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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消暑之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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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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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锅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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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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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消暑之邀

吴海平一手藤牌一手短棍,看准时机,眼见那怪模怪样的棍子戳过来,连忙矮身以藤牌挑过,反手以棍就扫了过去。

笃笃笃——

吴钟骤然跳开,看着手中的新式火铳蹙眉不已。

旋即转头看向李惟俭道:“伯爷,这刺法只能取长枪的路数,却须得简化不少。”

李惟俭在一旁颔首道:“不错,招式不宜过多,有个十来招就差不多了。”顿了顿,又道:“你且用心琢磨着,说不得下月王爷请了京师各路好手一同参详,待定下路数,往后这军中恐怕再无死兵。”

新式火铳加上刺刀全长七尺有余,用李惟俭定下的规制,加上刺刀全长一千七百四十毫米,这般长短足够让步兵丢下佩刀,连那贴身肉搏的三成死兵都能替换掉。

上前重重拍在吴钟肩头,待其纳罕抬头,李惟俭笑道:“你若能将此事办好,我推荐你去京营任教习。”

王夫人又问:“可都按数给她们?”

入得内中,却见李纹、李绮两个堂妹,正与香菱、晴雯捧书笑谈。见得李惟俭与傅秋芳,众人忙起身来迎。

“你?”

说起这个来王熙凤如数家珍,一一列举出来。

絮絮叨叨好半晌,李惟俭忽道:“嗨,与你说这些,想来妹妹也不爱听。”

暖阁里,雪雁轻微的鼾声停歇,身形一动不动。李惟俭情知那丫头定然醒了,却也不曾点破,只攥着黛玉的手儿与其四目相望。

黛玉噘着嘴笑了,只觉满心都是雀跃,恨不得与李惟俭相携而行,便在月色下漫步徜徉,那想来就是极好的!

这会子李惟俭却不说诗情画意了,转而说起了衙门中杂物,有无奈,有抱怨,又有志向。

凤姐得了好处,只当瞧不见王夫人面上的古怪,只催问着再选个丫鬟来。王夫人说过一场,只道并不再用调拨丫鬟来,王熙凤应下便要离去。

只一句话,黛玉心下顾虑便烟消云散,掩口笑道:“哪里就呷醋了?我倒是瞧着云丫头疯玩有趣的紧。”

莫说傅秋芳只是妾室,便是夫妻之间也总要用些心机调和,如此方能长长久久。

这会子傅秋芳刚好隔窗与李惟俭对视了一眼,当即宜嗔宜喜,李惟俭便笑着,干脆停步等她。

李惟俭心下暗忖,谁说黛玉小性儿的?只消心思笃定,林妹妹可不会拈酸吃醋、无事生非。

薛姨妈与宝钗吃过瓜,闲坐半晌,旋即起身离去。

凤姐儿答:“那是定例,每人二两。赵姨娘有环兄弟的二两,共是四两,另外四串钱。”

“是了,”李惟俭恍然,随即与两个堂妹道:“我在香山有一处别院,原本是神武将军别院,几年前被我买了下来。前日晴雯便说京师里日渐炎热,不如去别院避避暑。

李惟俭仔细将汗巾子塞进怀里,张开双臂抱了黛玉一会子,这才恋恋不舍而去。

挪动脚步,到得书房里,听得敲窗声响过两遍,这才将窗子推开。

黛玉只安静的听着,有些懂了,便会劝慰几句;有些不懂的,她便用食指悄然在其掌心画圈。

晴雯也凑趣道:“是了,还是二姑娘板着脸说来最有趣。”

李惟俭一蹙眉,那吴海平就道:“吴小哥说的什么话,老爷何曾用虚言哄骗过你?”

“嗯。”黛玉应下,探手一指桌案上的物什:“你又拿了什么来?”

一个未婚的姑娘家,守在男子身旁为其绣肚兜……怎么想怎么别扭。

夏日天长,眼见丫鬟、婆子困倦,黛玉便出言,打发一应人等下去歇息。丫鬟、婆子笑着谢过,紧忙去到前头房里歇息。

湘云扭头,眼见翠缕与映雪追了上来,嘿然一笑,左脚一蹬,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过得半晌,黛玉回返潇湘馆,用过晚饭,抚琴、读书,又用了晚点,不觉便已近黄昏。

换过装束,黛玉便与紫鹃去了前头的荣庆堂。待众人齐聚,唯独少了湘云,足足过了好半晌湘云才挂着满头满脸的汗水疯跑进来。

娴静的李纹笑道:“料想四哥也听过,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李惟俭笑着点头,再没说旁的。他却不知,这一耽搁,此一世就少了个八极拳开创宗师,大顺军中却多了个悍将。

厅堂里顿时笑作一团,李惟俭便道:“唐寅生性诙谐,此番定是在戏耍那富商。”

那吴海宁在一旁瞧的眼热,禁不住凑过来道:“老爷,我呢?”

