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自己在缓慢的移动着。
虽然睁不开眼睛,但你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包裹着你全身,平稳而缓慢的移动着。
好累。你的眼前时不时闪过一些老鼠的画面。
沼泽的毒气还有许多停留在你的体内,让你无时无刻不疼痛着,尤其是每次地呼吸,肺和喉咙都像被刀割。
…从现在开始不呼吸了,憋死回去回档算了。
你说干就干,努力了十几秒就失败之后你终于领悟了一个人生道理:
没人能通过主动停止呼吸来杀死自己。
你都被气笑了,为什么,这年头连死都这么难。
要去哪里呢,为什么没有回存档点呢。
你有些迷茫,但既然死不掉就只能分析目前的状况去应对了。
脑子昏昏沉沉,你稍不注意就会立刻睡着过去,用力掐了下自己你才挣扎着把眼睛打开一条缝。
这是什么比目鱼视角吗…
通过眼缝,你发现你目前应该是平躺着在往前走的状态,因为缝隙里都是树冠和天空的马赛克。
你能感觉到一些细碎的光穿过叶片间的缝隙打到你的脸颊上,周围很安静,没有该死的老鼠叫,只有很熟悉的清甜的味道。
偶尔会有叶片剐蹭过你的手臂,毛茸茸的触感又有些痒痒的,你就忍不住想动弹。每当这时,那股力量就会默默地给你换个高度,让你保持在最舒适的位置。
你却不敢沉溺,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毒气散去。
比起毒气,这份未知而温暖的感觉才更令人不安,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种只能等待的感觉让你始终不敢松懈。
大概五分钟左右,你就可以正常呼吸了,即便如此你仍旧刻意地模仿着之前的频率———但现在你睁大着双眼。
即便是在游戏中你也会习惯性的观察周围的植物。正因如此,你一眼就认出了头顶的树叶已经不是沼泽附近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沼泽附近的臭气再就闻不到了,还有不太能理解的
…感觉像是炎炎杉的树叶,这是可以说的吗。
你心里立刻涌现出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能解释一直以来你都没想通的问题,有些出人意料,但又确实非常合理。
你突然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虽然还没有确定,但你的身体非常愿意去相信这个答案,你自然的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让自己陷入了睡眠。
……
再醒来时,你已经躺在炎炎杉树下了。
傍晚的微风拂过,你的身体还沉浸在舒适中,让你有些不想起床。
很轻的细碎声音在你耳边抚过,维持着平躺的姿势你抬手抚摸了一下,毫不意外入手一片冰凉。
这孩子会不会有点体寒啥的。
睁开眼,你如意料中一样看到了一只静静注视着你的小埃。
你感觉非常的安心。
吐了口浊气,你从地上爬起,身体状态好的超乎寻常,甚至比受伤前还好。
站起来才发现挨着你不远处就是你之前做的蔬菜汤,零零散散还放了些你没来得及拿走的水果蔬菜和糕点,堆成了一个小山在树根脚下。
看见蔬菜汤,你顿时有些尴尬,更让你有些尴尬的是这些汤小埃一口也没喝。
果然...是很难喝吗。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今晚我就连夜钻研食谱!!”你心里的小人狠狠的土下座。
你略带歉意的看向小埃,从背包里召唤出一叠干净的幽影苔做爆珠草。
“这样会喜欢吗?”你想了想又取出了三种不同口味的棒棒糖还有巧克力,苹果和香蕉。
一只手勉强地搂着所有的东西,你艰难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在一堆混乱中仔细挑选了你最喜欢的口味的棒棒糖,微笑的朝小埃举起。
不知道祂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呢?
小埃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吃,甚至还悄悄后退了一步。
...
抱着一堆奇形怪状的食物,你表情僵硬,手也举在空中。
小埃的眼睛还是一直注视着你,黑色空洞的背后不知道是不是掩藏着失望。
祂和往常不同的举动让你非常陌生。
你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能怎么样呢,是你先背叛了这段友谊,你不是个好的朋友。”心里有一个声音对你说。
这是无法辩驳的,你欺骗了自己的朋友,被讨厌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不甘愿在小埃的面前落泪,只得默默收回空中的手。
...
“冷静。”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情感。
如果说主动背叛他人已经让你对自己不齿,那用眼泪去博取他人的同情会更让你厌恶自己。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你挤出一个微笑,想保住最后的体面。
想了想你把所有的食物都取出来放在了地上,你也后退了几步。
几次呼气吸气才勉强按捺住满溢的情绪,用不成调的语气说:“你喜欢的..喜欢的话,可以。可以都留下来......”
