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闻弦歌而知雅意”,互相传递个消息就知道了。
李洽在李兆慈的怂恿下准备当这个出头鸟——他的名声啊,要是淹死在文臣的唾沫中,谁来捞他?
哦不,他在文臣中向来没什么名声,是粗俗的代名词。
那没事了。
于是,在次日朝会上,李洽就一脸为天下武人献身的大无畏,他大声说:“文武二柄,国家大纲。天子之臣,同在班列。前代中外臣僚,文武参用,未分清浊优劣。既有文庙,当有武庙,又该做武监,与国子学相对,不使得天下人以为陛下轻视武臣……”①
都是李兆慈说的,他照着背下来就是了。
赵嘉陵兴致勃勃地听着,她对纪录片的新鲜感过去了,昨夜有所控制,说好了半个时辰那就半个时辰。毕竟除了朝会,她还得大清早习武呢——系统说了个把月,但那牛之品质似乎一直在起作用。总之,此刻的她神清气爽,眼神炯炯清亮。
李洽一说话,其余有职事在身的国公忙扬声符合,至于将军、中郎将,在以前没有参与感,每天起早来朝堂不知道干些什么,这会儿陛下给了机会,那当然得畅所欲言!接着,洪亮的大嗓门在殿中炸开。
可终于轮到他们在举手投足间影响朝堂了。
伟大!
可文臣一听要立武庙,脸都绿了。
他们素来轻视武夫,那肯让武人与先圣同列?
“今天下承平,立武庙兴武事,恐怕掀动人心。挽两石力弓,不如识一丁字!”
“权数之事,如何与德教齐衡?况且此辈素来剽悍,贪财好色。既无礼义之教,也无慷慨之气!尔辈无视法制,又与贼寇何异?!”
文臣骂起武臣来不遗余力。
李洽还以为自己真做好了被攻讦的准备呢,可被痛斥后,心火熊熊燃烧。他强行压下怒意,又按照李兆慈教的话,继续道:“在祖宗二朝,得入中枢做宰者,例行在外担任武职,而后再做迁升。如今此辈轻我武职。既然诸位要论祖宗之法,那臣便恳请陛下恢复旧例,出将之后方为迁!”
“万万不可啊,陛下!”朝堂上的文臣最高目标就是入閣做宰臣,谁愿意当边地去担任武职啊!便连禁卫中的将军职都为人所弃。不管是建立武庙、武监还是更改入閣制度,都是文臣们无法忍受的。这一吵起来,官员们都没空去想陛下的心声怎么不出现了。
“前朝藩将彪悍,民受其祸。各地烽烟并起,贼将拥兵自重,只知马上取功名,不识仁义。前朝之亡,亡于藩将之手。望陛下引以为戒!”
赵嘉陵本来还津津有味看朝臣们唇枪舌剑呢,但此刻听到文臣的话,她的脸色倏然间一变!寂静片刻后,她倏地站起身来,厉声道:“混账!前朝亡于末帝暴政!我太.祖曾为藩将,后兴起义兵,解救苍生于倒悬之中!你的意思是,太.祖也是‘贼将’吗?!”
说话的文臣脑子中的一根弦断了,嗡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下意识跪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至于余下的还想跟武臣辩驳的文臣,此刻也因为陛下的暴怒而变成了哑子,身形摇摇欲坠。
“臣、臣绝无此意。”战战惶惶的声音的响起。
赵嘉陵没落座,她一言不发地立在阶上,脸色沉峻。
朝臣们悄悄地抬头看赵嘉陵的身影,在恍惚中看到了少年天子的威严。
赵嘉陵继续保持沉默,她学着片子里太.祖的模样,冷冷地注视着俯首的朝臣,靠着无声的寂静给他们施压。许久后,赵嘉陵才笑了一声,道:“读书,读个王八蛋的书!”
跪在地上的文臣嗓子发涩,已是大汗淋漓。他涩声道:“臣、臣无知。”
赵嘉陵不理会那人,她的雷霆震怒已经收起,转向了谢兰藻道:“昨日宰臣议事,可理出什么章程来?”
她可是特意派了内侍去提点的,谢兰藻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吧!这样的话,她要开始生气了。
明君系统跟着赵嘉陵,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演呢。见她终于有点人君的模样,顿时满意了。
它不准备出声,朝臣们越处于大气不敢喘的时候,它越要安静。
给宿主上点神秘感,让她的人君威势保持下去。
陛下亲政之后,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处于没存在感的安静状态,要说发怒,朝臣们还是头一次见。
况且这事儿跟太.祖挂钩,祖宗的事情啊,谁敢来多嘴一句?
原先听得见心声的恨不得用力地支棱耳朵,陛下到底是什么个态度啊,让他们听一听啊!
就算是天子震怒,谢兰藻也是一副八风不动的从容沉稳。政事堂中的确议了武举,但贡举那边都吵不过来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管一直轻视的武举?但此刻的朝堂纠纷是由文武关系惹起的,她虽是文臣之首,却也不能不给武臣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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