王夫人顿时好一阵无语,本心想着挑唆一番,让王熙凤出手对付赵姨娘,不料凤姐儿却不接茬。

却说也是赶巧,湘云这日疯玩了一上午,下晌又去潇湘馆寻黛玉说话儿,因瞧见那流沙画与玻璃鱼缸,黛玉少不得又推在紫鹃身上。

黛玉见了这个景况,连忙把身子一藏,手捂着嘴不敢笑出来,招手儿叫湘云。湘云一见她这般光景,只当有什么新闻,忙也来一看,也笑将出来。

李惟俭也不曾仔细观量,反倒扯了黛玉的双手,嗔道:“做这些做什么?可伤了手?”

主仆二人赶忙止住话头,一并迎出来。湘云见了王熙凤自是亲热不已,忙让人奉了温茶来。

那欢脱些的李绮就道:“姐姐说的是唐寅为苏州富商老母贺寿所提贺寿诗。咯咯咯——”

黛玉歪头道:“你是怕我又小性儿,这才来的?”

李惟俭道:“莫急,过几日我再捎回来几辆就是了。”

袭人向床上努嘴儿。

“呸!再浑说仔细你的皮!”

正待此时,就听翠缕道:“二奶奶来了。”

因着过会儿要去贾母跟前,黛玉便娴坐梳妆镜前,任凭紫鹃卸了钗、簪,又换了套寻常的。

虽说打定心思这几年沉寂一番,可也不能就此抛费时光。乜斜笑着看向傅秋芳,问道:“厂子里还好?”

俭兄弟果然不曾说错,这姑姑佛口蛇心,想要对付人偏偏不自己动手,定要假手他人。这般想来,凤姐儿心下虽极瞧不上赵姨娘,却也没那般恨了。

众人围观之下,但见头一句是‘堂前老妇不是人’,富商刚要翻脸,又见其下一句是‘南海观音下凡尘’,富商面色缓和,还不容笑出来,又见其写了第三句‘养的儿孙都是贼’,富商气得直瞪眼,又见最后一句‘偷来蟠桃献母亲’。”

凤姐笑道:“姑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如何?”

黛玉笑着嗔道:“仔细又栽进沟里,这会子可是夏日,小心成了落汤鸡!”

凤姐儿奇道:“怎么不按数儿给?”

黛玉却摇头:“爱听呢。俭四哥说过,知世故而不世故,你我皆在凡尘俗世打滚,总要沾染一些俗气。”

李惟俭面上噙着笑也不曾反驳,李绮便笑作一团,李纹瞧着李惟俭若有所思,忽而心下恍然,可不就应了那句话:怜子如何不丈夫?

笑闹间,琇莹蹦蹦跳跳回返,瞧见傅秋芳顿时规矩起来,只是脸上还挂着止不住的笑意。

黛玉便以团扇遮了半张脸笑道:“云丫头来了几日,竟没听闻过金玉良缘?”

吴钟顿时大喜过望:“果然?”

湘云复述一嘴,眨眼道:“听着倒是与爱……二哥哥极配。”

黛玉看罢,抿嘴一笑便回转潇湘馆内。这会子雪雁去提晚饭,只紫鹃在一旁伺候着。紫鹃便观量神色,眼见黛玉并不着恼,待进得书房里,眼见四下无人才劝慰道:“姑娘莫多心,想来那自行车也不适合姑娘,这若是摔了下,四爷岂非要心疼死?”

闲话几句,眼见袭人手里的针线,原来是个白绫红里的兜肚,上面扎着鸳鸯戏莲的花样,红莲绿叶,五色鸳鸯。

她那小心谨慎的模样,顿时逗得满堂都笑。

却又被王夫人叫住,说起赵姨娘来,道:“正要问你,如今赵姨娘、周姨娘的月例多少?”

