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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道赦令

小说:

骷髅领主,地狱开局

作者:

热蟒

分类:

穿越架空

厄尔悍又要来攻打冥窟了。

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冥窟百姓们颤抖着得知此事,纵使有落泪的冲动,却也再挤不出泪来。之前的泪早已在数次战争中哭干耗尽,他们太累,太累了。

领主逃跑以前,他们便不断经受着厄尔悍的侵扰;自那之后,冥窟彻底变成一块无主的肉,最大的野狼狠狠扑上来,咬得他们痛不欲生。

战乱、赋税、饥饿、伤痛……还有一把万年灾祸降临的铡刀悬在头顶。到后来,逃也不知道该往哪逃,面对日渐绝望的日子,人们不禁开始怀疑,幸存下去真的是件幸事吗?

所幸灾祸没有降临,不必再承受末日临近的煎熬了。冥窟或许能够恢复以往的平静,他们也能开始重新生活,把牛羊养上,把地种上,养活家里几口人,让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

即将发生的战争再次击碎了他们的美梦。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敌人,只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里,军队必须赶往一天路程以外的麦拉索丘陵,一刻不能停歇,接受训练,修筑野战工事。

为了抵御万年灾祸,冥窟本来在军队与城防上花费不少功夫。却由于频繁的战事、城内的骚乱和资源缺乏,加之人员时常被抽调去打仗应敌,耽搁了许多进程。导致围墙、堡垒和野战的修建工作进展缓慢;人也越打越少,最后不得不动员征召平民。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想带着家人一起离开,但他们没有食物和钱财,更无处可去。

是啊,无处可去,逃不开死亡的降临,不知道哪儿还有希望。

冥窟似乎安静下来了,也或许是陷入了更加绝望和麻木的沉默之中。

窗外透不进来日光,无形的、宛若将死之人的垂暮气息填满每一间小小的屋子,沉沉地压垮了人们的腰。

……

“问题不止有兵力不足。”治安官凝肃地说。

“冥窟粮食短缺,要是厄尔悍人发现冥窟没有被灾祸侵扰,打算后续通报厄尔悍国王,集结更多战力攻城——或是把我们围困起来,封锁道路,把所有人饿死在城中也极有可能。”

几人围在长桌前,桌上摊开一张冥土的地图,贾文发现地图被收录进了他的脑子里。

政务总管坦尼森指着一条水路说道:“内河港口他们无法封锁,是一条可以连通海湾的水道。不过,想靠水路获得补给和帮助也并不容易,耗时长,只怕等不了太久。”

所以,这场战争千万不能拖长,必须尽可能速战速决。

众人焦头烂额地讨论作战细节,制定具体策略。

贾文对玩家的威慑力很有信心,光凭主城这两天的情况便一目了然。民众尚不能接受幽影人,他还在头疼玩家和冥窟百姓之间的问题,不过在战事面前,这事得先稍微往后搁了。

威慑力和破坏力自不必多说,然而玩家最大的问题在于纪律性。

他嘴上说幽影人是他的军团,其实只是知道玩家可以帮忙出战。

他们能有什么纪律性可言?说草台班子都太有组织了,况且来玩个“游戏”又不是特地为了体验军训。

兴许的确有愿意组成团队,听从调遣和尽力配合的人吧,比如有打副本经验的玩家。

且不说玩家连游戏都没能完全熟悉,即使有战斗系统,也暂时没能被挖掘出来——光是时间方面就很紧促了,哪来的空闲让玩家组团组队,进行必要的磨合……

想也不用想,等一上战场就成一盘散沙,而且还是千万根“搅屎棍”。

他把玩家的情况预先说明过,用一种委婉的表达方式——幽影人们缺乏战斗经验。

坦尼森当时听完,陷入长久而诡异的缄默。

反正指望玩家能守城是绝对不可能的。

……倘若换个思路呢?

坦尼森注意到,钦定人在深思的时候会轻轻啃咬自己的指节,片刻后,只见他把指节从牙关之间拿出。

“不论敌人是否知道冥窟已经安全,在没有确切消息或者亲眼证实之前,敌军一定不敢轻举妄动,想要围城、攻城也是如此。就像各位之前所说的,哪种情况下,他们都会选择先试探性地先打一打。”

贾文徐徐说出自己的想法,看向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那儿正是麦拉索丘陵,即将迎战的地方。

“那要是顺水推舟,干脆让敌人知道冥窟的情况,但不透露幽影人的消息,不让他们在战场上提前露面……如何?”

