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离开了，家庭医生观察了慕青瑶半小时心率，确认很正常后也离开了。
房间就剩下慕青瑶、慕江松、吴管家、苏小小和赵以言五人，一时沉默无话。
苏小小也不敢大声说话，小心翼翼地挪到慕青瑶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哭丧着脸说：“你怎么突然就晕了，不会生病了吧？”
慕青瑶笑着安慰她：“刚才医生说没有，可能还需要做些细致的检查。”
慕松江一直关注着她，皱起眉很不放心说：“你在家里多住几天陪陪爷爷，明天我安排医生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小小也一起留下吧。”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意见。
慕江松说完，转向沉默伫立许久的赵以言，突然说：“我看他有点眼熟，老吴，你觉得呢？”
吴管家眯了眯眼，靠近他：“老爷，不瞒您说，一见到他，我就觉得很眼熟。”
“在哪见过吗？你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吧，不应该啊。”慕江松有些疑惑，努力思考，踱步到了窗边，从左右两边观察他。
赵以言被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识地皱眉，神情立马变得更加成熟冷峻了许多。
这下，慕江松一拍手掌，兴奋地指着他的脸：“老吴，你说他要是戴上眼镜，像不像给我做过脑部肿瘤切除手术的赵知序，赵医生啊？”
听到熟悉的名字，赵以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和慕江松对视，他的父亲正是一位海市知名的脑肿瘤科医生。
他如此神情，必然是赵医生的儿子，慕江松放松下来，带着一丝怀念之意，絮叨地说明他和那位赵医生之间的渊源。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他的脑部长了一颗恶性肿瘤，经过详细的检查后，发现手术风险失败的非常大。
哪怕慕氏集团发出了五百万重金悬赏能够做手术的人，一群号称专家教授的医生们都束手无策。
慕江松本以为这辈子命绝于此的时候，一位只有三十岁的青年杰出医生却挺身而出愿意为他做手术，甚至并不是为了那笔高昂的悬赏。
无数人劝赵知序最好不要为他做手术，因为要是失败的话，这辈子医生这条路算是走到头了。
但是他毫不在意，只是很自信地说：“我分析过他的ct照片，这个手术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几率，可以一试。”
得知这件事后，慕江松微微一笑说：“真是个年轻有为的医生，告诉他，如果手术不成功，这五百万的悬赏也照样给他，而且绝对不会追究手术失败的责任。”
就这样，一场手术进行了十二个小时，最后赵知序成功摘除他大脑里全部的肿瘤组织，并且十几年没有复发，可见他的医术高超。
慕江松唏嘘不已，看赵以言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慈祥和欣赏，忽然又想起他之前说没有父母的话，疑惑地问：“赵知序是你父亲吧？他怎么了？出事了？”
赵以言心神巨震之下一直没有平静，见慕青瑶也困惑地看着他们，咬紧牙关苦涩道：“……我的父母在八年前出了车祸，去世了。”
“啊？”慕江松张开嘴，嘶了一声，惋惜说：“真是天妒英才了。”
赵以言低头沉默不语，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说关于父母的事情了，没想到父亲居然治疗过慕青瑶的爷爷，这可真是难以言说的缘分了。
房间的气氛变得非常沉重，慕青瑶和苏小小对视一眼，抠了抠手指，都露出很抱歉的表情，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年纪大的人见惯了风浪和世事无常，慕江松遗憾片刻，继续饶有兴趣地问：“对了，你是瑶瑶同学，考到了哪个学校？”
赵以言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目光清平：“和她一样，清大。”
慕江松皱眉思索：“我记得清大没有医学系吧，你怎么没当医生？”
赵以言沉默不语，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慕青瑶的动静，她也很关注他们的谈话，大约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不走父母的老路吧。
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他淡淡说：“国内医生的收入太低，我没有耐心。”
果然啊，和她之前的猜测一样。
他真的很缺钱，也很着急赚钱，慕青瑶便有些担心爷爷会看不起他，随时准备圆场。
但是慕江松只是爽朗地笑笑：“呵呵，可惜了，赵医生的衣钵无人继承啊。”
赵以言垂在身侧的指尖轻搓两下，说实话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走医生这条路。
但是国内医生的成长阶段实在太长了，上了四年本科之后大概率还要再上三年研究生，之后进入医院也需要慢慢熬资历。
他实在没有这个时间，而且也与最终目的不符。
慕江松看出来他的难处，微笑说：“你如果想当医生，但是目前有困难的话，慕氏集团完全可以资助你学医。一年给你二十万、三十万助学金都可以，毕业后，我可以聘请你成为慕家私人医生，年薪百万起步。如何？”
条件很诱人，而且听得出来，慕江松是很发自内心地愿意培养他。
赵以言摇了摇头，且不说目前清大x的录取通知书已收到，他本也不是一个容易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主意的人。
慕青瑶见气氛僵持住了，赶紧帮他打圆场，语气嗔怪道：“爷爷，成为医生是他父母的理想，又不代表是他的理想，干嘛逼他啊？”
赵以言深深看她一眼，抿唇笑了笑：“嗯，是这样的。”
慕江松有些遗憾，并没有完全放弃招揽他的意思，笑眯眯地坐到慕青瑶的床边，拍了拍腿，说：“我看你眉宇清明，应该有很不错的前途，要不要毕业了以后跟着我干？到慕氏集团实习实习？”
他说着，却朝慕青瑶的方向微微努了努下巴。
傻孩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这孩子和孙女两人现在什么情况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赵以言有些意想不到，眼角微抽，依然拒绝道：“不了，我有自己的规划。”
这下慕江松没辙了，挑眉和吴管家对视一眼说：“行吧，年轻人总是会觉得自己的未来前途无量，看来，我们都老咯。”
吴管家笑说：“要不然怎么会说年轻气盛呢？不过老爷现在依然是老当益壮。”
慕江松摇头不置可否，起身准备离开，又想起一回事，停在赵以言面前说：“你父亲当年很固执，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那五百万的酬金。你不会跟你的父亲当年一样固执，不肯收下吧？这钱啊，可是好东西啊。”
听到五百万巨额，赵以言没有丝毫动摇，只说：“父亲没收的钱，我也不会收的。”
慕江松霎时笑了，眼角炸开花，抬手拍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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