有些话不好说,虽是并嫡,可来日黛玉也是当家主母。这些外间的事务,总要了解一些,也好与那些官员眷属往来。

二人也不言语,蹑足到得卧房里,眼见雪雁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才并肩躺下。

李惟俭故作不知道:“这一则我倒是没听过,三妹妹快快说来。”

黛玉只哼哼一声,也不多言语。心下暗忖,果然只有俭四哥方才懂她的心思,紫鹃、雪雁等身边的丫鬟,虽也要好,却只能反复忖度,偶然才能猜中其所想。

说罢,王熙凤这才起身离去。

袭人不防,猛抬头见是宝钗,忙放下针线起身笑着悄悄言语。

王熙凤一一应下。薛姨妈又凑趣赞了袭人两嘴,那王夫人便含泪道:“你们那里知道袭人那孩子的好处,比我的宝玉强十倍。宝玉果然是有造化的,能够得她长长远远的服侍他一辈子,也就罢了。”

啧啧,此事传扬出去,不定老太太与王夫人如何斗法呢。至于那袭人,刻下瞧着好似是好事儿,待过后却不好说了。

傅秋芳便请了李纹、李绮来说了,两姑娘旋即写了帖子,打发了丫鬟往荣国府送去。

如此模样,自是惹得众人好一番打趣,湘云却不在意,只扯着贾母好生夸赞了一番那自行车的妙处。

宝钗走近前来,悄悄的笑道:“你也过于小心了,这个屋里哪里还有苍蝇、蚊子,还拿蝇帚子赶什么?”

李惟俭探手相邀,二人便进了东路院儿仪门,他说道:“新式火铳业已定型,我每日巡视一番就是了。”

王夫人想了半晌,向凤姐儿道:“明儿挑一个好丫头送去老太太使,补袭人,把袭人的一分裁了。把我每月的月例二十两银子里拿出二两银子一吊钱来给袭人。以后凡事有赵姨娘周姨娘的,也有袭人的,只是袭人的这一分都从我的月例上匀出来,不必动公中的就是了。”

“哈哈——”

亲哥哥一脚踢过来,吴海宁只得讪讪而去。

傅秋芳便笑着摇头:“可不好因着我耽搁了,妾身估摸着下月中总能彻底分出来,左右也就月余光景,咬咬牙就是了。”

说过顽笑,李惟俭见红玉不在,便问晴雯。晴雯道:“四爷怕是忘了,红玉一早儿就去了香山别院,这一来一回的,料想入夜能回来就不错了。”

这武备院的差事太过清闲,李惟俭琢磨了几日,想着回头儿好生与忠勇王分说一通,最好依着他的意思筹备个科学院……实学院。

李惟俭负手而行,正要往内宅行去,吴海平便追过来压低声音道:“老爷,这几日多了些番子盯着。”

琇莹颔首道:“很是喜欢呢,方才试着骑了一会子,翠缕与映雪扶在后头,我看再有几回也就学会了。”

转过天来,红玉一早回返,说那别院已然拾掇齐整,又购置了米粮等物。

李惟俭还不曾说话,吴海平就骂道:“你才多大?还没火铳高,滚滚滚,少在老爷跟前现眼!”

王熙凤嘴上附和,心下极不以为然。老太太打发了袭人、媚人两个大丫鬟一并去照料宝玉,素日里瞧着,那媚人与老太太走动颇多。料想老太太是有心抬举媚人,王夫人却先下手为强,扶了袭人做姨娘。

黛玉面色还好,二姑娘迎春却不免有些神情暗淡。只是她素来都是小透明,并无人关注其面色。

临近午时,这会子薛姨妈与宝钗正在王夫人房里吃着西瓜,凤姐儿便与王夫人说起了丫鬟事宜。

外间隐隐传来梆子声,李惟俭情知不可久留,便要起身离去。方才落地,黛玉忽而掀了被子追来,低声道:“你等等。”

黛玉顿时羞不可抑,埋头半晌不敢动弹。

吴海平停步应下,李惟俭这才往内宅行去。方才到仪门前,就闻听车后车马上,扭头就见傅秋芳的马车自角门进来,停在马厩左近。

李绮心思少,正要出言,却被姐姐李纹扯了下衣袖。李绮略略思量,合掌笑道:“原来如此,我们怕是借了嫂子的光了!”

