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琼步履匆匆赶到了祭坛,鼻尖萦绕着火灾后的灰尘味和一股刺鼻的气味。
许许多多的被大火烧得残缺不全的尸体被人挖出来摆成一排,尸体旁边跪了满地的家属,恸哭声和绝望的尖叫不绝于耳。
谢飞琼心如乱麻,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怎么被带到那具尸体前的都不知道了。
她愣愣地看着那具已经烧得看不清楚面容的尸体,面部硬是被什么东西撞击过,整张脸凹了下去。但是看穿着,的确像是首领的幕僚穿的衣服。
谢飞琼扔下拐杖,半蹲下去,开始查看尸体的身份。
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这具尸体明显不是师父的。
尸体被烧得异常严重,按理来说首领所在的位置顶多是被石鼎的爆炸而波及,不至于被烧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不是焦黑。
其次,谢飞琼伸手掰开尸体的口腔,数了数,一共二十八颗牙。但师父是有三十颗的,并且时常因为吃甜食导致后面的牙剧痛,不得不让她配止痛药。
尸体不是师父的,那是谁的?
谢飞琼眉头紧皱。
碧琅站在一边,不敢看她的神色,试图委婉地劝导一下。
虽然这个女人有的时候挺招人烦的吧,但是……
谢飞琼突然抬头,脸上没有一点悲伤的痕迹,反而神情凝重:“你为什么能确定这是我师父?”
碧琅一愣,茫然道:“首领那边核对了人数,的确只少了那位新来的燕人幕僚,所以我们就认为……”
谢飞琼眉头紧锁,意识到这也许是师父的障眼法。
他不希望自己找到他,为什么?
谢飞琼半跪在地上,左脚使不上力,姿势别扭地弯下腰来拈起一块布料放在鼻尖闻了闻。
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把碧琅叫过来,递给他:“你闻一下,我觉得这块布料上有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碧琅将信将疑地拿了过去,放在鼻子处闻了半天:“好像是……是火油!”
火油?谢飞琼眼前划过精光,正是了!
她回想起祭祀大典前自己曾经去过一次祭坛,当时在石台上看见大祭司在带领着一队祭司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当时她就闻到了这股怪味,但是由于艾尔塔和中原常用的火油并不是用同一种方法制作而成,所以味道有区别,这才迷惑了她。
“怎么了?”碧琅蹲在旁边,不懂她怎么突然之间这么严肃。
“祭司们死伤惨重?”谢飞琼低声问。
“对,祭司们很多都受了伤。”碧琅满心疑惑地回答。
“但是首领那边只死了一个人。”谢飞琼低声说。
除非大祭司想以身入局谋划一场大的,否则这件事必然背后有隐情,说不定是什么黑吃黑的戏码。
谢飞琼猛然想起来一直被她忽略的一个人——辛青。
辛青看似游离在整场事件之外,但好像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她动了动,示意碧琅靠得近一些,小声问:“二少主怎么样?”
碧琅不明所以,但很乖巧地小声回答:“二少主跑得快,啥事没有。咋啦?”
谢飞琼若有所思,指尖摩挲着那块沾满了火油的衣角。
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两人回头,一队披坚执锐的卫兵直冲他们而来。
碧琅警惕起身,谢飞琼也捡起了拐杖,慢腾腾从地上站起来。
“姑娘,我们首领有请。”
碧琅大惊,立刻焦急地问:“为什么?大首领请她去做什么?”
为首的人好像和碧琅认识,看他一眼,回答:“长老们坚持认为此次灾难谢姑娘有着重大嫌疑,首领便召谢姑娘去解释。”
碧琅咬了咬唇,刚想反驳,就被谢飞琼制止,她说:“好,那我跟你们走。”
碧琅担忧地望着她,谢飞琼冲他使了个眼色。
别在这傻站着了,快点去搬救兵啊!
不知道碧琅懂没懂,她反正已经被带走了。
跟着士兵来到了首领住的地方,与普通百姓不同,首领住的不是硬布和干草搭成的帐篷,而是一间巨大且坚实的沙石屋。
谢飞琼一瘸一拐地被带进去,刚一进去就被里面的腐朽气味呛得屏住了呼吸。
石屋不仅大,而且分区,谢飞琼被带到一间里面挤了许多人的屋子里。
屋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椅子,上面铺着兽皮,应该是首领坐的位置,但现在上面没坐人。
椅子下方左侧站着一队人,正是坚持认为谢飞琼有罪的长老一众。
右边则站着一众贵族,谢飞琼甚至还看见了没事人一样的辛青。
两人无意对上了视线,谢飞琼皱眉,率先移开目光。
奇怪,怎么感觉他今天很开心?
首领没来,但是进来了两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站在椅子左右,充当传话人的角色。
“首领说大家可以开始了。”传话人的声音有些尖细。
大长老率先开口:“大家都知道,前几日祭祀大典上突发火灾,我们伤亡惨重!”
“火灾的原因是石鼎爆炸导致内部燃烧着的树枝迸溅到了底下植被上,才导致火灾蔓延如此之迅猛!”
大首领慷慨激昂地说完一大段话,鹰一样的目光就锁定了谢飞琼:“而我们怀疑,这个燕族女人可能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事情闹得这么大,必须有人来顶锅,比起对付棘手的贵族,还是谢飞琼一个人容易拿捏。
谢飞琼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背上这么大一口锅,当即反驳:“大长老,前几日你已经以怀疑我的借口将我审讯过一次了,但是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着火后我第一时间冲上石台的原因是为了救三少主啊!”
大长老鼻孔出气,拿出了一样东西:“那你解释解释,你遗落在现场的香囊中,为什么会有我族秘宝流砂晶?!”
谢飞琼眼睛眯了起来,没有惊慌,冷静道:“这是大祭司给我的。”
“胡扯!”大长老暴喝一声,面色涨红,“无耻小儿,信口胡言!”
谢飞琼却平静反问:“不然你来解释,我是怎么躲过那么多看守,精准偷到流砂晶的?”
大长老不耐烦:“现在是我在质问你!快点回答!”
谢飞琼说:“对,所以这就是我给出的解释,这块流砂晶的确是大祭司给我的。”
“我当时冲上石台后迷失了方向,正巧遇见已经奄奄一息的大祭司,他将那块流砂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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