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下雪,天气寒冷,吸一口空气里都是山间清新冷冽的味道。
赵桦烟不知程恪臣要去哪里,她跟着,没离得太远。
木屋四周被竹林环绕,穿过这片裹着透明白冰的绿,斜坡上,放眼看去,都是青冈类树木,再远一点就是成片高大的松树。
脚下地面铺着雪,晃眼的白照射在二人脸庞上。
程恪臣停下,没回头:“你看见什么了?”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赵桦烟疑惑地皱了下眉才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程恪臣转身,他掀眸看着前面的人:“你还要看野兔。”
赵桦烟思维很慢:“我从一开始就不感兴趣。”
她说完,男生突然偏了下头,看向她的后方,示意:“你后面。”
赵桦烟扭过身,视线寻觅,注意到斜前方树下有一只通体灰色,胖乎乎的兔子。
她微微张唇,震惊惊喜之色明显。
赵桦烟不敢说话,回头与程恪臣对视一眼。
男生虽然穿着羽绒服,但身量高,肩宽腿长的极优比例,一点都不显得臃肿,妥妥的衣架子。
他还是喜欢插着兜,站姿懒散,说话的口吻音调平平,没什么情绪在里面。
“你看我,我也抓不到给你。”
赵桦烟吸气,她回过身去,视线落在那只胖胖的灰兔上:“你想太多。”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那只雪地里兔子看了半晌。
直到兔子察觉到人类,飞速跑开,转眼间的功夫,窜进山里没见了。
在外面站久,身体感受到的寒意累积,四肢开始冰冷起来。
赵桦烟想回去,开口道:“要不我们先……”
一个雪球从后方而来,直直砸在她肩膀上。
赵桦烟咽下没说完的话,果断地低头,伸手从地上抓一大把雪揉成一团,抬手瞄准不远处的程恪臣就丢。
他不以为意,闲庭散步似的地抬脚往下走一步,下一秒,雪球正中头上。
赵桦烟微扬下颌:“你太自信。”
说完,见程恪臣没动,怕出事,赵桦烟忍不住向前几步,正欲说什么,就看到男生甩甩头,细雪撒他一身。
“力道真弱。”他伸手撩起刘海,犀利的眉眼清晰,直直向她投来一个微嗤的视线。
赵桦烟当即附身,从地上又抓了把雪。
—
等回到木屋,两人衣服或多或少都湿了一些,浑身上下热乎。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老式的电灯泡灯光暖黄,火炉里的干柴就没停过,这会儿门紧闭,房间内待着很舒服。
厨房木窗被支着打开到一半,黑夜里白雪飘飞。
赵桦烟和程恪臣被安排在一边地上,削土豆。
她干这些事得心应手,垂眼闷声削,余光里,旁边男生动作缓慢。
赵桦烟直起点身体:“摸鱼。”
结果话刚说完,程恪臣就中招。
看着那人左手食指顶端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鲜血,赵桦烟微微傻眼。
她站起来,小跑到沙发,从上面捞过自己的书包放到自己腿上,从里面翻找。
她记得自己前不久刚买了三个创口贴,没用完。
拿到创口贴她折返,蹲下身,递给对面的人。
程恪臣用纸巾将血擦干净:“不用。”
赵桦烟又往前递:“别害羞。”
程恪臣视线落在捏着那张创口贴的手指上,甲床平整,指腹微红。
他伸手接过创口贴。
赵桦烟见他已经在撕开,以为是自己刚才那句话让人分心受伤,她有些过不去:“下次不这样说你了。”
话音落地半秒,察觉到对面的人影附过来,赵桦烟下意识跟着看过去。
程恪臣把那张撕开的创口贴贴到她右手臂衣服的口子上。
那个细长的口子是几刻前在山里走过不小心被刺划破的。
不大一个,但黑色的羽绒服,里面白色的鸭绒总有几缕跑出来。
这会儿最普通最常规的那种创口贴贴上,完全有剩余,看不到之前的样子。
