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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只怕是被人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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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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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锅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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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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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只怕是被人害死的

贾母听罢顿时蹙着眉头好半晌没言语。

不问也知,李惟俭将李纨与贾兰一并接到伯府,这是防着与贾家撕破脸,王夫人恼羞成怒之下在背地里对这二人下黑手。

贾母虽觉李惟俭此番实在小题大做,却也从这等果断中知其决绝之意。

贾赦、邢夫人那二人可存过好心思?自打眼瞅着俭哥儿发迹了,便一门心思的算计起来。前头俭哥儿瞧在贾家、李纨的情面上一直隐忍,待那二人欲将迎春嫁了去,俭哥儿这才恼了!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贾母虽心下凄凉,却也不禁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好在这大儿子去得早,不然来日待贾母自己个儿眼睛一闭,这贾家两房还不知闹成什么情形呢!

至于王夫人的心思,贾母也大抵能忖度出来,不过是推诿出去,不想自公中出银子为大房了结这等腌臜事儿罢了。

偏这王夫人是个眼界好似针鼻儿般的,只是算计那些蝇头小利,又一门心思为自己那一房谋利,为了些许银子怎能就与俭哥儿闹翻了?

“这样啊——”湘云蹙着眉头愈发烦躁,想想宝钗与映雪所说言语,只觉得都有道理,偏生一时间不知该听谁的好。

黛玉笑而不语。她与李惟俭情投意合,内中情意又岂是外人能知晓的?

李纨忽而想起当日母亲梁氏所言:伱兄弟如今便是你的胆气。

将银稞子交与那仵作后,低声道:“快拿着吧,那差事大略勘验过就算,我们奶奶这会子正恼着,真要是记恨上了,来日你还能得了好儿?”

那主事只摆了摆手,仵作便又来翻动尸身,一旁的贾琏看得心下急切,生怕被那仵作发现了端倪。情急之下,禁不住与牛继宗道:“世叔、孙主事,不妨让仵作先行勘验着,家中备了茶水,还请二位往前头稍坐。”

除此之外,往朝廷报丧,与五军部、吏部交涉,请钦天监定下日子,再请和尚、道士做法事,林林种种不一而足。

宝钗又道:“要我说,这里头也怪云丫头你。”

这婆媳二人正商议着,王善保家的忽而慌慌张张而来,入内来不及见礼,慌忙道:“太太、奶奶,琮哥儿不小心碰了下寿材,老爷口鼻间竟沁出血来了!”

因是贾母便道:“罢了,这两日家中事多,且待报丧后寻個日子,我与俭哥儿好生说说吧。”

湘云犹疑道:“我,我如何能见俭四哥?”

那主事应下,上前观量了一眼寿材里的贾赦,又叫过仵作来。仵作上前先取银针刺喉,又刺肺腑,抽出来后眼见银针不曾变化,便与主事道:“回主事,贾将军并非死于中毒。”

宝钗便娴静道:“我若不来,只怕你又要多心。”

说话间起身便往外行来,到得厅堂里一瞧,那寿材中的贾赦果然口鼻流血。王熙凤也不避讳,扭头观量迎春与贾琮二人,便见二人都骇然不已,那贾琮更是吓得掉了眼泪。

李纨紧走两步,一把扯住李纹道:“你娘如何了?”

湘云又迎过来道:“鸳鸯姐姐寻我有事儿?”

那牛继宗上前瞧过一眼,叹息道:“不想恩侯兄竟就此故去了,琏哥儿还请节哀。”

“啊?”邢夫人顿时慌了神儿,只道是贾赦死不瞑目,一时间两股战战没了主意,只往王熙凤这边瞧过来。

贾母此时又道:“东院如何了?打发个人过去瞧瞧,问问琏儿可回来了?”

方才忙活过,外头便有婆子回话道:“二奶奶,二爷领着验封司与五军部的人来了。”

婆子只道:“哥儿再是急切也不好乱闯。”

因着贾赦丧事,大观园中不少婆子都被抽调去了东院儿,因是这会子怡红院门前并无丫鬟、婆子看护着,宝钗径直进得内中,遥遥便听湘云与翠缕说着话儿。

“啊?怎么说?”

她先前在王府教导郡主李梦卿读书,跟着得了信儿,家中大老爷竟过世了!当下寻了次妃告假,急忙忙往荣国府赶来,不想半途被吴海宁拦住,只说寡婶刘氏身子不大好!

