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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四十四章

小说:

但为君故

作者:

青茜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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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天热,上了年纪的礼部尚书吴轩身体不适,不得不告假于家中修养。于是,傅练便没去读书。

现如今他更加明白事理,知道老师身上不舒坦,便遣人去吴宅送了些吃食,之后就在书房里坐着。

昨日郑得只和他不要乱跑,他便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又听说喻柬之调了千牛卫的兵去围延英殿,他又深觉骇人。不过,今晨得知延英殿外没有兵了,也见王顺面色从容了,他就明了危机解除了。

忽然记起鹦奴还在紫宸殿,他既闲来无事,就去找他。

鹦奴昨晚睡得不错,只是今早一醒,看见陌生环境和除了保母之外的陌生人,就一直不肯从保母身上下来,更是不止一次发问:“嬢嬢去哪了?”

保母不敢乱说话,拿着泥塑龟哄他。好在王顺让人送了酥山来降暑,保母喂他吃了小半碗,他暂且忘了找嬢嬢的事。

傅练过来时,鹦奴正在殿内和保母玩抛球,他人小动作慢,却是嫌弃在殿内玩球不过瘾,傅练就带他出去玩了。

没一会,两人就挂了一身汗。保母给鹦奴喂水后,他也不等着消汗,就要继续玩,可傅练已经受不了了,便劝他进殿去,稍后再来玩,他却不听,傅练就要拉着他往殿内去。

往常最听六叔话的鹦奴,今日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了,嘴里喊着找嬢嬢。

傅练生怕他这样下去会中暑,便不顾他心情直接把他拽了起来,鹦奴却用了最大力气反抗。

他人小,认人认地方,陌生于紫宸殿,尽管有六叔陪着,他也不乐意留在这,便放开了嗓子喊,不停地叫嬢嬢。

傅练头大地劝:“六叔带你去自雨亭玩,如何?”

昨日在自雨亭玩得开心,他自然喜欢去,可眼下想见嬢嬢,不被满足就哭,且是哭的撕心裂肺。

保母把他接过来,抱他到廊下阴凉处,一边给他打扇一边擦泪擦汗,嘴上更是耐心哄着:“不哭了不哭了,一会就去见嬢嬢。”

傅练叹了口气。往常媛媛很是心疼鹦奴,这会却不见他,只怕紫宸殿内的情形依然不好。

紫宸殿内却是好得很。

傅祯和媛媛用过膳后,依旧没让人传尚药奉御入内请脉,仅仅是灌了一碗药。也不是头疼脑热的急病,好好歇着,短一次请脉无妨,毕竟他现下没觉着有多难受。而媛媛就这么穿着他那件中单跟他在寝殿内耗着。

起初她傻了吧唧地以为含凉殿的人不知道她喜欢穿哪套衣裳,便耽搁了送衣的时间,就快到午时了,含凉殿距离紫宸殿也不远,却是连一套衣裳都没送过来,她再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岔子,就是憨了。

殿里又重新搬了冰进来,傅祯靠在榻上养神,媛媛就在一旁坐着,如此,但也算安静。

虽是不那么难受,可到底是呕了血,因而身上乏得很,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却又在短时内从杂梦中醒来,喘着气平复心跳时,发觉口干舌燥。

肝气郁结,又逢夏季,不渴才怪。他想叫人,却见媛媛正坐在方桌前调香,眼下刚把香燃起来。

沉香可调和阴阳,有助于睡眠。媛媛想让傅祯多睡一会。正好也能让她有功夫去过问鹦奴情况如何。

收了火折子,她把盖子一合,鎏金博山炉的镂空孔洞里便袅袅泄出一缕缕白烟来。

“皇后。”

媛媛闻声回眸,说:“陛下醒了。”站起身来,往榻边走,又问,“要喝水么?”

