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方可知因果而识人情。
话说甄士隐得了办法一夜好梦,次日便遣了家人霍启前去葫芦庙请来贾雨村,贾雨村原是要等候商贩前来取信,不得已便委托年轻和尚帮手,给了几文钱了事。
一到甄士隐的书房,甄士隐便是连连道喜,弄得贾雨村一头雾水,连忙作揖询问:“晚生不解,敢问老先生所道喜为何事?”
甄士隐将欣新任县令之事告知了贾雨村,并且还想推荐他给县令,于是笑问道:“是否为喜呢?”
一听这事,贾雨村也暗自思量了下,想着靠写字存钱进京考试难矣,不如应了甄士隐的话,去县令那当一年半载的差,来年赴考也轻松些。
见贾雨村久思未语,甄士隐又开口说道:“贾兄,老夫向来不爱官道之事,但贾兄如此才华来年高中后亦是走官道,不如先是学习揣摩一番,以后也便宜行事。再者贾兄也解了老夫之困,自是不会亏待的。”
“老先生何出此言,晚生能分担老先生之事,岂不是晚生之幸。”贾雨村朝着甄士隐拱了拱手,言下之意是认同甄士隐的说法。
甄士隐形喜若狂,一面喊着家人下帖子给新任县令,又让贾雨村也写个拜见帖子,一同送去县令处。
不消片刻,便得县令的召见,贾雨村又惊又羞,说是要外出寻一套干净衣裳去见县令,被甄士隐止了脚步,说是昨夜甄士隐夫人封氏与一丫鬟连夜赶得一套新衣,此刻刚好可与贾雨村更换会客。
贾雨村一看甄士隐一家对他如此情深意重,便也不推辞,换上合身又舒适的衣冠,随着甄士隐去到了县令处。
到了县令处便是一顿奉茶,原以为要等上几刻钟,谁知没多少功夫,新县令便穿着一身鸂鶒纹官服、头戴一顶大帽子衔素金珠子,腰上还系着腰牌,上面刻着姓名、官位等信息,更妙的是雕刻样貌特征却有十分准确的八字胡子。
县令一边把着自己的胡子,一边挥手让甄士隐、贾雨村免礼,乐呵呵地说道:“刚与何兄交接清楚,今日当上任第一日,便迎得贵客啊。”
甄士隐两人自然是谦虚谨慎应对,怕县令不解贾雨村的来意,甄士隐连忙请示县令另寻一处先行交谈,留下了坐立不安的贾雨村。
贾雨村虽说中举后也曾在胡州拜见县令,但胡州却不如姑苏繁荣昌盛,这县令处就大有不同,不似甄家的别致风雅,更是气势宏伟得很。贾雨村一边候着,一开始的格格不入渐渐消散,反而生出一股如此才是的自然感。
谈论了许久才出来的两人都是脸带喜色,县令更是喊上仆人摆席请客,谁知这时门房递来一封信,县令一拆读完便吩咐道:“既然是京城贾府来的厨房婆子,便让人安排照料。”又想到要摆席,又连忙说:“让她也炒上几道拿手菜,给甄先生、贾举人一同品尝京城的味道。”
一听京城来的厨房婆子也能拿信引荐,倒也一番趣味,甄士隐笑着说道:“不想如今厨房干事都要引荐信了。”
县令只是笑了笑,解释道:“不过是凭借着主人家好心,写封信好通路罢了。我在京城住惯了,苦恼来这吃不惯,恰好他们来了自然好安置,也不算什么大事。”
一旁的贾雨村心里一动,想着何止普通人家凭借封信便谋得好工,官道上难道不也如此?
“贾举人也姓贾,不知与京城贾府有关系吗?”县令这般老油条般沉浮官场之中的人,理所当然下意识地联想一下,便开口问道。
贾雨村向来独自一人,看着县令探究的眼神,心里却是有了一番主意,反问道:“自东汉以来,贾姓支派繁盛,各处皆有。倒不知县令大人所说京城贾府是哪一支?”
县令略思,说道:“他家原是金陵人士,先祖宁国公和荣国公。”
“啊,原来是他。虽说寒族人丁不足,却与荣国一支同谱。只是如今他家显耀,我们何苦去攀扯,自然也就越发疏远。”贾雨村笑着说道。
县令听了后眼睛不住地打量贾雨村,见他面貌堂堂又才华横溢,又问了庚辰记在心里,自然也有一番较量,刚好酒席摆好,便呼唤他们两个一同吃喝聊天,完毕散场。
而甄士隐为了哄得县令不再纠缠他,除了举荐了贾雨村,口头保证需要他时自是不留余力,更是送了一尊小金像弥勒佛,这才让县令心满意足地大手一挥,便写了贾雨村的就任书。
贾雨村被请去县令处,正是县令就任第二日,例须到县学里去谒拜孔子的牌位,并召集秀才讲书,等着县令从县学里举行了这仪式回来后,贾雨村也得到了就任书和提前给予的薪水二两,贾雨村心喜得了个好差事,自然对着县令又是一番恭维吹捧。
甄士隐又想到贾雨村住在葫芦庙,平日当差也不方便,于是自行寻了一住处,付了一年租金后便命人去帮贾雨村搬行李,封氏见甄士隐十分看重贾雨村,还遣了丫鬟娇杏过去伺候他。
回到葫芦庙的贾雨村既受到和尚的追捧,又见甄家家人等着他搬家之宜,这才知道甄士隐有意拉扯了他一把,心里更是把他当作贵人般感激,一面又让人打包了行李,也不过是两三个行囊。
迟来拿信件的商贩一见葫芦庙比往常更热闹,便凑近年轻和尚问道:“师傅,这处怎么如此人多?”
一见是好奇的商贩,年轻和尚双手合十,将昨日贾雨村委托信件递给商贩,说道:“施主,这是贾大人给的信件。这番贾大人正搬去街头处,甄家人在帮手呢。”
听到了‘贾大人’的称谓,商贩又是一惊,忙问道贾雨村高升何处,年轻和尚才说道是县令师爷,商贩手紧握着信封沉思,双眼却望着扬长而去的贾雨村背影。
而得了甄士隐的房子住、又得了好差事的贾雨村,如同贵人相助一般,在县令这递上的陈条都一一采用,在甄士隐这又受到欢迎,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连带着科考之心都歇了下来。
贾雨村当县令师爷也有几个月光景,一日县令正审查一桩案子,是一个穷苦人家张三原想要卖掉八岁女儿给一乡绅伍老爷做丫鬟,次日又反悔不卖了,乡绅觉得被穷人戏耍了,于是便拉着要报官。
“大人,这事小并没什么好考量的。”贾雨村见县令有些苦恼,便放下毛笔,笑着说道。
县令一听,抬了下眼,说:“雨村兄,口头约定又不是白纸黑字的,我倒不是同情,只是觉得这事不该闹上来。”
“大人,此言差矣。您身为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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