李纨唬了一跳,只道婶子刘氏病重,当下匆忙便往伯府而来。待踩着矮凳下得马车来,进得仪门便见宝琴与李纹一道儿迎了过来。

紫鹃道:“是了,谁也没说大太太的不是。只是古怪,不知为何太太上了心,赶上这会子与俭四爷闹了起来。”

那牛继宗蹙眉颔首,转头与那主事道:“快些勘验了正身,不好耽搁了人家治丧。”

当下贾琏将二人送出,待瞧着车马远去,心下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此番……终究是遮掩了过去!

心下振奋,扭身回返正房,临进门时瞥见那寿材,顿时心下忐忑不已。凤姐儿迎上来急切道:“牛伯爷与那孙主事走了?”

……………………………………………………

凤姐正要说旁的,忽而见那贾琮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当下赶忙问迎春道:“琮哥儿哪儿去了?”

就听映雪嗤笑道:“怕是没道理。”

那翠缕忧心忡忡道:“大姑娘啊,再如何也不好当面顶撞了太太。如今是太太当家,这往后若是——”

早前黛玉在贾家,虽吃穿用度不曾短过,瞧着好似比宝玉也不差,可实则内里千差万别。到底不是自己个儿家中,寻常吃用也就罢了,如那人参、燕窝等滋补之物,差了年份、品级,用起来的效果自然差别极大。

先前李惟俭没来前,宝玉哪儿哪儿都是好的;有道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李惟俭一来,顿时将宝玉衬得一无是处。王夫人几次三番阴阳怪气,瞧着李惟俭不顺眼,黛玉又如何不知?

因为宝姐姐这会子也没算计心思,只一心打圆场道:“大老爷刚去,姨娘这心中难免有些乱。又信了大太太的话,一时说错了话也是有的。

“啊?”李纨紧忙过问情由,待宝琴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了,李纨顿时蹙眉心乱不已:“这……好生生的怎么就闹起来了?”

那孙主事拱手道:“在下但听吩咐就是。”

话音落下,却见那贾琏依旧好似魂游天外般盯着仵作。

自打有了李惟俭,情形大不相同!私下里,紫鹃每回出去,那晴雯都会大包小包的递送过来给黛玉的物件儿,吃的、用的、玩的、滋补的,无所不包,全然不用紫鹃再费心思与库房讨要。

雪雁急切道:“这要是两边厢断了往来,姑娘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李纹笑道:“方才吃过汤药,这会子睡下了。太医说不过是偶感风寒,用几副药大抵就好了。”

湘云顿时松了口气,笑道:“姑祖母果然是明事理的。”

前头听闻姨娘与俭四哥闹将起来,惹得俭四哥拂袖而去,宝姐姐顿时心下觉得不妥。

那王夫人不过是表面上孝敬,私下里算计。袭人本是贾母派给宝玉的丫鬟,如今却不声不响被王夫人收拢了去;

王熙凤与邢夫人躲在房里,隔着碧纱橱听得脚步声,隐约瞧见贾琏引着牛继宗与一名主事进了厅堂里。

贾琏忙道:“父亲屡次中风,前几日方才略略好转了,不想今日竟去了。”

却不知此时贾琮自角门奔行出来,径直往那王夫人院儿哭嚎着而去。到得院儿门前便被婆子拦下,贾琮嚷道:“我要见太太,我有大事要见太太。”

“就是,大不了就去三叔家里。”顿了顿,湘云又苦恼道:“只是可惜了,还不曾与姊妹们耍顽够,说不得就要走了。”

当下鸳鸯也不好多说,朝着宝钗颔首道:“就这么点事儿,老太太还等着我去伺候,两位姑娘留步,我先走了。”

黛玉冷笑道:“还能为何?舅母早前就瞧着俭四哥不顺眼了。”

此时就听脚步声匆匆,雪雁快步进来道:“姑娘,说是伯府将大奶奶接了过去,连兰哥儿也一并留在伯府了。”

牛继宗也不以为异,说道:“存周远在江南,这一来一回只怕最少要月余光景。不过好在此时天冷,倒是不急着发送了。”

旁的都能暂且按下,唯独这袭爵一事尤为要紧,耽搁不得半点、马虎不得一分。

荣国府东院儿。

牛继宗道:“也好。如此我与孙主事先走一步,待来日送了信儿来,我再来吊唁恩侯兄。”

王熙凤眉毛一挑,道:“少在这儿胡吣,拿了银子快走,免得在跟前儿碍眼!”