他点了点头。

宫人听见了,自觉把水送了进来,媛媛倒了一碗递给他。

他没接,而是张开了嘴。

媛媛只得捧着碗往他嘴里送水,却是把他给喝呛了。

这一咳嗽,他才发现依然胸闷。

“哎呦。”媛媛忙搁下碗,抽出帕子给他擦嘴和领口。

“有你这样喂人的吗?”他捂着胸口埋怨。

媛媛很是无辜,她分明看见他方才直了一双眼,喝呛了水又如何赖她。

傅祯平复下来,看见衣上尽是斑驳水痕,又一想炎天暑热便觉浑身不自在,就要更衣。媛媛立刻道:“妾也要。”

这不就是在说他扣下她的衣裳了嘛。傅祯却是横了她一眼:“那你去催你的人。”

她穿着他的一件中单,还是这般松松垮垮,如何出去叫云舒?这寝殿内当差的宫女唯他是从,自然也不会帮她,晨起后她们已经去催促几次了,却依然没把衣裳拿进来,便是拿不进来了。

媛媛懊恼地往榻上一坐,不再言语。

傅祯便就又吩咐人:“也给皇后更衣。”

媛媛以为他终于开恩了,却不想那御前宫女实在是懂得体察圣意,居然给她取了他另一件干净的中单来,还说夏日里暑气重,殿下换了新浆洗过的衣裳会舒服些。

媛媛气得就快被这件白衣晃花了眼,傅祯却随意扯过榻上矮柜上放着的一本书,挡了脸。

不多时,手上的书被人捏住傅祯抬眼望去,媛媛就道:“拿反了。”

傅祯局促地“哦”了一声,又搪塞道:“方才怕你难为情,就没看。”

这么一说,媛媛的脸就挂上了烧云,她手上一用力,把书贴在了他面上。他又说:“这书墨气浓,朕闻了胸闷。”

媛媛就一把夺过了书:“那让王奉御进来给陛下请脉。”

“拿开后便无碍了。”

说来说去,就是不说让人给她送衣裳!没衣裳穿,她哪都去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在他跟前。

今日朝堂之上,御座上不见天子,群臣便知道了圣躬违和一事。然而仅仅这四个字,并不能让群臣信服,毕竟圣人一向躬安,骤然如此,难免让人生疑。有胆子直谏的官员欲知详情,为何圣躬会违和,是否严重,要如何保养等。

常朝的朝臣不多,待朔望朝一到,指定又有不少人这般激烈询问。

可天子病情,实为禁忌,不可深入探听。

因着傅祯醒来,中书门下两省的长官心里也就有了底,只说炎天暑热,陛下御体不适,需要静养几日,又说近来诸公也要注意防暑,切莫心浮气躁,说错了话,会错了意,如此方能为君分忧。

余话再不多言。宰相走了,其余人等只能各自回衙署公干。有想面圣奏事者,或被同僚拉扯走了,或是干脆去找王顺。

王顺也说圣躬违和,要静养几日,官员看殿门开着,并非戒备之相,说上几句请陛下安养的话才离去。

把这群人拦在殿外容易,可鹦奴哭着找娘,众人劝不住,只能把他抱来。

昨晚上王顺就为这事得罪了皇后,倘若皇子哭坏了喉咙,她得恨上他。当年他也曾蒙受皇后大恩,自是不敢怠慢关于她的事,这便入内立于屏风后禀报:“陛下,皇子来了,说是想见殿下。”

只这一进门的功夫,鹦奴又哭起来了。

声音传入殿内,却即刻消了。

媛媛当下起身,走到屏风处,又急着回头,攥着手焦躁道:“陛下!”

