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一片,许多买家冷眼看向男人。
“先生,您若不参加竞价,那不如让我带您去会客厅坐坐,顾客们都来自五湖四海,不得耽误时间。”黑市的负责人忙上来,满脸赔笑,“那里有真正的好东西。”
“我就要他。”男人说道。
时渊序从笼子里怔然地看向男人,对方墨镜遮住了视线,他们隔着人群和雾霭,视线缭乱,可却仿佛对望了那么几秒。
他倒是好奇,众恶人之下,怎么突然冒出了个那么不要命的?
几个粗壮的汉子面带不善地逼近了男子,已经有背后的买家看中了货,“你既然出不起钱,我劝你束手就擒。”
“我只是不想为掠夺的拍卖品花钱。”
男人漫不经心的语气是索然无味,瞬间,所有人都面带不善地注视他。
对方压根没有带任何的武器,衣装笔挺,就如乱入赌场的优雅绅士,偏偏这样一尘不染的人才能让人生出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先生,您不要不讲道理,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买家们都在这呢?”打手们缚着手,脸上的横肉更加拧成了凶厉的神态,“您似乎没有得到这的邀请函,可进来了就得入乡随俗。”
刹那间有几个人早已暗地里抬起了枪口,既然对方出言不逊,那他们不介意黑市上再死一个人。
时渊序毛发一颤——按照枪口的角度和枪的杀伤力,男人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
砰!
枪响的那一刻,黑市一下如同炸开了震雷,男人却笑着打了个响指,瞬间,沉暗吊顶灯盏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漆黑一片,宛若真正的猎杀时刻,恶人在黑暗之下也忍不住恐惧,有人尖叫,有人爆粗,还有人恨不得当场逃窜。打手们,黑手党们,军员们顿时暴起,恨不得将对方骨头拆了,他们却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绊倒,缠住,最后倒地。男人先行一步,速度很快地躲避了他们的包围。
那不是正常人应有的速度。
一颗子弹径直地擦过男人脸颊旁,都未能让他淡漠的面容有丝毫动摇。
刹那间,斯堪国在维罗亚侨港的地下黑市起了火灾,这将是一场震惊全国的灾难,而陪葬的人不少身份显赫,火焰吞噬了生命,也吞噬了罪孽。
这是一切恶的终结,却又是一切恶的诞生,平静的幕布被赤焰撕扯,敞开的裂口将涌来更汹涌的黑暗。命运丝线从此交汇缠绕,再如何撕扯也难以分离。
时渊序只记得,有人越过枪林弹雨,越过肆虐的火焰和嘈杂人声,对方将自己揽进对怀里,胸膛有一种安息香和愈疮木交叠的气息。
那气息冰冷,沉静,正如男人本身。
他再次睁开眼,看见眼前站着那个银色长发的男人,男人轮廓硬挺,血染红了半边风衣,凛冽的气息笼罩在男人全身,可对方却向他伸出手,那白皙的,干净的掌心,就像迎着光。
“小东西,愿意做我的宠物吗?”
一瞬间,看到眼前的银发男人,脱去了墨镜。
那双狭长上扬的凤眼,尤其像是阴天被薄雾笼罩的海域,看他的那瞬间,眼瞳像剔透的冰山一样,流动着光泽。
时渊序瞬间浑身僵住了,呼吸也变冷了。
就好像沉寂已久,麻木已久,自欺欺人以为忘却的一切猛然间飞快地苏醒,如遭雷亟!
他跟七年前的那个男人,那个招摇撞骗的家伙……压根长得一模一样!
——他是……湛衾墨。
不会错。
这张脸就算埋进万人堆里,就算烧成灰,他时渊序也可以一眼把他揪出来。
那个时候的他是十几岁的少年,男人是高挺的成年人,可以摸着他的头说“小东西”。
如今他竟沦为了一个小得可怜的毛茸茸,这男人仍然是当年那从容,淡漠的模样,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这么叫他。
他若是个人,只会冷冷地回对方一眼扬长而去,可如今他是囚禁在对方手里的小动物,再无挣扎的余地。
时渊序忽然被掀起了怒意,直接张开虎牙要扑上去咬,奈何对方早已先行一步,将手臂飞快地移走。
“嗯,小东西还挺凶。”对方神色倦怠,语气慵懒,“你就是这么对待救你的人么?”
比起对方这么硬生生消失了七年,救他一命或许能一笔勾销。
可他还是恨不得连踹带踩一脚踏在对方那张自以为是的嘴脸上。
当时就这么被监护人硬生生“抛弃”,小时渊序无数次夜里辗转都不能寐,想着对方究竟出了什么事,甚至怀疑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自己供奉的“神明”才会这么不告而别。
他心想或许自己是不够好,发誓一定好好学习,变得坚强,磨砺自己的作战能力,或许是自己不够强大,或许是嫌自己拖累了对方,总之……也许过几天,就会发现是湛先生的恶作剧,对方会玩味地摸着他的头,“小东西,我只不过是几天不见,你就着急成这样。”
后来,小时渊序一直等着有那么一天。
家人团聚的节日,他一人手满满当当攥着自己雕的小木像,孤独地站在自己的宿舍楼外,等着男人出现。
初中的毕业典礼,他一人戴着毕业帽站在看台上,牢牢地看着远处,说自己的家长一定回来。直到看台上下起了大暴雨,老师们连忙将他拎了下来。
他终于确信,不会有对方的消息,也不可能再联系到那个男人了。
那么,答案很明显了——
对方已经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可如今——
为什么,对方偏偏又出现了呢?
心一旦冷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现在的他不想跟对方有任何关系,如果对方执意要他做小宠物,他时渊序不介意给对方来两爪子。
可忽然间,男人已经硬将他揽进了怀里。
被对方冰冷的手指扣紧,浸入对方冷冽的气息中,时渊序一下脑海一片空白。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朝大人撒娇的小孩。
要是他时渊序但凡还有点骨气,这个时候也得掏出爪子,亮出虎牙,警告对方不要跟自己套近乎,因为他压根不是七年前那哄哄就能好的小孩。
更何况,他们如今已经是陌生人。
他只能用爪子推开对方的手,可那绵软的小爪子,压根推不动对方的半截指头。
此时此刻的他脑海中突然窜出了个毛绒球时渊序,仿佛动物形态下觉醒的本能。
时渊序心神一颤。
毛绒球时渊序:这个男人温柔,看样子经济条件不错,可以成为一个非常靠谱的主人,你不向他卖个萌求收养吗?
时渊序:滚!
毛绒球时渊序:反正对方认不出你是谁,撒个娇打个滚又不是不可以,你平时那么端着干嘛
时渊序马上表示拒绝,呸,他又不是真的动物!
就算对方认不出自己是谁,也不代表自己要完全抛却人类的自尊向对方讨好。
况且——这男人哪里来的经济条件不错?他眼睛沉黑,打量对方。
这男人本就一副无可挑剔的脸庞,配合那考究的外套和丝绒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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