“这位奶奶说的是,只是小老儿——”

雪雁眨眨眼,禁不住嗔道:“姑娘如今真真儿会偷懒,竟将什么都抛给了俭四爷。”

“啊……啊?”贾琏终究回过神来,赶忙拱手遮掩道:“世叔见谅,我方才正想着如何个二叔说呢。”

却说那仵作翻动手脚身躯,眼见并无外伤,便要去翻动尸身头部。碧纱橱里的王熙凤瞧得心急如焚,莫说是凤姐,便是邢夫人这会子也急了。

说话间进得内中,就见湘云坐在左边厢软榻上,正瘪嘴蹙眉拨弄着后头的悬瓶。

贾琏起身相送:“我送世叔与孙主事。”

“这——”仵作赶忙拱手道:“——非是小的多事,实在是朝廷规制,小的不得不遵循。”

映雪就道:“伯爷行事素来稳妥,又哪里用宝姑娘教着如何行事?大姑娘不知伯爷所思所想,贸贸然去说和,说不得便会引得伯爷心下不痛快呢。”

下过小聘,湘云便是闺中女子,莫说是外男,便是未婚夫也不好再见。

那婆子战战兢兢应下,紧忙寻了帕子仔细擦拭了。王熙凤尤不放心,生怕来者嗅到血腥味,又紧忙打发人寻了熏笼来,点了冰片这才遮掩住血腥味。

“呵!”王熙凤冷笑一声道:“你所求为何当我不知?罢了,如今家中多事,不好与你计较。若换在旁的时日,定要你知道知道得罪我们家是个什么罪过!平儿,给他取二十两银子来。”

湘云颔首道:“宝姐姐说的在理。”

正当此时,外间帘栊一挑,鸳鸯行了进来。搭眼一瞥眼见宝钗也在,便笑着与二人打了招呼。

“哈?”湘云懵然道:“怎么又怪上我了?”

待内中只剩下主仆三人,湘云便道:“映雪,你说方才宝姐姐说的可是在理?”

宝姐姐就笑道:“这礼教都是导人向善的,云丫头又没想着作恶,略略坏一回规矩又能怎样?”

又听宝琴说道:“这便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说句不好听的,若果然闹掰了又怎样?四哥哥强留了大姐姐与兰哥儿在家中就是,且看那王夫人有何脸面来强索。”

宝琴却笑眯眯道:“我听傅姐姐说,这几年因着大姐姐与兰哥儿,四哥哥一向对贾家百般忍让。只是泥人儿尚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是四哥哥?若我说,闹一闹也好,免得有些人心下没个眉眼高低的,看不出风色来。”

如今倒好,俭哥儿真真儿是恼了,此番大有与贾家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本该是贾家来日臂助,如今却反目成仇,这叫贾母如何能忍?

且贾母心下早就对王夫人不满了。

鸳鸯心思快,面色如常笑道:“老太太方才打发我往伯府走了一趟,打算请俭四爷过来说和一番。我怕云姑娘多心,便来告诉一声儿。”

紫鹃凑过来笑道:“姑娘哪里就小性儿了?算我方才多嘴了……我这也是怕姑娘多心嘛。”

贾琏心下哀叹,罢了,但看命数吧!

小姑娘心下暗忖,可惜方才宝姐姐也在,不好与鸳鸯多说。鸳鸯素来是个稳妥的,问她定会得个好主意。

湘云毫不在乎道:“说起来二姐姐还在我前头,要不是李祭酒不答应,只怕如今都没我这一遭了。再说俭四哥为着二姐姐冲冠一怒,也是舍不得情分。要是如今俭四哥对二姐姐不管不顾,我反倒要多心呢……怕往后俭四哥也学着那些坏的,没了情意。”

湘云苦着脸颔首,道:“听了一嘴,也不知太太是如何想的。”

再者,俭四哥此番虽是出于气愤,可难免有三分错漏。两边厢都是心气儿不对,凑到一处可不就要闹了起来?”

宝钗闻言顿时笑道:“云丫头要往哪里走?”

