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魏凛带出来的人,幽云骑办事的很效率快。
事发之日的傍晚就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清清楚楚。
紫宸殿内,魏凛正手持御笔批阅着奏章。
前朝腐朽破败,国库亏空,魏凛此时接手的就是个烂摊子,很多律例政策都急需完善,四下的流民问题也急需解决,最关键的是先齐朝廷原本是贪官污吏的天下,此刻魏凛处置了一大批贪官,朝廷内现在居然无人可用。
无钱无人。
前世,魏凛背负着暴君的骂名,杀了反对的官员,强行推行新政,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逐渐改善这种局面,今世再看这些,依旧觉得头疼。
盛卿正在一旁给魏凛研墨,魏凛桌案上的奏章像是怎么都批不尽似的,他都陪魏凛在这里待半天了,磨墨磨得他手都酸了。
本来盛卿跟魏凛来紫宸殿是为了探探那个出宫密道的位置,谁料却被魏凛拉来帮他研墨,研墨就算了,这一研,就是一整天。
趁着魏凛正专注地批奏章,盛卿偷偷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他心里还是挺佩服魏凛的,能一直不间断的工作,可惜魏凛忽略了并非所有人都像他这般是个工作狂。
这不禁让盛卿想起了书中魏凛推行的那个新政,虽然效果很好,短期内能让国家逐步复兴起来,但那变态的内容简直是资本家看了都自愧不如,这就像是领导人带头并强制全国996,不然就小命不保,这谁受得了啊。
“手酸了?”
魏凛正为用人的问题头疼,想看看美人放松一下,就看到盛卿正揉着纤细的手腕。
这时魏凛才注意到已经是傍晚,天都黑了,看向盛卿的目光略带歉意,是他不好,盛卿明明怀着身孕,他还为了能随时看到盛卿的一己私欲让盛卿站着研了那么久的墨。
“还好。”
盛卿哪敢说自己手酸,这就像是老板问你工作累不累,谁有胆子说自己累。
“过来。”
盛卿这话魏凛自是不信,墨了这么久的墨怎么可能手不酸。
见魏凛都伸出手了,盛卿自然是不好拒绝,于是把手搭上了魏凛的大掌。
“坐。”
魏凛的那张龙椅很大,看起来就算坐上三个人都还会留有空余。
只是这可是龙椅啊!
那是他能坐得地方吗?
盛卿依稀还记得那个分桃的典故,帝王的嘴不可信,今天魏凛高兴能让他坐龙椅,万一哪天魏凛抽风了,就能借着他坐龙椅的事来治他的罪,那他可不就完蛋了!
盛卿想了想:坚决不坐!
“我不累,陛下。”为了不坐在龙椅上,盛卿违心地说道。
岂料,魏凛像是没听到盛卿的话似的,直接拽着盛卿的手臂一把将其抱起,等盛卿回过神来,屁股已经稳稳地坐到了龙椅上,并且屁股下似乎还有点温热。
这时盛卿才发现,魏凛似乎让他坐在了魏凛刚刚一直坐着已经捂热了的地方,而魏凛自己则是坐到一旁还凉着的地方。
注意到这一点,盛卿突然间觉得屁股下的龙椅好像有些烫屁股。
魏凛不知盛卿心里的百转千回,只是抓住盛卿的手腕,轻轻地帮盛卿揉着,看着盛卿发红还压瘪下去的手指肚直皱眉头。
真是娇气!
