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桦烟偏身离开:“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眼前没有人,程恪臣收回手。
赵桦烟瞥他一眼,垂下眸隐蔽地吸一口气,方才语气如常道:“你睡沙发。”
程恪臣:“我要睡床。”
赵桦烟:“家里只有一张床。”
程恪臣:“刚好。”
“什么刚好,”赵桦烟右手食指指了指卧室,鸦羽般的睫毛轻眨,“里面的床单被罩我睡过的,干净的另一套被我洗了还没干。”
程恪臣点头:“行,我睡沙发。”
赵桦烟顺心好多,她指挥:“你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拿被子。”
程恪臣目光落在侧对着他的人身上,视线从女生眉眼往下看了眼她的脸。
她五官在这样的灯下清晰冷丽,耳前几缕黑色柔顺的碎发,脸肤色盈透,细颈白润。
他在原地站住,赵桦烟背着他往后面的卧室走。
面包店的工服修身短袖衬衫,下摆扎进牛仔裤,影影绰绰的曲线,明观上的腰细腿长,整个人背影透出一种纤薄柔美感。
程恪臣移开眼,往前走几步坐到一张沙发上。
赵桦烟还没返回,他目光落在前方窗边。
窗子前的书桌上放着一口锅,几个碗,几双筷子,还有些调料品以及一把挂面。
很简陋,但看得出使用痕迹。
房子从外形到里头装饰墙面朴素,家具电视书架这些东西全都是老旧的便宜货,上面有不少划痕,边缘已经磨损严重。
平平无奇,但物品的摆放很整齐,房间角角落落看不到什么灰,桌面台柜都被擦拭得很干净,就连空气都是清清的夜露新香。
说明对待它的人勤快,脾性里做事一丝不苟,不敷衍了事。
赵桦烟最终抱着一床粉色的薄毛毯走向客厅。
程恪臣背对着她坐在单人小沙发上,赵桦烟前面绕过去走到靠墙的长沙发旁。
她没急着放,抬眼看向程恪臣,说:“家里的被子都很厚,薄的那床我用过,这个毯子洗干净一直放着,没用过。”
赵桦烟下意识低头,鼻头触碰着毯子,“应该没什么味道。”
淡淡的粉光在灯的照耀下,投射在女生面庞,程恪臣看几眼,站起来。
他走到赵桦烟旁边,伸手触碰毛毯:“瞧着这颜色……”
赵桦烟把毯子往人怀里塞:“我觉得挺适合你。”
程恪臣扯唇,看似薄凉的笑,但他接过来。
赵桦烟现在感受到困意了,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克制地打了个哈欠。
刚打完,下意识睁眼抬头,就与程恪臣视线撞上。
天花板的灯亮着,落在他黑发,发丝下的眼睛有层细碎的淡影。
赵桦烟右手食指关节无意识跳动一下,她移开眼,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转身:“早点睡。”
她没有去关客厅的灯,径直回到卧室,轻轻将门关上。
赵桦烟躺在床上,看着门下漏进来的光,不一会儿,那道光消失,房间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她翻过一个身,渐渐坠入梦乡。
-
翌日,黎明悄然到来。
二楼一前一后的两个房间内的二人皆没醒。
后面卧室床上的女生蜷缩的姿势压着被子熟睡,前面客厅沙发上的男生上半身毛毯几乎都落在地上,平睡的姿势,闭眼寐然。
车子黑色轮胎碾过路面坑洼,冲溅起水花,随后速度未减地向前划破空气。
枝头鸟雀鸣叫,太阳从山际冒头,金红的火色渐渐在天空渲染开来。
赵桦烟率先第一个清醒,她睁眼,又闭上,缓了几秒后,决定不再睡,伸手拿过手机一看,早上六点半。
过去几天她都是六点四十五分起床,洗漱好正好七点,吃完早餐到达打工的面包店,时间还有剩余。
她把闹钟关了,起身下床。
换衣服前,赵桦烟盯着那扇门,半晌走过去,放轻动作反锁。
尽管很小心翼翼,但咔哒的一声落在安静的房间还是格外的明显。
赵桦烟屏住呼吸后退,抓紧时间把衣服换了。
张舒给他们的工服有两套,都是短袖,可以换着穿,如果天气冷,可以在外面穿件自己的衣服,只要别拉上,敞着露出点里面的工服就可以。
赵桦烟今日穿了条浅蓝色的高腰牛仔裤,她弯腰在阳台处的洗脸池刷牙,看到下面马路地面的潮湿,这才发现,可能昨夜下了场雨。
空气是雨后的清新,赵桦烟洗漱好,转身进屋,走到卧室门边,静静站几秒,才抬手轻打开门。
她拉开够她过的一个缝隙,探头出去,目光径直越过客厅,去看电视机前的沙发处。
程恪臣似乎没醒,还睡着。
赵桦烟放下点心,她脚下放轻动静,慢慢地走过去,到茶几边,她站住,隔着这点距离看对面的人。
程恪臣真是太高了,家里这个最大的沙发依旧容不下他,他穿着鞋子,脚搭在沙发边缘,荡在空中,这样微倾斜着,才能让他上身可以躺在上面。
不过本身这个沙发也不是很长,赵桦烟之前在上面躺下,也有些局促,不够伸展,不怪程恪臣夸张。
她没再看,转身走到门边,打开木门离开这里。
赵桦烟不知程恪臣真实的想法,也不知他接下来何时走,今晚是否还要留在这里,但她打算先去楼下便利店给人买点牙膏牙刷之类的洗漱用品。
程恪臣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赵桦烟的身影。
卧室门就这么敞开着,一眼可以看到底。
他没走进去,而是去到外面,站在门前的过道围栏后。
清晨的天空不比黄昏时刻来得炫彩浓烈,淡淡的蓝,马路上人流渐渐起来,车子的身形穿梭其中。
和市中心那些街道看起来,不拥挤,也没有特别喧闹的声音。
风吹动程恪臣的衣角,他抬手好了把自己的头发,张扬的黑发下露出挺立的眉骨和狭长的眼。
外套被他脱了,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
他插着裤兜,站得不挺拔,听到下面楼梯传来声音。
不急不慢,一步算一步的调子。
程恪臣懒散地歪身,视线下方里,赵桦烟提着个袋子朝楼上走来。
她走路太专注,他这样看她,她都没有察觉。
程恪臣向前,手臂放到围栏上,目光跟着下面的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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