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林商的那份手谕,到底还是给了桑格。毕竟南宛不可一日无君,早立新王,也好早日安定民心。
因此待三日丧期过后,就是桑格登位之时。
那日,无数南宛子民皆齐聚在南楼之外,面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看着这副景象,谁能想到他们前不久还在疯狂的撞击楼门,可在听闻新王登基,且人选还是桑格时,子民们仍不免抱有一丝期待纷纷聚了过来。
他们期待着桑格会是一位贤明的君主,更期待着皇室豢养死士的恶习能被彻底废除。因为只有这样,死士的人选才无需从无辜百姓中挑选。
说起这桑格,子民们对其并非是毫无印象,只记得这人时常饮酒作乐,却无大恶。有时兴起了还会对着街道撒钱,哪怕只是一些铜板,可在子民们眼中,选这样的人做君主也还算过得去。
很明显,有了前几位南宛王的对比,南宛子民们对于新王的要求已经没了底线。只要不是大恶不养死士,哪怕是只成天汪汪叫的狗,他们也乐意。
南楼下,人群中,多少有些脑子的子民听着身旁人的欢呼,无奈的掏了掏耳朵。
尤其在认出南楼之上那迎风飘扬的旗帜图案,其实是被拆了线的深兰后,心下更觉无力。
“不过只一天的工夫就直接登位,是否太快了些。而且看那旗帜上的图案都是被拆了线的深兰,光秃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南宛信奉的是一根植物根茎呢。”
一旁跟着欢呼的好友拍拍他的肩背,显得格外不以为意,“嗐,这深兰才被毁多久,能赶工到在这地步已经不错了,再说早点立王不好吗,咱们心也就稳了。”
那人一想也是,索性就不再去纠结了。
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百姓,这辈子能安居乐业就是最好,哪有空想那么多。至于旗帜上到底该绣什么图案,也是新王该烦恼的事。
......
站于长廊之上,遥望着远处渐渐驶离的骆驼车,桑格的神色颇为意外,“我原以为她作为南宛公主会就此留下,不成想她竟走的这般毫不留恋......”
始终沉默的乌卫答,“公主自小便在外长大,此次回来也不过是被逼无奈,况且仅仅一月就亲眼见证了父母身死,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说到这,乌卫又口风一转,“所以日后,还望王上你能够善待子民,做一位仁君,唯有如此才算是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桑格听后不住点头,“是是是,有了死士和乌卫的辅佐,本王一定能就此将南宛发扬光大。”
乌卫:......
侧头瞧着后方一直没吭声的讷都,桑格笑着给了他一肘击,“看你这落魄样,是不是舍不得那马车里的谁啊,说出来听听,也许本王还能给你赐个婚。”
平淡的撇了眼笑嘻嘻的桑格,讷都扯着嘴角道,“按照南宛规矩,巫医一生不可成婚生子。怎么,才当上王上就想着更改条例了,当真是雄心壮志。”
被明明白白嘲讽的桑格,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那你看着骆驼车失落是为什么?”
讷都垂眸,“只是想在大渝京城,会不会有什么珍惜药材是我没见过的,这才一时失了神。”
“哦,就这啊......”
这一刻,分外失落的桑格瞧着自己身侧板着脸的一群人,面上始终挂着的笑都不禁淡了几分。
“唉,都是一群木头,不解风情,连个好听话都说不出......突然有点后悔了是怎么回事?”
*
最后,死士和乌卫还是没有跟着温乐言他们一道离开,不光是考虑到如今的南宛实在是急缺人手。更因为温乐言身边已经有了寒林商他们三人,往后就算遇到危险也能留下一个人护着。
与十多年前分外相似的是,这次温乐言他们离开南宛,还是靠着查穆的骆驼队伍。
煦日和风下,十多只骆驼就这么一只跟着一只走在弯弯延延的沙地上,脚步抬起时总会留下一连串的脚印。可等不久后的风沙一吹,那脚印又很快被覆盖个干净,消失的无影无踪。
仰头呼吸着鼻尖凉爽的风,这还是贺喜格第一次走出南宛,眉眼间不由得带了分喜意,“公主,咱们这次离开,是不是就要去大渝京城了?听说那里很好玩,那咱们是先去逛花灯,还是先去酒楼搓一顿?”
车内,已经听贺喜格唠叨了一路的沁竹,再也忍不住的推开车门。
“还搓一顿,你以为我们这次回去京城是为了吃喝玩乐?公主当然是办正事的,等办完了正事还得处理后续呢,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闲逛。”
贺喜格与沁竹虽说同为死士,可在她们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后,温乐言就明白这两人天生不对付。现下,眼看着贺喜格轻而易举的被沁竹几句话激怒,温乐言赶紧出声劝和。
“好了,总归是要去京城的,等事忙完了若是还有时间,咱们再去看花灯进酒楼也不迟。”
得意的撇了沁竹一眼,贺喜格顿时高兴的眯起眼,“那就谢谢公主了。”
“不过大渝与南宛到底是不同,等到了京城,你便不能再唤我公主了。”
贺喜格颔首,“明白,那属下就随同阿咯娜一道,唤您一声小姐了。”
看着眼前贺喜格的得意样,沁竹不满的撇撇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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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下旬,饶是沙漠再炎热,每当有风沙从身侧拂过时也多是带着些凉爽,比之夏日的炎热要舒爽不少。
唯一的坏处,还是周遭扬起的风沙太多。
贺喜格不过是在外多待了一会儿,看了会儿走过的绿洲湖泊,身上就落了不少的沙砾。
最后实在不想吃沙的她,哪怕心里再不自在,也还是打开身后的车门进了马车。
至于赶车的查穆却是经验丰富的头戴布帘挡风,一身黑色长衣更是将他浑身上下都遮盖的严严实实,只隐隐看见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而贺喜格这头,等她刚弯腰跨入车厢一步,就与里头正侧头小憩的寒林商对上了眼。
看着那双虽然平淡,却总带着股煞气的黑色眼眸,贺喜格不知为何每每对视时总觉得心下一片寒凉。也因为这,她宁愿长久在马车外坐着,也轻易不入内。
见着贺喜格无故怔愣住,正低头翻书的温乐言不解的问了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不敢再瞧寒林商一眼的贺喜格忙摆摆手,屈膝坐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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