越来越密,声音越来越重,像要在我脑子里砸洞!
我受不了了,坐起身,拿起手机,就是录音,再是录屏,还又现在的分贝录进去。
报警!
我今天就报警他扰民!!
我拨通110,却在听见人工智能报出工号时,立刻挂断。
还没必要闹到这种程度。
我深吸一口气,退出拨号界面,转而点开生活老师的微信。
而对话框里,还停留在我有说不用换房间的道歉......
我想起榕树下的美好,房间里的暧昧,鼻尖猛然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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