“大人,您是说,顺势放出冥窟安然无恙的消息,放松厄尔悍人的警惕。敌人的试探也将加大成本,消耗一部分我们的兵力……”

治安官戴兰若有所思,他大致理解了贾文的意图。

随后,治安官戴兰面露隐忧:“可这样一来,厄尔悍人很可能会保留主力,毕竟只是试探和消耗,派出全部主力作战是不划算的。”

贾文轻轻一笑:“戴兰爵士,我们此次迎战的目的是什么?”

“……保卫冥窟。”

“是的,把冥窟守住,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您的顾虑没有问题,换作其他情况,放着敌人的主力军不管,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贾文双手环臂,身子倚在桌边,话锋一转。

“不过我认为,只要能让敌军在战争中溃散,保卫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这也是幽影人出战的作用。”

溃散有很多种形式,比如硬实力的碾压,直接瓦解了另一方的战力;又比如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战斗,从心理上就已经一触即溃……

玩家虽守不了城,打不了真正的仗,在视觉和精神上带来的冲击力与压迫感却无可匹敌。

城中的情况已能说明一切。

既然控制不了玩家的行动,那不妨将局面制造得更加混乱,狠狠地搅了这场局——只要能够做到使敌人闻风丧胆,四散而逃,那就是胜利。

治安官戴兰听见贾文的声音缓和几分,话间带着浅淡的愁绪。

“依照冥窟现在的状况,我只希望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够守下冥窟的同时,尽量减少人员伤亡。”

戴兰心中微动,恍然注视着钦定者,出神似的多看了几秒。随后不约而同地与坦尼森的视线相接,又似无意间掠过,各自把视线收回去。

他恭敬地表示同意,策略可行,他再无疑问。

贾文点点头,把其余作战部署等等细节安排交给戴兰等人,他没有他们懂得这些,就全权交给他们去处理,只在有了安排的时候过问与过目。

钦定者走后,治安官戴兰双手撑在地图上,容貌微动,满身皮肤变成褐色,遍布瘀斑和溃烂。

“纽金特家族会派人支援吗?”戴兰头疼地问。

火焰骑士冷笑:“我看悬,万年灾祸的事他们已经决定龟缩起来了,连凯斯那儿都没个信。”

治安官叹息不断。

……

回到城堡宽敞的走廊,贾文多少熟悉了环境,可以慢慢走在前头,两旁石墙壁的一些磨损和斑驳已经不会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奴隶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他问。

“公文已经撰好,明日便能宣布赦免。”坦尼森回答。

贾文“嗯”了一声,取下银面具,露出骷髅面容。

别看现在他是一具白骨,面具也只是贴合着白骨,他能感受到银面具的冰冷。镂空雕花的部分可以给鼻子通气,却也会戴得脸上憋闷,需要给脸透透气。

这份呼吸不畅似的憋闷还有别的缘由:一些事情越是临近,之前的平静就越是显得悬浮而脆弱;此刻平静被撕开口子,影影绰绰的沉抑开始动荡,叫他的心神跟着起伏不安。

“坦尼森,”贾文忽然出声,“战场究竟是什么样?”

他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

前世的影视、文学,甚至史料、资料与教科书上,对战争的描述数不胜数,无一不将战争的血腥与惨烈放大再放大,反复地强调其残酷性,试图警醒后人,并呼吁和平。

看是一回事,真正要面临又是另一回事。

随着时间的推进,他没办法再保持先前的冷静,仿若灾难前感知到危险的动物,本能地焦虑起来。

坦尼森走在侧后方,像是也嗅到了贾文身上隐隐的焦灼。他想了想,只说出两个词。

“混乱、无序。”

有多混乱?有多无序?贾文突然很急迫地需要一个直观确切的答案,最好能像电影那样放给他看,填补空白的概念。

他感觉自己是和平时代的温床上的婴儿,眼睛没睁开,就被揪起来扔到角斗场上。

“战场是烧到极致的火焰,冻到极致的寒冰……最后都会回归寂静的。”