赵桦烟身体僵硬,她还是保持着扭头向下看着手臂的姿势,感觉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也想不起来。
再撕下来拒绝其实显得矫情,对面的人早已退回去。
“别偷懒。”他语气淡淡的,听着完全没当回事。
赵桦烟踌躇:“我再给你拿一个。”
程恪臣抬眼与她对视上,转瞬在二人跟前竖起那根食指,神态冷漠地翻过一个面。
一厘米左右的伤口,这会儿没再流血。
他细长的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不如送我去抢救。”
赵桦烟眸光扭向一边:“麻烦别人不好。”
程爷爷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他作为今天的掌厨人,到时间点来没收土豆。
“接下来没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了,你们去炉子边沙发坐下,烤烤火。”老头儿露出个慈爱的笑,“爷爷待会儿让你们吃香的,尝尝我的手艺。”
他背有些驼,但走路稳当,颠锅的时候动作流畅。
猛火翻炒,配料一通下,不一会儿,几个菜就出锅。
五人围着火炉,外面风雪夜。
可能是柴火做的菜,赵桦烟吃起来格外地香,心里深处也莫名弥漫低落的情绪。
木屋不大,房间也不多。
赵桦烟和程恪臣在一间打地铺,中间隔着道屏风。
晚上八点过,突然停电,所以大家早早回房休息,照明用的是蜡烛。
这会儿四下安静,上方壁龛上放置的蜡烛烛火跳动。
赵桦烟没有睡意,她也没有躺着玩手机的习惯。
屏风两只脚支在地面,有一定的高度,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从那一掌宽的缝隙撇见程恪臣被子边缘。
红烛融化,烛火亮橙。
赵桦烟头顶上方的那一根很短,率先熄灭,她这一面陷入黑暗,只有程恪臣那一面还亮着。
她翻过一个身,正欲闭眼,忽的注意到屏风,男生轮廓剪影投射在上面。
他的黑发蓬松,刘海一缕缕,应该是正面躺着,从额头到高挺的鼻梁顺滑着向下,又到微薄平整的嘴唇,流畅的下颌。
如纸面上被画技高超的漫画作家勾勒出来的挚爱完美之作,立体优越,没有半点瑕疵。
看着看着,赵桦烟不禁伸手隔空顺着描摹。
从有些嚣张翘起的头发向下到山根,途过鼻尖转弯直落到鼻下。
在这里,她动作稍顿,眼睛没眨,凝视着那嘴唇,没带一丝杂念,纯粹是有些探索欲的盯着看几秒,然后手再度往下,滑过唇峰,路线起伏直至点在下巴。
“能看到。”
冷不丁的人声,赵桦烟霎时被攫走呼吸。
她绷着神经,不带一丝声响地收回手。
烛火跳跃,屏风上的阴影变动,透过那缝隙,赵桦烟能大致猜到程恪臣翻身面朝她这边。
他的手搭在床沿,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但赵桦烟还是抱着被子无声地往后推开点身体。
“赵桦烟。”
她听到他的声音,她心跳如雷,眼前一阵阵发晕,不真实。
之后很久房间都很安静,程恪臣姿势没变,他那头的蜡烛熄灭,周遭彻底陷入黑暗。
赵桦烟大气不敢出,这样的寂静,所有的感官无限被放大。
她刻意收着自己的呼吸,胸腔一阵阵发紧,生怕旁边的人觉察到她的存在。
程恪臣仰躺着,目光落在对面窗子,外头是呼呼的风声。
“别憋了。”他语气淡淡提醒。
赵桦烟神思懵着,恍惚以为程恪臣说的是别装了。
她出了点微汗,突然把头埋进被子里,四方都遮得严实,大口地呼吸着。
缓得差不多,她钻出来,把被子拉到下巴下面,让寒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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