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父母说过程恪臣家里的情况，又联想程恪臣对恋爱不感兴趣的性格，大概就能猜到，几周前到他家的小他一岁的女生应该就是此人了。
远远地刚才看过一眼，就有点惊艳到高阳明。
现在离得近了，发现本人五官真是生得漂亮，标准而精致，身段也好，就是气质有些静冷。
既然是和程恪臣有关系的人，高阳明一视同仁，礼貌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高阳明，你哥朋友。”
赵桦烟耳朵被“你哥”两字弄得僵硬，她迟缓地伸手，但没碰上。
程恪臣拍开高阳明的手，随性地往沙发上一坐。
“江归没来？”说着话，他左手在空出来的沙发拍拍。
赵桦烟敛眸坐在他旁边，二人之间隔着点距离。
高阳明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相处看在眼里，没敢往不知名地带碰，倾身在案几上倒水，嘴里说道：“他说还有十分钟到。”
程恪臣嗯一声，高阳明把水放到赵桦烟面前。
赵桦烟将书包搁在背后，双手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高阳明露出个笑：“不客气。”
程恪臣放下二郎腿，抬手招来服务生：“上菜。”
高阳明惊讶：“不等江归了？”
程恪臣在菜单上勾画，语气没情绪：“我饿。”
他确认好后，递给服务生。
赵桦烟不渴，水没什么味道，她低头小口地啜饮。
菜上齐，她放下水杯，接过高阳明递过来的碗筷，安静地吃饭。
说是十分钟，江归到时，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三人刚吃完，留一桌残羹剩汤。
江归见状非但没生气，反倒一双桃花眼里都是笑意。
“是我来的时候不对啊。”
他注意到赵桦烟，挑眉，“哟，漂亮妹妹。”
高阳明拉他一把：“得了，赶紧坐下，正事要紧。”
江归在高阳明的旁边坐下，服务生将桌面清理干净，重新上了几分新的吃食。
江归拾起筷子：“你给我下的？”
“不然呢？”高阳明瞅人，“来晚了，你倒是丝毫不见外。”
江归没理，他下巴微抬：“她谁？”
高阳明顿了下，扫一眼在打游戏的程恪臣才道：“恪臣的妹妹。”
“妹妹？”江归笑得浪荡，“情妹妹啊。”
“你伤口好了？”
一直没说话的人淡倦着丢出一句话。
他姿势没变，手机暗亮色照着脸庞，没什么表情浮动。
江归右下腹隐隐作痛，他收起那副轻浮没正形的样子：“开玩笑而已。”
他看向对面从始至终都没给他一个眼神的女生，“别往心里去啊，妹妹。”
程恪臣手指悬浮在游戏操作杆上方，撇一眼赵桦烟。
江归说完，她神情未变点一下头，还是没看人。
他扯一下嘴角，眼皮耷拉着，眸中没什么情绪。
这时，敞开的校服外套一角突然被拉住，程恪臣淡淡地向下落去一个目光。
赵桦烟看他：“我要回去。”
程恪臣扭扭脖子，嗓音透着几丝不在乎：“随便。”
他说完，衣角没有被放开，程恪臣抬眸。
与男生像野狼一般冷寒的瞳孔对上，赵桦烟不到片刻垂眼，道：“我记不得路。”
这一次，赵桦烟余光看得清楚，程恪臣嗤笑的样子，很淡，漫不经心。
他压根没向对面的二人投去一个视线，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里，问：“回去做什么？”
赵桦烟：“写作业。”
程恪臣：“带了吗？”
赵桦烟：“在书包里。”
她说完，程恪臣站起身，他腿长，几步走到吧台，跟个长胡子的大叔交谈着什么。
片刻，赵桦烟看见他扭头向她抬一下手。
—
虽然发财餐吧外表看上去挺朴实无华，但顾客到不少。
不知是谁点了首歌，随着天花板上圆形滚动的花灯，舒缓的音乐在夜晚静静流淌。
三人面前的桌面被清理干净，只有几罐雪花啤酒。
高阳明低头在笔记本上操作，说：“这类游戏，目前市面上只有一个公司在做，它有固定的玩家，虽然不如其他大厂游戏那么出名，吃香，但在这块领域上，几乎是一家独大。”
江归喝一口啤酒：“这还是在储备十年的情况下，想要做得有特色，在冷题材的游戏里做出头，没那么容易。”
几人打算高中毕业，进入大学就开始创业，制作游戏这一块。
他们瞄准的是电脑端和手机端都可以玩，操作的武侠角色模拟剧情游戏。
侧重点在代入感，极致的视觉享受，酣畅琉璃的打戏，铭心刻骨的剧情体验。
想要做这么一款游戏，难，很难。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初见的大体模型，如果真的要去做，技术，资金，人员，他们是一个也没有。
不过，很有野心。
程恪臣撩眼：“点成线，线成面，面成体，连点都不做，不会有之后的事。”
高阳明将调研来的资料关掉：“也是，别人不看好，自己不能瞧不起自己，对了，”
他看向江归，问，“你跟江阿姨他们说过自己的想法吗？”
“我做什么，他们不是都支持吗？怕什么。”
高阳明：“我爸妈想要我学经济。”
江归：“你傻啊，我们三人总要有人在金融圈有点人脉吧。”
高阳明：“你自诩自己无所不能，你去。”
江归：“艹，我那烂成狗屎的成绩，你盼我啊，高阳明。"
两人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激动，就差贴脸上拳头，程恪臣没参与其中。
他手指捏着冰啤，靠着沙发，掀起眼皮，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在吧台后面写作业的赵桦烟身上。
手里的罐装啤酒被放下，程恪臣手臂向后一览，搁在沙发靠背上，搭着腿，坐姿懒散而不规矩。
从始至终，赵桦烟的身影倒映在他细长的，没有温度，却裹挟几分厉感的瞳孔里。
—
鱼缸里的金鱼撞在透明玻璃壁，赵桦烟目光有些发直。
她趴在吧台上，作业写完，已经装在书包里。
实木的桌面带着点凉意，一向自律严格执行作息的她强撑着困意，下巴搁在手臂上，视线跟着前面圆坛里的金鱼游走。
鱼缸不是很大，里面也只有一条一寸长左右的金鱼。
穿过两层透明的玻璃和微微流动的清水，前方卡座，程恪臣站起身体。
赵桦烟直起身体，双手捂在自己脸上缓缓。
“你要回去了？”
“手机联系。”
没再听见其他什么话，赵桦烟放下手，直直与前面的程恪臣对视上。
后面是一整排的橘黄吊灯，音乐不知何时早就停了，人声重新入耳。
“走了。”
赵桦烟从高脚凳上下来，跟在程恪臣身后。
—
热意遍布全身，尤其是口舌，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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