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完这些,左廷玉说道:“是我办事不力,才把事情搞砸,还请主人治我的罪。”
“这件事不怪你,你不必太过自责。”季恒说道,“有人存心要摆我们一道,换了任何人前去,恐怕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怪只怪齐国如今主少国疑,他自己也太过弱小。若是阿兄在世,那一位,还有齐国这些大发国难财的商人们,他们绝对不敢这么做。
话虽这么说,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季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气越来越炎热,患病者越来越多,如县、敖仓快成了人间炼狱,官医团队也在一个个倒下。
济北的敖仓已经空了,只能从邻郡调粮,济北的财政也已经空了,可这药又停不得!
而每当季恒以为情况已经跌到了谷底,也该峰回路转了,现实却不断告诉他——还远远没有到谷底,情况还可以更糟糕。
当天夜里,季恒还没来得及消化此事,便又收到了临淄急报,说三日前,河堤在琅琊郡发生了溃决,淹没了十几个村庄,死亡人数上千人。
同时,临淄城内出现了第一例瘟疫患者。
季恒彻夜未眠,隔日便去了趟官府,向郡守转达此事,又交代道:“往后还是向难民发放一日两餐,并继续向药商买药,一次只买两三天的用量。与此同时,我会再找找其他药商。”
郡守做事靠谱,根本无需他费心,而如今齐国多地都出现了灾情与疫情。
他需要回临淄一趟。
下午,季恒回传舍收拾好行李便踏上了返程。
根据官医观察,此次疫病发病极快,几乎不存在潜伏期。一行人在官道上走了三日,便也相当于观察了三日,期间没有人发病,到了临淄,季恒便直接入宫了。
马车驾入了宫门,缓缓向长生殿驶去。
四周宫人见这马车像是公子的,又见驾车的人是左廷玉。
左廷玉、左雨潇兄弟原都是季府骑奴,如今脱了奴籍,正在齐王宫担任殿卫。
尤其左廷玉,因骑射功夫一流,很得先王赏识,下面还带着十来个下属。能让他牵马执鞭的,估计也只有他原先的小主人季恒了。
于是原本忙碌的宫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说道:“是不是公子回来了?”
听了这话,季恒干脆掀开了车帘,冲大家摆了摆手,说道:“是我回来了。”
季恒出远门一个多月,甫一回到齐王宫,便有些心潮澎湃,见谁都像是见到了亲人,只可惜宫人们不这么想。
大家不在长生殿当差,便也跟他不太熟,一听他搭话,便纷纷红了脸回避目光,开始装作很忙的样子。
季恒无奈,只好放下了竹帘。
快到长生殿时,小婧、来福倒是得了消息迎了出来,而与他们一同迎接季恒的还有阿宝——只不过是以哭声的形式。
季恒便问道:“阿宝怎么又哭成这样了?”
小婧也是心力交瘁,累得嗓子都哑了,说道:“公子一离开,小殿下就又这样了……太子、翁主都来哄过,可谁哄都不管用。翁主还好一些,可太子殿下一抱吧,这小殿下反倒哭得更凶了!”
想象着阿宝蹬腿大哭,而阿洵手足无措的模样,季恒捂住嘴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拾阶而上。
他原本不想抱阿宝的,毕竟他也不确定自己身上有没有携带病菌,婴儿抵抗力又弱,他想再观察一两天。
但阿宝哭得实在太凶,乳母们虽不言语,却也都做好了要把阿宝交给季恒的准备,季恒没办法,只能用浓醋泡了一下手,又换了身干净衣裳,把阿宝抱了过来。
阿宝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对于季恒一消失便是一个多月的事相当有怨气,季恒抱他,他也不再马上便止住哭声了,季恒只好一直抱着。
不过他发现,一个多月不见,这小子不仅长大了一丢丢,连智商也跟着涨了。
他会哭着哭着忽然停下来,睁眼看看季恒还在不在,然后再闭眼哇哇大哭。
如此哭了几个来回,阿宝也哭累了,睁眼一看,还是季恒在抱着自己,这才惬意地砸吧起了嘴。
而季恒根本不敢尝试把阿宝交给乳母,生怕前功尽弃,只好就这样抱着他,小声道:“小婧,你去请家令来一趟。”
家令便是齐王宫的大管家,他有些事要交代家令。
小婧转身去了。
季恒又叫道:“雨潇。”
左雨潇正守在殿门外,一个回身出现在了门框里,姿态潇洒,抱拳说道:“主人。”
季恒道:“通知所有官员,明日在文德殿召开廷议。”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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