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众人表情迥异,王夫人自己都不敢信赵姨娘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只是看赵姨娘死死抓着自己的下摆,就连彩燕两只手掰开都掰不过,心中也有些不忍,正想与贾母说情,只见贾母微微摇了摇头。
贾母一声命下,两个婆子上前掰开了赵姨娘的手,手指被掰弯的脆响都令人毛骨悚然,在场的人这才察觉到贾母并不会轻易了了此事。
“你!”贾母指了下如意,大喝道:“赵姨娘说的,可是对的?”
如意冷不丁地被问,心里一紧,不自觉地望向赵姨娘,只见赵姨娘早已眼泪鼻涕满面,无助地眼神求着她,让她不忍心说出——这黄纸和稻草人早在太太昏睡前,她就见到过。
但是转而一想到赵姨娘刚刚将锅都甩给她背的冷酷无情,又记起以前赵姨娘对她一一虐待的场景,原本软下来的心一下字就冻硬了起来。
“哼,倒是主仆情深得很。”贾母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惊得如意连忙磕头说道:“老太太,奴婢不敢隐瞒,我在太太病之前便看到这东西了。”
话一出,众人哗然一声,这时间上也对得上,怪不得王夫人一病醒不来,连太医都看不出内情,可见是被妖物降住。
王夫人身为被害的那人,自然心里也十分不好受,没想到赵姨娘居然对她下了杀心,但一转想,若不是赵姨娘这一害,她也未必能梦入仙境,隐约察觉到贾府未来的不安。
押着的婆子见状,也没听主子的指令便对着赵姨娘、如意掌掴了几下,恨恨地骂道:“还不交代谁给的?是不是害太太的?”
被掌掴的如意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只喊着:“老太太,太太,奴婢不知是谁给的,奴婢不知啊。”反观赵姨娘却安静地很,只是默默垂泪。
“那就拿棍子打。”贾母也丝毫没手软,婆子一听连忙押着如意痛打了几棍子,直打得如意大喊道:“老太太,奴婢真不知道。”
赵姨娘害怕贾母让人打在她身上,这几棍子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一定保得住,连忙哭着对贾母说:“老太太,我真的是为了太太祈福。”
贾母冷哼了一声,吩咐碧云道:“你去取张黄纸,把三姑娘时辰八字写上。”
“不可不可!”赵姨娘一见贾母作势要把探春的八字写在黄纸上头,脱口阻止道。
“哦?既然是祈福,为何不可给三姑娘祈福呢?”贾母虽是笑着问道,眼神却十足的锋利,刮得赵姨娘心里十分难受,半天也没个所以然。
没想到赵姨娘嘴巴如此之硬,贾母也心里硬了几分,作势要拿棍子打起赵姨娘,王夫人却出声止住。
王夫人心乱如麻,虽说赵姨娘此番举动早可以千刀万剐,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无辜的,况且贾政素来偏疼赵姨娘,若是知晓她不加以阻拦,反而会误解她有意说与老太太动手的。
贾政近来的态度和做法,不得不让王夫人心灰意冷,只得出口拦住老太太的用刑,免得日后遭了贾政的怨恨。
一旁的邢夫人见状,反而添油加醋道:“赵姨娘和如意都是待在府中,又如何能得到这等玩意呢。想必是她兄弟在外寻了什么妖魔法子,偷摸给她的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赵姨娘的根都揪了起来,要知道赵姨娘可是贾府家生子,她的父母兄弟也都在贾府里谋生的,而赵姨娘一跃成为贾政的妾室,可没少给自己娘家谋划,一朝之间灰飞烟灭。
如今却因她一己之私,便害得娘家都要被主子们猜忌上,赵姨娘心里死了一大半,不顾被掌掴的脸蛋疼得很,连忙磕头求饶道:“老太太,太太,这事与他们无关,求你们饶了他们。”
“把赵家的明日发卖出去!一个不留,卖出省外!”贾母自然不是听进了邢夫人的话而发卖赵姨娘家人,而是觉得既然赵姨娘有谋害主子的想法,那身为父母兄弟没多加管教,难保赵家再生一个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只是逼问了几番赵姨娘,谁料她闭口不说,可见她早已知道,若是真的落实她真正的意图,就算她生了探春又大着肚子,也有可能被贾母发卖出去的可能。
王夫人也见不得贾母如此操心又气愤,连忙开口道:“老太太,这事怪儿媳持家不当,没管住底下人的手脚,让老太太受惊了。只是赵姨娘现怀着身子,不如圈她到后院屋子里,不给出来见人,等生完孩子再惩罚。至于如意,大字不识,又不知晓赵姨娘用意,只是做了犯忌讳的事便也留不得,打十大板子再发卖出去。老太太看如何?”
贾母当然知道真正受到伤害的是王夫人,如今她开口息事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夫人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谁料屋内还有个看热闹的人,只见邢夫人在旁火上浇油道:“今日是这奴才谋太太的命,这么轻饶过去,哪天哪个奴才又惦记主子的命,那可不是违了王法!要我说,打死了也没官司敢追究。”
如意原以为在王夫人宽容待人而捡回一条命,却不成想邢夫人居然要她的命,连忙不住地磕头道:“老太太,太太,我只是帮赵姨娘烧个东西,饶命啊!”
或许是求生意念过于强大,脑子突然闪过画面,连忙大喊了起来:“老太太,太太,我记得了,那天是马道婆来府上打斋,是她带来的道徒打着帘子出来,急看到我就急匆匆跑了。一定是她道徒给的。”
“如意你这个小娼妇,嚼什么烂舌根!”赵姨娘一听惊得起身,就想扑过去捂住如意的嘴,却一下就被婆子们拦住身,只得在原地手脚扑腾。
贾母一听,脸色一沉,开口问道:“你确定?”
“奴婢所说确实,在道徒之后,我才见到那玩意的。”如意一边磕头一边肯定道,就想在场的主子能听进她一番话而轻饶她一条小命。
邢夫人来了兴趣,连忙使了个眼神给王善保家的,又开口对贾母说道:“老太太,我让人把马道婆请来,便知这到底何意了。”
看了眼王夫人沉默的样子,贾母点了点头,转头对赵姨娘呵道:“你这奴才速速说出,否则马道婆认了这罪,可不轻饶你!”
只见赵姨娘身子软了大半截,神魂也飞了大半,话都未出,一下子就撅了过去。
王夫人连忙让婆子掐了几下她的人中,又见半天没苏醒过来,便请示了贾母后,让彩燕和婆子先送她回屋子看大夫,又一并安排人去后院旋打扫出空房预备着。
一番安排之后,王夫人凑上贾母跟前,又是忏悔她没察觉出赵姨娘的居心叵测,又愧疚劳烦老太太半夜不得安宁。
贾母本就心疼王夫人受了无妄之灾,如今见王夫人如此反思自己,早已没了想发作的心,只是拍了拍王夫人的手安慰了几句。
一旁的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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