“荣国府?”李惟俭蹙眉道:“这却奇了——”贾珍、贾蓉父子流放,大老爷贾赦瘫在床上不良于行,那慎刑司又盯着荣国府作甚?

一时间想不分明,半晌才道:“罢了,叮嘱家中人手,夜里仔细巡视,守好门户。”

须臾,念夏扶着傅秋芳下了马车,急急朝着这边厢而来。到得近前,笑着屈身一福,说道:“老爷也才回来?”

“说我?说什么了?”

雪雁轻笑两声,又要打趣,那黛玉就挂不住脸,扑上来呵雪雁的痒,主仆二人顿时笑作一团。

黛玉禁不住探手扯了李惟俭的大手,说道:“也不用总送我物件儿……上回那玻璃流沙画让三妹妹瞧见了,我胡诌了一番才遮掩过去。”

凤姐才要笑,忙又忍住了,听王夫人示下。

李惟俭驻足看向他,吴海平就道:“家中倒是一切如常,那两個坐探也没旁的举动,小的料想,那番子应是盯着隔壁。”

湘云道:“许是那癞头和尚牵的姻缘线呢?”

王夫人便道:“前儿我恍惚听见有人抱怨,说短了一吊钱,是什么原故?”

宝钗独自行来,意欲寻宝玉谈谈以解午倦,便去了绮霰斋。不想一入院来,鸦雀无闻,来至房中,只见外间床上横三竖四都是丫头们睡觉。来至宝玉的房内,见宝玉在床上睡着了,袭人坐在身旁,手里做针线,旁边放着一柄白犀尘。

于她而言,要的又不是新奇物件儿,而是那彼此契合、心意相通。

出得大观园来,一路到得绮霰斋,入内便见宝玉穿著银红纱衫子,随便睡着在床上,宝钗坐在身旁做针线,旁边放着蝇帚子。

单只你们只怕也无意趣,回头儿不妨给荣国府下个帖子,也邀着几个姑娘一道儿去顽乐一番。”

那王熙凤瞧见湘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有心戏弄,便道:“云丫头说得这般好,听得我都想借来骑一骑了。”

黛玉聪慧,哪里不知这丫头是在装睡?因是叱道:“贼丫头,醒了就醒了,还装给谁看?”

颠颠儿跑到李惟俭近前笑道:“老爷,云姑娘收下了。”

这匠人安置也就罢了,可这账目整理真真儿要了命,估摸着下月方才能理清楚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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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绮便推了下李纹,道:“还是姐姐来说,我可说不好,怕是说到一半笑也笑死个人了。”

月洞窗外,就见一袭黑衣的李惟俭笑吟吟看着她,手中还捧了个不知是什么的物什。

至于眼前王夫人装模作样抹眼泪……呵,给谁瞧呢?老太太又不是个糊涂的,任你再如何演,过后总要斗法。

“咯咯咯——”

两个丫鬟都是十四五的年纪,水葱儿般的模样,尤其那青裳言辞周全利落,王熙凤一高兴,就赏了二人各自一串钱,两丫鬟当即笑着道谢而去。

到得夜里,许是紫鹃与雪雁之故,黛玉原本并不如何念想,这会子夜深人静,偏又记挂起李惟俭来了。

李纹推却不过,只得浅笑着道:“四哥想是贵人事多,记不清了也是有的。那我便说来——话说有苏州富商为母庆七十大寿,请了唐寅来作画。唐寅画了一副蟠桃贺寿图,随即又在画作上题诗。

“金玉良缘?”湘云蹙眉纳罕不已,紧忙回了怡红院,寻了贴身丫鬟映雪与翠缕扫听。

雪雁顿时一骨碌爬起来,捧心后怕道:“姑娘啊,我方才都怕四爷等不及大婚了……”

紫鹃闻言赔笑道:“不过是闲话两句,哪里就说姑娘小性儿了?”

也亏着湘云性子粗疏,这才没仔细计较。说过半晌,湘云又扯着黛玉来看宝玉。走到半路,刚好撞见王熙凤,听闻袭人得了二两一吊钱的月例,湘云便笑着要来与袭人道贺。

目送李惟俭远去,关好窗子,黛玉雀跃着回返卧房,便见那雪雁好似烙饼一般翻来覆去。

这会子湘云半懂不懂的,比黛玉年岁还小,又因着豪爽粗疏,反倒少了些女儿家的闺思。

李惟俭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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