磨个墨手都会红,下回可再也不能让他磨墨了。
魏凛轻轻揉着盛卿的手腕,似乎是学过按摩的技巧,魏凛揉的手法非常好,仅仅是揉了几下后,盛卿就感觉手腕没那么酸了。
云七和云九带着一个女人走进来时,就看到他们主子居然在给盛卿这个前朝妖后揉手腕,二人对视了眼后,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
他们的主子何曾这么小心翼翼过,犹记他们秦统领当年打仗把胳膊给打断了,主子那是直接狠狠地拧了一把秦统领的胳膊帮秦统领复位,当时他们也在场,亲耳听到骨节复位和秦统领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营地。
当时他们都以为主子对谁都那样粗暴,现在看来,明显就不是那样的,是温柔还是粗暴都是分人的。
看来晨朔那小子说得不错,他们主子对这位前朝皇后的确有意啊。
虽然吃到了主子恋情曝光的瓜,但他们也没忘了正经事。
两人将一个身着宫装的女人押到了殿前。
“主子,近日宫中的流言还有御花园井中死的侍卫皆是这个女人命人做的。”
盛卿抬眸看向前方,发现殿下被迫跪着的女人居然是陈贵妃,今日要是没有再见,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这个陈贵妃就是伙同李侍君给他下药并且还想要诬陷他私通的那个,当时老皇帝死了,宫中无子嗣的嫔妃一律赐毒酒殉葬,陈贵妃因为膝下有一女,所以逃过了一劫。
只是盛卿很不明白,齐国都没了,按理来说,他与这陈贵妃应该不是对立争宠的关系了,她不好好照顾女儿、安享晚年,非要再把这事翻出来,还陷害他杀人做什么?
这么做,明明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为什么陷害我?”
盛卿看向头发凌乱的陈贵妃问道。
“没有为什么。一直以来,本宫就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又不是不知道。”
“明明我在陛下还只是皇子的时就陪在他身边,就算后来当了皇上,但不管有多少妃嫔,陛下也依然待本宫如初,而你一来,一切都变了,他把目光都放到了你身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怎么能不恨你!”
陈贵妃瞪着盛卿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被云七云九按住,可能就要站起来把盛卿撕碎了。
“至于陷害,本宫是不是冤枉你,你自己心中清楚,不是什么野种都配做陛下的龙嗣!”
“盛卿,是你害死了陛下,如今你又来勾搭这个逆贼,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早晚会遭报应的!”
陈贵妃在云七云九的钳制下来回乱动,扯着嗓子喊得声嘶力竭,双目猩红。
听陈贵妃说了这么一通,盛卿算是也明白了。
陈贵妃居然是真心喜欢老皇帝的,还天真地认为如果没有他,整日寻花问柳的老皇帝就会永远爱她。
果然什么味的屎都有人喜欢。
只是什么叫做他害死了陛下?老皇帝不是突发恶疾死的吗?与他有什么关系?
盛卿觉得莫名其妙,但又隐隐觉得错过了什么,没有抓住。
“拖出去,腰斩。”
既然陈贵妃都认了,魏凛也不想多费口舌,他听不得陈贵妃诅咒盛卿遭报应,要是有什么报应就尽管来找他,他无惧!
“是。”
云七云九得令,立即将陈贵妃拖了出去,陈贵妃被处置,这场侍卫私通风波也算是告一段落。
“还酸吗?”
魏凛一直帮盛卿揉着手腕,除了处置陈贵妃时,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好多了,多谢陛下。”
盛卿活动活动了手腕,发现一点都不酸了,但他觉得魏凛给他按了这么久手腕他的手倒是应该酸了,可是魏凛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皮糙肉厚。
盛卿不禁在心里吐槽。
见盛卿手腕真的不酸了,魏凛又拿起了方才未批完的奏折,丝毫不避讳盛卿正坐在他的旁边。
盛卿打眼一瞅,就能清晰的看到魏凛手中那本奏折上的内容。
大体的意思就是对魏凛推行新政的反对,盛卿又看了一眼桌案上摆放的奏折,居然有一大半都是在说新政的事,而且无一不是对这件事的反对。
“他们都在反对朕,是不是朕做的不对?”
耳畔传来了魏凛声音,那声音不似魏凛平日里那般低沉威严,反而透着一丝无力,甚至盛卿还感觉到一点迷茫。
魏凛这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盛卿不敢说话,谁敢说皇帝做错了,就算盛卿真心觉得魏凛的新政有点严苛得离谱,他也不敢说啊。
突然,盛卿感到后背一暖,耳畔处还传来了温热的呼吸。
魏凛从盛卿身后环住了盛卿的腰,头埋在了盛卿的肩背上。
“陛下?”
盛卿被魏凛的动作弄得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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