鹦奴被抱进来时满脸通红,一见到她就立刻喊:“嬢嬢。”

媛媛接过来时,他衣衫都是热的,像是抱了个火球。鹦奴趴在她肩头洒热泪,她很是惭愧地说:“嬢嬢在这。”

他抽抽噎噎道:“我想……想回去。”

媛媛给他顺背,本想说等下就回含凉殿,转而一想,她衣裳都没穿,就说:“阿爷也在这。”

鹦奴都哭到这份上了,竟没把傅祯抛下,而是毫无顾忌地说:“让阿爷和我们一块回去。”

媛媛抱着孩子,看向傅祯时却是一脸尴尬,傅祯却明白了昨晚她为何哭成那样了。

宫人捧着水盆入内,媛媛给他仔细擦了把脸,鹦奴的面色才渐渐褪去哭痕,恢复了往日的白皙。他坐在位子上捧着玩具,这才安静下来了。

御前宫女服侍媛媛在东次间内更衣,这时尚药奉御入内给傅祯请脉。

稍后,媛媛牵着鹦奴的手出现在傅祯面前,他则说:“正午最热,出去会中暑气。”又点王顺,“你让人给皇子做些好看的吃食。”

就是不让走。

含凉殿没了皇后和皇子,几个后妃也就知道了御体欠安,便一同来到了紫宸殿。

起先郑国舅请媛媛约束好后宫,眼下傅祯既醒了,她就省去了这遭麻烦。而这之前,她穿着那件松垮中单也不能去做别的。

王顺入内通禀时,媛媛正陪着鹦奴用膳,看他筷子用得越来越顺,倒也有了一番成就感。

“陛下,贺贵妃、韦德妃和郭贤妃来了。”

媛媛的目光从鹦奴身上移开,看向傅祯,傅祯立刻冲王顺说:“没听医官说让朕静养么?”

王顺连忙道:“是,仆这就请她们回去。”

三妃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又得知皇后在此侍疾,倒也放了心。

然而不习惯也不放心的人是徐莹。

晚膳前,她一件急切地来了紫宸殿,苦苦哀求王顺:“王中官,我就进去看一眼。”

王顺自始至终都是那一句话:“王奉御说了,陛下要静养,宝林要为陛下御体着想,请先回吧。”

徐莹只得悻悻而归。出了紫宸殿的外门,就见季符捧着几套童装过来了,不用多问,是供皇子换洗的衣物。

皇子在紫宸殿,就意味着皇后也在。皇帝是个什么情形她尚且不知,但她能想到的是,不让她面圣,是皇后的主意。

她又不是不知道从前皇后教训郑淑妃的事,这几年来她颇得圣宠,必定成了皇后的眼中钉。此时皇后得了机会,不可避免会为难于她。

自从太皇太后崩逝,她就发觉傅祯变了,从前听说他政务繁忙,他不宣她,她也不便去打扰,现如今他病了,她见不着人,心里实在不踏实。

这么一想,她就眼周发酸,走路也失了稳当,回仙居殿的路上,不小心就撞上了杨太妃。

徐莹万分抱歉,给杨太妃赔罪,对方看她红了眼眶,忙问:“徐宝林这是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硬是说无碍。

她得宠是阖宫皆知的事,几位先帝嫔妃起初也对此津津乐道,日子久了,虽不在新鲜,到底也是对她刮目相看,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一位美人。

不过,现下御体欠安,杨太妃就问:“可是圣躬违和,宝林太过伤心?”

徐莹当即觉着戳了心,一下子掉出了泪珠子。

杨太妃不忍看她如此,拉着她在一处凉亭里坐定,劝了许久才劝好。

傅祯在榻上躺了三日才有力气下地行走,也不知是不是近来天闷的原因,他依然伴着气短,有呈送进来的奏报便被搁置在御案上了。

好在午后下了一场大雨,打湿了暑气的嚣张,且他又歇了一觉才有精力继续看奏报。

尽管从前身强体健,却到底是呕了血,现下看着气色是不差了,内里的阴阳却没调和,便是看那清晰的字也觉着晕。

傅祯抬手握拳往眉心处压了压,便又靠在了凭几上。

“皇后?”

媛媛闻声,矮了手上的书,问:“什么?”

他屈指敲了敲御案,说:“你来帮朕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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