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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开唱

小说:

帝师虐朕千百遍

作者:

良于眸子

分类:

穿越架空

“胡椒苏木折俸……”辛无咎眼角微微抽搐了下。

倘若他没有记错,胡椒苏木折俸事件,当属褚知远职业生涯的第一道滑铁卢。

《晏史》有载,明睿二年秋,太仓银告缺,内阁晓谕户部下发咨文,宣告当月京城文武衙门官员的俸禄,全部改以胡椒苏木支付。

翘首盼了几月的月例银就这么成了堆香料木头,就算是根棉花条,也难免蹭出火星子来。

好在内阁调度得当,协调了京中大小商行,说好按顶格价收购官员手里的胡椒苏木,京官们满肚子怨气总算勉强压了下去。

没成想就在折俸施行的首日,储济仓外几名军曹寻衅滋事,引发暴乱。有储济仓文吏在推搡中不幸遇难,眼见闹出了人命,京城官场忍耐多日的不满顿时如火山爆发。

内阁沦为众矢之的,弹劾的奏呈雪花片似的飞向武英殿,以外戚为首的一干言官以吊唁为由,明里暗里,口诛笔伐。明睿帝在如此浩大的声浪下不堪重压,下旨褫夺褚知远对户部的分管权。

自此,本就疲软困顿的大晏财政愈发混乱,终致山穷水尽,民不聊生。

“即刻传首辅进宫,在朕见到先生前,谁也不许擅自处置那封奏折!”辛无咎急迫地催促。

来人脸上却显出几分迟疑,辛无咎眸光一暗:“朕说话是不好使了吗?”

那人径直跪倒在地,道:“回皇上的话,首辅的折子在呈送武英殿前,先一步送到了启康宫,太后老人家刚刚颁下懿旨,允准首辅奏请,批文业已发还内阁。”

辛无咎猛然转头,尤酢正自好整以暇地抻着袍袖,见皇帝看过来,连忙作出一副恳切之态:“皇上恕罪,非是奴婢擅作主张,实在是京官们的抱怨声太大,传进了太后的耳朵里,她老人家问起,奴婢不敢不如实回禀呀。”

辛无咎望着那双明明带笑,却犹似泛着磷光的森森窄眼,后背不由自主地腾起股寒意。

尤酢笑容愈发殷勤:“恕奴婢直言,先帝临终前曾有遗诏,皇上年纪尚轻,朝政上的事可同太后与首辅商议着办。眼下京中物议如沸,太后从善如流为君分忧,皇上该高兴才是啊。”

辛无咎没言声,凉意逐渐凝成坚硬的冰霜,悄然爬满眼底。

“阿姊,我看你是昏了头,胡椒苏木折俸是个什么鸟章程?褚知远敢提,你也真敢答应!咱一月俸禄才几两银子,现下都要换成屁用没有的烂木头,你叫咱全家老小喝西北风去。赶明儿我就把咱后宅花园清理了,什么这花那花的,统统铲掉!”

启康宫,晋安坐在太妃榻下首的官帽椅上,一径絮聒不休。

晋太后拨开茶面的浮沫,一挑秀眉,头也不抬地问:“你铲花做什么?”

晋山忿然道:“铲掉种菜呗!太后娘娘这道旨意一下,咱这天字第一号的皇亲国戚,怕是明日连买菜的钱都没得了。”

“胡闹!”

晋太后将茶盏顿在小几上,耳畔东珠随着倾身的动作剧烈摇晃,晋山一激灵,霎时闭上了嘴。

“你也知道自己是皇亲国戚,为了区区几两银子,脸面都不要了。这么喜欢种菜,索性官也不要做了,赏你三分良田,回去做你的庄稼汉好不好?”

晋太后今年三十有一,眼角已有掩饰不住的皱纹。她是穷苦田户出身,当年凭借姣好容貌入了先帝的眼,跟随夫君南征北战,早已练就了远超旁人的眼界与心志,举手投足间尽显雷霆气质。

饶是目中无人惯了的晋山,到了这个长姐面前,也不自觉放低了姿态。

见晋山哑火,晋太后略微缓和了神色,道:“你与爹只顾眼前这点蝇头小利,怎么就不知道放眼长远。先前信了旁人挑唆,没的搅出什么跪谏风波,结果怎样?偷鸡不成蚀把米,平白背个驭下不力的罪名。而今吃一堑却还是没长进,为了三五两银子就跑来哀家这里闹腾,也不嫌丢人。你想对付褚知远,光知道用强,岂不闻蓄之既久,其发必烈的道理?”

晋山呸掉嘴里的茶叶末,闷声说:“什么蓄……什么发?”

太后微窒了一下,被气笑似的弹了弹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从褚知远继位首辅以来,刷新吏治,整肃贪墨,手段之激进,把上京官场生生变成一个炸药桶,只需要一点子火星,就能彻底引爆。”

晋山听得似懂非懂:“阿姊同意褚知远在上京施行胡椒苏木折俸,就是为了点燃这个炸药桶?”

太后:“哀家的这道旨意,不过是把火药桶压得更实些,至于那颗关键的火星子——臻儿,让你物色的人都找好了么?”

叫“臻儿”的宫女回:“太后娘娘请放心,姚侍郎一切已经安排稳妥。”

到了一日之间礼佛的时辰,小宫女捧来清水,晋太后净了手,拿绢帕将指缝里的水渍慢慢擦拭干净,方接过臻儿递来的檀香,举手加顶,拜了三拜,把香恭恭敬敬地插在佛像前,再抬头时面色无澜,一双美眸却迸射出精光。

“当年先帝被排挤出京时,是哀家不离不弃陪在他身边。宣宗崩逝,储君之位悬而未决,也是哀家陪着他,从各路藩王中杀出一条血路。如今的辛晏江山,有一半是哀家的功劳,先帝临终前命哀家与内阁一同襄佐新政,谁若想假公济私动摇我晋氏根基,就是枉顾先帝遗诏,哀家断不容他!”

***

储济仓位于上京城东的帽儿胡同,平日里人迹罕至门可罗雀,今儿可是热闹非凡。

仓前的空场子上横七竖八挤挤挨挨停满了骡马板车,携筐带担的挑夫混杂其间。临近仓门的木栅栏后,乱哄哄站着一帮人,有身穿戎装的军曹武弁,也有头戴乌纱的低阶官员,吵嚷声、叱骂声交织成一片,守仓小吏费劲巴力地维持秩序,嘴里喊着别挤别挤,只可惜压根没有人听见。

与储济仓门前沸反盈天的景象不同,斜对面的一间茶楼三五客人散坐,伙计踩着门槛嗑着瓜子,冷眼看这帮昔日里的官老爷为了谁先来谁后到,谁家骡马插了谁家毛驴的队争得面红耳赤,不以为意地朝旁边啐出口瓜子皮。

“伙计,添茶。”

伙计把剩下瓜子往兜里一揣,拍了拍掌心,麻溜提壶给正对门的客人把茶杯斟满,笑着寒暄。

“看二位爷的气质谈吐,不像是咱们小老百姓,该不会也是来排队兑付的公门中人吧?”

腰悬招文袋的青衣公子闻言只是默默,倒是一旁的竹冠郎君小口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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