又有银钱襄助,便是一时间短了,只管使了银钱自库房取用便是。这二年下来,黛玉自觉从未如此心绪顺畅过。

牛继宗道:“也好,方才来得及,这会子口渴的紧。孙主事说呢?”

紫鹃凑过来略略观量了,小意说道:“俭四爷果真是个有情义的,为着二姑娘竟与太太闹翻了。来日若姑娘有事,说不得俭四爷能将这天都给捅个窟窿呢。”

随即就听湘云辩驳道:“那又如何?太太当家也不能不讲道理。东院儿什么情形谁不知道?我说句不好听的,只怕不见得比那宁国府干净。这几年下来俭四哥顾念亲戚情分,一直忍让着,不想东院愈发得寸进尺。”

待瞧着其走远了,王熙凤方才长长出了口气。心下暗忖,这爵位……大抵是保住了?

转过头来往寿材里一瞥,却见那贾赦口鼻处又溢出血迹来,惹得王熙凤蹙眉腹诽,这个大老爷,便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却说前头偏厅里,牛继宗大马金刀喝着茶水,与贾琏说着话儿,那孙主事自恃文武殊途,也不搭茬儿,只自顾自的品着香茗。贾琏一边厢应对着牛继宗,心下却坐立难安,生怕一会子那仵作勘验到贾赦后脑海的伤势。

李纨道:“都是亲戚,这般闹得实在不成样子。太太那话不对,可俭哥儿此番也有些过激了些。”

鸳鸯当即应下,暗地里长长松了口气。她是贾家家生子,又是老太太身边儿的贴身大丫鬟,前头更拜了湘云为主母,若两家果然闹翻了,她又如何随着湘云嫁过去?

如今瞧老太太的心思,大有缓和之意,鸳鸯这才放下心来。心里不由又想,说不得湘云那边厢如何挂念呢,总要去言语一声儿才是。

这等新贵,圣人宠信,朝中权臣回护,正是风头正劲之时,又哪里敢轻易开罪了?

时至今日,宝钗又如何不知李惟俭早就今非昔比?伯府每日门庭若市,莺儿听了贾家下人说嘴,每每便来与宝钗言说。这也就罢了,那薛蟠如今还不认为当日之举是错的,只变着花样夸赞李惟俭在外头如何有脸面。

前代勋臣故去,须得请了仵作来验明死因。待验明无误,方才任其家中安葬。与此同时子孙奏袭,验封司、五军部一并勘验,待勘验无误方可准其袭爵事。

王熙凤就道:“法理不外人情,大老爷屡次中风又做不得假,又不曾中毒,莫非还能死于非命不成?”

鸳鸯应下,紧忙打发了琥珀往东院儿寻去。随即又服侍着老太太去卧房休息,鸳鸯寻了个空方才往大观园而去。

雪雁蹙眉道:“姑娘啊,这般大事你这会子怎地还不上心?”

王熙凤从不信鬼神之事,暗忖这定然是因着大老爷磕了后脑海,这会子淤血自口鼻流了出来。说不得那验封司带着仵作过会子就要登门,可不能让人瞧出破绽来,不然贾琏还如何袭爵?

王熙凤咬了咬牙,当即迈步而出。冷着脸朝那仵作道:“仵作稍稍勘验过了便算,不好再搅扰我那公公。”

卫菅毓教导了须臾,便起身离去。黛玉坐在炕沿上仔细绣着帕子,面上淡然,瞧不出心中所想。

此事便是连薛姨妈也瞧出了端倪,因是这几日时而便过问王夫人可曾冷淡了宝钗。宝钗只故作不知,行事一如往常,心下却不大在意——还了欠账又如何?贾家如今抛费日高、入不敷出,又不知节省,但有事项一准儿又来寻薛家拆借。

仵作应承连连,揣了银子一溜烟往前头寻去。

鸳鸯匆匆而去,宝姐姐略略盘桓一会儿,也起身离去。

当下李纨等往后头小院儿而去,自是不提。

心下厌嫌之余,王熙凤径直叫过婆子来,吩咐道:“老爷中风而死,想来这会子流的不过是淤血,快寻了帕子为老爷擦拭干净。”

李纨依旧蹙眉不已,李纹便在一旁说道:“大姐,俭四哥今时今日位份非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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