坦尼森浑厚的音色如同天边的一声滚雷,沉缓且遥远,直直贯入贾文的头顶。

贾文顿住脚步,脊背一凉,旋即莫名地冷静了。

一切都将归于寂静。他脑中盘旋着这句话,他已经体验过一次“寂静”。没有永恒的和平,也没有真正无休止的战争,最后都将有个结果。

无非就是再一次永远地陷入沉寂,经历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他抵抗不了未知带来的忐忑,内心的某一处却已不再动摇。

贾文回身望向坦尼森。

“我会跟随军队去麦拉索丘陵。”他说。

-

天边蓄满浓郁的靛青色,黑夜不肯离开,覆上一道浓厚的暗色,试图困住晨曦,光芒不知何时才能照耀大地。

一团火焰倏地燃起,篝火点上的那一刻堪比正午的日光,刺眼极了。火焰映出一张张憔悴蜡黄的脸,他们被亮光吸引,往这头恹恹地瞥了一眼。

他们的手脚被束缚得很紧,像被捆在原地的牛……不,用作耕地的牛都饿不成这副模样,那是许多头病牛。

火焰照不到的范围里,藏匿着更多同样的“病牛”。

“看什么看,一群晦气玩意儿。”点起篝火的人立时叫骂,“都把眼珠子收回去,否则先剜了你们的眼睛!”

看守的嘴一刻也没停下,这儿骂一下挖坑的奴隶动作慢,那儿嫌一句其余被绑着的奴隶是赔钱货。

“再快点,造反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懒散?!坑是给你们自己挖的,难道不想死得舒服点?敢踩在主人头上就是这下场,下辈子记着点,当畜生就得听话……”

大坑基本成形,数百名奴隶参与了新伽城镇的造反运动,杀死了他们共同的奴隶主。人太多了,不方便一一行刑,于是,奴隶们正在亲手建造自己的“坟场”。

等“坟场”挖好,指令一到,他们将被活埋于坑中。

远处,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仿佛从梦中传来,逐渐变得清晰可闻。

一名挖坑的男奴掉了铲子,浑身发颤,跪倒在地上,紧紧抱着头,在他听来,那是丧钟在响。接着迎来鞭子的破空声,打得他背上绽开一条条红痕。

行刑的时间应该还没到,坑还没挖好,怎么来得那么早?看守心里犯嘀咕,暂时叫停了对奴隶的鞭笞。

来人不止一位,身后还跟着数名卫兵。打头的男人下了马,表明自己是法务总管的下属身份。

看守不知怎的预感不太妙,堆出一个十分客气的笑容:“大人,要被处刑的奴隶虽然多,但不需要劳烦那么多人手……”

男人抬手打断,将一张羊皮纸拿出来,先给看守过目。看守不识字,但在旁边火把的映照下,羊皮纸最下方的图案清晰可见——画着代表极夜堡领主的花押。

依然昏黑泛蓝的环境中,奴隶们不敢抬眼,却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热光。有的奴隶实在克制不住临死前的恐惧,极其压抑地啜泣;而有的则把头埋得更低,宛若彻底断了生气……

他们等待着,等待真正被宣判死亡。

只听男人宣读道:“王座钦定者、冥窟领主贾文大人发布赦令——”

“——未直接参与谋划、杀害奴隶主者,将功折罪;即日起,免除奴身,恢复自由身……”

四周静得可怕,唯有男人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言语像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推开,在在场所有人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男人通读一遍赦令,无人打断,无人惊扰。念完后,他又转为更通俗的话进行解释。

“没人能够奴役你们,你们不再会被当成牛羊转卖,拥有重新为人的资格!”

被捆在地上的人们僵化了,甚至快忘掉了呼吸。

以前竭力屏住呼吸,大多是在主人靠近的时候,生怕只是小小地、本能地举动也会惹来主人的不快。

但“主人”只是温和地走近,用一番悄无声息、又震耳欲聋的话解开拴在他们脖子上的绳子。

绳子消失了,他们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窒息感涌上来。不是绳子从外面勒得喘不过气,是由内而发的某样东西,顶住喉管,把胸肺撑得十分鼓胀,快要撑破爆炸似的堵在身体里。

那是前所未有的茫然,还有许久不曾有过的、如同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次好觉后才有的情绪。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同时,恍如梦境般不切实际的感受更为强烈,用一张大网蒙住奴隶们的头,蒙住他们的视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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