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盛瑶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学号是多少！”女人手上拿着个文件夹，凛声呵斥。
“我是新来的体育老师，不是学生。”
盛瑶还怕她不信，又从花坛边捡了块转头，当着那人的面“砰——”的一声将砖头劈成俩半。
那人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像是变了张脸似的突然赔笑道,“老师，那您是在这边找什么东西吗？”
“对啊，找东西！”盛瑶的小脑瓜子疯狂转了起来，“今天校长新给我的脑机被弄丢了，我在找我的脑机。”
“要不要去失物招领处看看？那里有不少丢失的脑机”那老师提议道。
“好啊，能麻烦您给我指个路吗？”盛瑶笑眯眯的问道。
那女士讨好似的伸出了手，“这边请。”
盛瑶没有拒绝，想着认认路也是好的。
她走了俩步忽然反应过来，转头问道：“怎么会有不少丢失的脑机？那玩意带上了还会掉吗？”
见那人有些惊奇，盛瑶又在后面跟了一句：“我今天刚来这边，还不太清楚情况。”
那人了然，耐心解释道：“脑机轻轻一拔就摘下了。学生们顽皮，操场上经常能捡到他们遗落的脑机，还有大考前也需要摘下脑机，所以那几天丢失的也格外多……”
俩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了失物招领处，盛瑶找到专门存放脑机的柜子，那里面约莫有二十来个脑机。
“这是读卡机。”那人给盛瑶塞了一个手机大小的机器，“只要将摄像头的另一端插在顶部就可以阅读里面内容，从而判断是不是您的。”
盛瑶道了声谢，那人便离开了。
虽然读卡机只能打开一些本地的一小部分软件，但是闲着也是闲着，盛瑶决定碰碰运气。
大部分的脑机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搜索记录。
要么是高中的知识点，要么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情爱小说，盛瑶翻了好几个脑机都没有看到想要的内容。
正当她准备放弃时，她忽然瞥见了角落里放着一个脏兮兮的脑机，它的尾端还沾染着血迹，看上去是被人硬拔出来的。
盛瑶眼睛一亮，将这个脑机插入读卡机，熟练地先打开内寸占用。
脑机内存了不少的照片，盛瑶打开相册，却发现相册里的模特她十分眼熟
——是吴慕灵
相册里存满了各个角度的吴慕灵，上课认真听讲的她、体育场上挥洒汗水的她、美术室内认真画画的她……盛瑶甚至还翻到了躺在寝室床上熟睡的她。
虽然吴慕灵确实没有看过镜头，但是每一张照片的构图都相当专业，人物也十分生动，就连盛瑶这种门外汉都能品出些艺术的味道来。
这是李小红拍的？
这种艺术照流传出去还会引起安全局出动？
她还以为是什么偷拍呢。
盛瑶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按着自己嘭嘭直跳的太阳穴感觉有些累了。
不过好在有了一些进展，盛瑶登记取走脑机后直接回到了教学区。
盛瑶下午还有一节课，下了课后正好去黄梦婷他们班里讨论一下。
……
周成那边也有了一些进展。
都是过来人，他太了解青春期男生的那些花花肠子了。
所以午休时他故意抛出了一个较为劲爆的八卦，宿舍里的其他人像是被点燃了的鞭炮顿时在寝室里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吴慕灵当初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有不少人都看过当时的照片。
……
下午的大课间，三人按先前说好的在教学楼底汇合。
“所以不是艺术照？是在浴室里偷拍的？”盛瑶听完周成的线索后有些头大，怎么跟她看见的不一样。
“我得到的线索也是这样。”黄梦婷也终于弄懂了那群女生对自己友好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脑机。
她指了指周成脑门的相机，“李小红这人喜欢偷拍并上传，先前和吴慕灵就已经发生过争执。”
盛瑶只感觉自己脑仁疼得厉害。
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接受了李小红是个变|态私|生的消息，如今面前这俩人用三言俩语将她好不容易搭建的世界观又弄崩了。
“所以当时那群女生揍她的确是替天行道，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们也被拍到的原因。”
周成沉思，那些照片其实部分人手上还有打了码的照片，他匆匆翻了几张没有细看。
照片里的学生浴室是一个大型的公共浴室，虽然主角是吴慕灵，但是边角的地方也波及了不少其他同学。
黄梦婷点了点头，听起来确实是这样。
“可是……她拍到的吴慕灵都是很好看的照片啊。”盛瑶仍然不解，将照片调出给二人查看。
“难道好看就可以偷拍了吗？”黄梦婷抬眸。
“诶呀我不是这个意思…”盛瑶抓耳挠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偷拍当然是不对的，但是作品可以反应作者，她能拍出那样的照片，肯定不会因为讨厌吴慕灵而……”
周成翻了几张盛瑶手中的照片，点了点头，“有道理，这些照片上构图和光影的选择都看出她对照片的要求很高，就算是上传应该也不会那样的照片。”
周成中午看到的照片上完全没有任何艺术可言，更像是随手一拍，看到哪拍到哪。
“浴室毕竟是私密场合，也有可能拍的太急，来不及去处理这些。”黄梦婷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现在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周成继续道，“照片到底是从何处流传出去的？”
“这怎么查？”盛瑶有些头大，这个范围有些太大了，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这样，我和盛瑶去安全局，看看那里会不会有一点残留的数据日志。”黄梦婷沉声，“周成去学校的档案室、机房之类的看一看，说不定会有一些残留的机会。”
“可以，那你们注意安全。”周成点头同意，盛瑶的脑机里有教师权限，他可以利用脑机进入看看。
盛瑶替俩人在班主任那里请了病假，顺便又借了点现金，拉着黄梦婷换了套正装就风风火火地前往市中心的安全局。
“你会计算机吗？”悬浮公交上，盛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黄梦婷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如果‘HELLO WORLD’算的话，那我会一点。”
“那你拉着我来？咱们俩怎么查数据。”盛瑶疑惑。
“你知道最稳妥的数据保存方式是什么吗？”
“不会是……纸质吧。”
“BINGO！”黄梦婷打了个响指，她先前实习过的很多公司嘴上说着数据互通，实际上最后的工作日志提交的还是打印后的纸质版。
“好吧。”盛瑶的确没想到她的计划如此朴实无华，只能点头。
……
二人没一会儿就到了安全局的楼下。
说是安全局，其实是一栋高耸入云的综合办公楼，政府的各个机构基本都在这栋楼里。
盛瑶和黄梦婷在一楼大厅看着一飞冲天的楼层导航，俩个人眯着眼看了半天，终于看找到了230-256层之间的安全局，跟着人流上了电梯。
“请问有预约吗？”安全局前台的小姐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拦下了二人。
“我们是那个……朱市长介绍来的，问你们领导，应该和他打过招呼。”盛瑶张口就来。
黄梦瑶已经习惯了她满嘴跑火车，木然地点了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前台小姐一听，笑容更甚，给二人倒了杯热水后请二人到一旁的沙发上休息，自己则按着太阳穴开始确认些什么。
“溜吗？”黄梦婷盯着前台的女生，问道。
盛瑶摇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玻璃门，“等等。”
没过多久，一位胖胖憨憨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伸出右手直奔二人而来，“您好您好，我是安全局的办公室主任张会贤，叫我小张就好。”
“您好！”盛瑶抿着唇微微一笑，与张会贤轻轻握手，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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