“可恶,为什么人要长出泪腺?”你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眼里蓄满了泪水让你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太没用了太没用了太没用了,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觉得丢人吗。”
你胡乱擦一下,眼泪却越擦越多,到最后你只能鼓起嘴巴来阻止自己做出更多令人生厌的事情。
“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抠出来吃掉,这样所有的泪水就只会往肚子里流了…”你想着,喉咙又开始疼了。
小埃却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的飘向树下的零食堆。
“如果。你不想。”你伸手把自己的整张脸捂住,遮住自己的丑态。
“不想再….我今晚就可以走。”说完这句话你就不能再发言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让你止不住的喘气和咳嗽。
你立刻抬手,用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来遏制住自己所有的声音。努力的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点,最好消失在空气里。
现在,立刻,站起来,然后,走出去。
心里的声音对你发出指令。
你其实还有些话想对小埃说的。
但就这样就好了,只要斩断就好了。
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你机械地站起,放弃思考会让你感到舒服一些。
拖着身体,你闷头往前走着。
一团黑色的雾气却出现在你脚边。
……
你低着头看不清祂的神色,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像在等待一场期待已久的审判。
埃默默地蹲下,直到能看清你躲藏在在头发里的眼睛——你们就这样互相对视着。
你不知道祂想做什么,却也不愿意主动打破这一刻。
你甚至有些贪恋这样的眼睛,也许呢,也许你再也看不到了。
不似人类的漆黑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正好能盛下你庞大到无法消化的情绪。
埃的形状慢慢消散了,所有的线条都开始躁动起来,又被一丝一缕的切割出身体,围绕着你开始转动。
要把你吃掉吗,这样也好,这样也算弥补自己的过错了。
黑色的线条像丝线一样飞舞在空中逐渐把你的身体周围全都染成了黑色。你知道那些都是埃身体的一部分。
你维持着低头的站姿一动不动,甚至隐隐地有些期待。
期待被埃给吃掉吗?期待死亡吗?
你不知道。
自己的肉会合埃的胃口吗?随着密密麻麻的黑线把你层层裹挟。你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尝起来的滋味。
鲜红筋肉连接着黄色的脂肪还有白色的筋膜。腹部的肉质一定是很细嫩紧实的,嚼起来弹牙还有丰富的油脂。你在这天天东奔西走运动量惊人,吃的东西也是纯天然的。
你忽然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来是草饲的极品人灵根。
你幻想自己死后埃寻遍整片大陆再也找不到和你口味一样的人类,就忍不住想窃笑。
埃的线条并不像祂的身体一样那么冰冷,或许是因为祂有意的控制着距离和线条的密度,你甚至能感受到一种温暖。
也可能是因为你呼出的气体都被锁在这个由埃织成茧里了?你控制不住的出神。
一个密密麻麻的茧温柔的将你的所有都掩藏在黑暗中,吞吃进肚子里。
黑暗中你能听到有心跳声始终萦绕着你,甚至逐渐变得清晰。
埃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你,同时缓慢的向你的脸靠拢——直到你所能看见的只有祂的眼睛,直到你呼吸着祂的呼吸。
“是你每天把我带回来的吗。”你冷不丁出声,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埃没有理你,紧贴着你的脖颈咧开嘴巴开始舔舐你残留的泪水。冰凉的触感从下到上耐心的摩挲着,甚至带一点吮吸的疼痛。
你默默的忍耐着,毕竟你做了不符合“朋友定义”的事情,一些来自祂的疼痛反而让你感觉心里轻松不少。
埃的嘴巴越来越像人类的了。
你才发现这一次你能感受到类似牙齿试探性撕咬的疼痛。但并不是真正的咬合,而更像一种调皮的尝试。祂只是认真的沿着泪痕往你的脸颊追溯这条河的源头,于是又亲昵地将嘴唇贴在你的下巴和脸颊上。
氧气越来越少了,你感觉有些上不来气。
一下刺痛把你从晕眩中惊醒,你才发现祂把你的嘴唇咬破了。
“会咬人的话被判做烈性犬怎么办?”你忍不住皱眉。“那不是就不可以出门了吗。”
埃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祂好奇的吮吸了一下你嘴巴上渗出的血珠,似乎在思考这是什么东西。
你叹了口气,虽然担心这么近的距离叹气会不会有传染细菌的风险,但你实在忍不住了。
“这个是血…不是吃的。还有,眼泪也不是。”你有气无力的说着,感觉快被自己的二氧化碳闷死了。
埃停顿了一下,又换了个角度碾压着伤口,似乎渴望着能获得更多的血珠。但也许是因为牙齿还没有完全模拟出来,祂始终不得其法,甚至连最开始的伤口也在反复的贴合中愈合了。
“你是想吃吗,你想要吃血液吗…”你像蚊子一样哼哼起来。
埃还是自顾自的努力着。
不行了,真要死于窒息了。
你眉头一皱,用尽最后的力气用虎牙咬伤舌头,干脆的张嘴向埃的口腔里送去。
埃的口腔和祂的肌肤一样冰冷,刚触及到里面的结构你就感觉到一种极端的恐惧和阴冷,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进里的身体一样,疯狂的扭动着。你根本懒得去想这是什么了,只是狠狠的用舌头抵住祂的上牙膛警告祂不要发疯,在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安定下来后才青涩地刮蹭过祂细小绵软的牙龈,试图刺激出更多的血液。
按理说是可以从祂的嘴巴里获取空气的。
可惜埃的嘴巴就像一个徒有其表的半成品,没有唾液更不存在咽喉和肺叶。这样的嘴巴简直像个口器。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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