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头痛欲裂!
很多画面,如同刀锋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来回切割。
美好的黑暗的,这个人那个人,不同的场景,同样的眼睛……
“啊!”
裴应见抱着头,在雪地里痛苦地翻滚,发出野兽般的低嚎。
围观的人被他这副疯癫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
不一会儿便做鸟兽散了。
裴应见翻滚着,终于滚到一处肮脏的巷子里,他推到巷口阴影里,将自己蜷缩起来。
突然多出来的记忆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终于想起了在青州赈灾时,那些缺失的记忆。
那场几乎让他丧命的危局,原来是这样破局的。
他在危急时刻,误入了一间客栈,那间客栈不属于他所知的任何地方。
他还想起客栈里那个眉眼灵动,言笑晏晏的女子……
她叫……秦绵绵。
“绵绵……”风雪盖在他的眼眉上,他整个人仿佛冻在风雪里,却喃喃出声。
他眨眨眼,再次低喃这个名字:“绵绵……”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他口中徘徊回旋,
然后,脑海里又浮现了秦月娘的脸。
秦月娘。
秦绵绵。
两张脸,两道身影,在他撕裂的脑海中不断交叠、旋转、最后,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她们……竟是一个人。
那份他早已遗忘的爱意,与此刻焚心蚀骨的恨意,竟是冲着同一个人。
爱与恨,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他死死捆缚,勒得他喘不过气。
原来……是她。
一直都是她。
所有的爱,所有的恨,所有的痴缠,所有的背叛……都源于她。
裴应见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
他像一截被抽去所有支撑的朽木,彻底瘫软下去。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刻,他干裂的嘴唇无声翕动,还逸出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呢喃。
“绵绵……绵绵!”
……
冯三话音落下,房间里久久没有声音。
陈默捧着茶杯,一直没有再说话。
冯三看他这副模样,只在心里叹气,嘴上却不敢多劝。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冯三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个穿戴齐整的龙府家丁,见了冯三,先行了个礼,而后朗声道:“敢问青龙帮的陈帮主可在此处?我家四爷有请。”
陈默的步子猛地顿住。
龙四爷?
他这个时候请自己过去做什么?
心念电转,他下意识就想拒绝。
他走了,留下阿禾跟那个油嘴滑舌的姚祁单独待在一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姓姚的就像条滑不留手的泥鳅,看着无害,心思却深沉得很,天知道他会对阿禾安什么心。
可转念一想,他又不能不去。
万两的货还压在龙四爷手上,那是帮里兄弟拿命换来的家当。
如今龙四爷大病初愈,主动递了橄榄枝,他若是不接,传出去倒显得他青龙帮不识抬举,也失了生意场上的信义。
“帮主,您看……”冯三探询地望过来。
陈默胸口起伏,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备马。”
他倒要看看,这龙四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至于姚祁……陈默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他陈默的拳头可不认什么神仙侠士。
龙府之内一扫前些日的阴霾沉郁,处处都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气。下人们脚步轻快,脸上挂着由衷的笑。
陈默被管家亲自引着,穿过庭院,进了龙四爷养病的卧房。
屋里燃着清淡的安神香,冲淡了久病不散的药味。
龙四爷并未卧床,而是披着件厚实的锦缎袍子,半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杯热茶,正出神地望着窗外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
只一夜功夫,这老人的气色竟判若两人。
虽面容依旧清瘦,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里,却没了昨日的浑浊死气,反倒清亮得惊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洗涤过,透着股看透生死的平和与通达。
“陈帮主,让你见笑了。”龙四爷先开了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却中气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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