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人分开后,大叔七拐八拐,意外见到了昨天进村的路。那条路定期有人来往,走出来的痕迹明显,格外好认。他循着找回湖边,本意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当时疏忽的细节,到地方却发现湖竟不见了。
大家沉湖绑的木板都原封不动摞在那里,说明没认错地,可原该是水汪汪一片的地方成了葱葱郁郁的草地,甚至还有几只三脚羊在里头撒欢,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下意识掏了掏口袋,反应过来身上没烟后,只得用手指使劲搓胡子排解压力。
村民一定知道原因,但拿这事问他们无异于打草惊蛇。
“去看看西边的瀑布,怎么样?咱们一起。”褚知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会儿,提议道。
既然要唱反调,索性贯彻到底。
韩琵赞成:“他们当初总归不会无缘无故提到那地方吧……趁现在正好有机会,等窗户纸捅破了再想调查就来不及了。”
大叔也谓有道理。
局面发展成这样,三人破罐子破摔撤了守夜。本意是想好好休息,可怀有心事,他们久久不能寐。
这个晚上,很多人都睡不着。
自打剃了毛,西装男就一直闷闷不乐,倒在床上无声地长叹短嘘。
乡巴佬没审美,下手不知轻重,以至于该留的和不该留的,全没了。
失去头发眉毛,他的头像个光滑的卤蛋,这副滑稽模样叫他怎么见人!嗓子发不出声音,不妨碍他在心里破口大骂。
照过镜子后,西装男瞥了眼寒酸的晚饭,气得直接没吃。
缺粮一事他略有耳闻,然而待遇都是自己争取的。身为苦主,他自带三分硬气,如果借此拿乔,应该能以补偿的名义索要到更好的吃食……就算再缺粮也总不至于差他这一口。
西装男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怎奈无色人根本不和他走人情世故这套。
见他摇手表示“不吃”,后者竟劝都不劝、直接把东西端走了,搞得他眼下即便回心转意了也只能硬扛。
男人翻了个身,盯着对面的帘子发呆,恨恨磨了磨牙,被饥饿折磨得难以入睡。
那个帘子背后躺着刚抬来的人,听说是他舍友,打猎时受了伤,严重破相。
对方半天没动静,光有滴滴答答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听着像滴漏。
好奇心驱使西装男从床上坐起身,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想看看对方的惨样。
银亮的月光照进屋里,衬得家具都白惨惨的。
为了顾及隐私,无色人贴心地在他们三人之间挂了白布隔离视线。西装男走近了才发现,此刻,白布后面有东西在有节奏地耸动。
见状,他不由暗笑,心想看来这小子伤得还是不够重,还有精力搞别的事……也不知勾搭上了谁。
自以为了然,西装男坏心顿起,“哗”地一下扯开白布。
不同于想象里对方手忙脚乱、囧得无地自容的画面,他猝不及防和三个无色人撞个正面。
隔壁正上演着一场捆绑play,仅字面意思上的那种。
这简直是恐怖片版本的惊鸿一瞥。
两个无色人一左一右死死按住程序员,第三个则端着个盆。
盆里盛满了暗色液体,腥味扑鼻。
褪去满身青紫的程序员面色惨白,翻着眼歪着嘴,瞧着奄奄一息。
同伴四肢被缚,手臂上布满深深的划痕。
从伤口里流出的东西落入盆中,当着西装男的面发出那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滴答声。
那一耸一耸的动静,原来是对方身体在剧烈抽搐。
这画面让西装男想起了自己以前尚做家务时杀的那些鸡。
鸡被他攥住双翅双足,倒拎在半空,血液从抹开的脖子里汩汩流出,井井有条地落入事先准备好的碗中。
到某个极限时刻,鸡的身体会因失血过多而不由自主地剧烈抽搐,得捏紧了。只要撑过这几秒,一切都会坠入平静。
此刻,被宰的鸡正快速流失生命,被儆的猴则吓得动弹不得。
被西装男无意中撞破好事,三张煞白的面孔齐刷刷看向他。
他想喊,喉咙尚发不出声;想逃,哆嗦发软的双腿刚走出两步,一只有力且冰凉的手就将他拽了回去。
白布重新被拉回,再次保证了大家的隐私。
布背后,新一轮的抽搐开启。
两床之外的地方,学生妹翻了个身,因束缚解脱而睡得香甜。
*
尽管昨天打到了肉,韩琵早饭依旧没能如愿吃饱。
烤肉那会儿有多期待,吃进嘴时绝望反噬得就有多厉害……顾不上烫,他迫不及待一口咬下去,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狰狞。
“怎么这么老,啃不动,还臭烘烘的?!”某人崩溃。
作为野味,它难道不应该是很鲜美才对吗?
“家养的土鸡,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多煮会儿都难以下口,更别说野外上蹿下跳的这些家伙,肉能不紧实吗。”褚知白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喝着自己的蔬菜肉末粥。
“至于味道……你吃过火鸡没?”她露出个神秘的笑。
韩琵没有,但这不妨碍他对其抱有美好幻想。毕竟在家喻户晓的《猫和鼠鼠》动画片里,烤火鸡的形象实在诱人。
“你知道的,我们老祖宗走南闯北带回来很多好东西,比如玉米番茄什么的……按照国人对吃的热衷程度,凡是老祖宗没留下来的,那肯定不好吃。”纸片猫回忆之前看到的史料,侃侃而谈。
大叔闻言,深有同感:“火鸡这玩意儿我吃过,以前闺女好奇,非要尝尝,我就买了半只。”
“所以味道咋样啊?”花发胖子被勾起了好奇心。
中年男人竖起大拇指,一个劲摇头:“那口感,绝了!跟嚼干柴似的,它就该在锅底当柴火,不该出现在锅里。以前的使臣要是敢带这玩意儿回来献给皇帝,肯定会被咔嚓,怪不得咱们国内不养它呢。”
韩琵嘴张成了个“O”型:“有这么夸张?”
“减肥的鸡胸肉吃过吗?”褚知白问他。
“难吃。”
“火鸡比它难吃一百倍,又腥又干又柴,放多少调料都盖不住。”大叔言之凿凿。
所以三人里,只有韩琵这个傻狗不知情,独自兴致勃勃地烤着那些来自不知名动物身上的肉,还扬言要给同伴“露一手”。
而做粥的二人只是取了很小的一块肉放进去增味罢了。考虑到咀嚼问题,大叔甚至还把肉剁成了泥。
“小说和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韩琵不知道这是二人特意给自己预留的份,还以为是大叔省出来的口粮,上当心碎之余又万分感动。
粥里没盐,味道寡淡,还有点膻味,但比烤肉能让人接受多了。
他边狼吞虎咽,边愤愤表示电视里主角随便抓到个野味、美滋滋就开启户外烧烤的剧情简直误人子弟,搞得他以为现实里真就这样。
褚知白失笑:“那不然呢?难不成霸总们真的都年轻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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