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一把揪住他被血污黏住的头发,动作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
“主人没耐心看你这副要死的样子。”
她拖着他,穿过一道暗门,走进了一间密室。
一股浓重的、混杂着铁锈与陈年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
密室里没有窗,四壁挂满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刑具,在墙角一盏油灯的幽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砰。
她将他甩在地上,像丢弃一件垃圾。
裴应见重重撞在墙角的刑具架上,引发一阵“哗啦”的金属碰撞声,也牵动了他满身的伤,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秦月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弧度。
“主人说了,杀你太便宜。他喜欢看人一点点被剥掉骨头上的肉,看着希望变成绝望。”
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用指尖轻轻划过一排带着倒钩的铁爪,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
“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挑一个吧,你喜欢哪样?”
裴应见靠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脑中的剧痛与身上的伤痛交织在一起,让他连看清眼前事物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是凭着本能,死死地盯着眼前女人的脸,试图从那张冰冷的面具下,找出那丝让他心神不宁的违和感。
他的沉默似乎彻底激怒了秦月娘。
“不挑?”她冷笑一声,“那我便替你选了。”
她随手从墙上摘下一条九节鞭,鞭梢上缀满了细小的铁刺。
她走到他面前,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有厌恶,有烦躁,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别的情绪。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先断了你的筋骨,看你还怎么寻死!”
话音未落,她扬起手,手腕一抖,那条淬着寒光的长鞭便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抽向裴应见的背脊。
“啪——!”
皮开肉绽的声音,在死寂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呃啊——!”
裴应见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痛嚎,整个身体猛地弓起,剧痛让他涣散的神智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可就在这一鞭挥出的瞬间,秦月娘的动作也猛地一僵。
她忘了,她腰侧的伤口才刚刚缝合。
方才那一下发力,直接将新缝的伤处再度撕裂。
一抹殷红,迅速透过纱布,在她月白色的衣衫上洇开。
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而这边,极致的痛楚中,裴应见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恰好捕捉到她衣衫上那点刺目的红。
几乎是脱口而出,一道沙哑到完全变了调的声音,从他干裂的唇间溢出:
“你的伤……”
鞭子还握在秦月娘的手中。
她正要挥出第二下。
却在看到裴应见痛苦到极致的神情时突然顿住。
不知为何,这个瞬间,她突然想起那些他匍匐在她脚边,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
那时候,他奉她为天,哪怕是来自她的恶毒折磨,他也甘之如饴。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痛苦的表情。
可这痛苦之下,却隐隐有着不可言说的欢愉。
此时此刻,她就突然有点想念那丝欢愉……
而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伤口崩裂的痛楚,和从他唇边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
密室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了一下,将两人脸上同样错愕的神情投映在冰冷的墙壁上。
一个满身血污,狼狈如狗,眼中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一个手持凶器,冷酷如冰,脸上却写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愕与深深隐藏的眷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秦月娘心头瞬间燃起无名之火。
她所有的狠厉,所有的伪装,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戳破,露出底下那片刻的慌乱。
羞恼与惊怒瞬间冲上头顶。
他凭什么?
一个阶下囚,一个任她宰割的玩物,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
那种该死的,夹杂着关切的眼神,仿佛他们之间不是不死不休的仇敌,而是别的什么。
“闭嘴!”
秦月娘厉声尖啸,那声音因情绪剧烈波动而带上了一丝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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