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房内,圣上望着底下两位皇孙,忍不住轻叹道:常言说‘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奕玺和奕竑在这眼前,孰好孰坏一眼便清楚。
半天皆是沉默,皇太孙游刃有余地恭敬站立,而亲王似乎钻进虫子咬身子般地不安,时不时抬头瞧圣上有何指示。
近日未曾召见臣子一同商议,便是想着如同一家子般话家常,于是圣上开口道:“这秀女名册尔等都看过,此皆是内务府、钦天监等选出世间上最优的女子。奕玺娶得正妃未诞一儿,合该再纳侧妃求子嗣;奕竑前年岁不足未定,后逢你父甍而守孝三年,也该娶正妃以安汝父魂。尔等可有想法?”
原来不知皇太孙可自主选择的机会,一向受得圣上偏宠的亲王亦是,亲王脸上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给了皇太孙一个得意洋洋的眼色。
只见圣上话锋一转,道:“奕玺,尔正妃早有,此番先由奕竑先选正妃,再由你选侧妃。”
亲王本是欢喜之色,听闻不免有些忿忿,却碍于圣上亲口要求,只好勉强一笑答应。
但见皇太孙略为思忖:圣上并未再提及内务府对贾大姑娘落选的处理,恐怕有人在圣上耳边吹风。罢了罢了,好在还有后招。
久候在圣上不言的大太监安公公手捧着托盘,上头有三本名册,一一递至圣上、皇太孙、亲王,随后又退回原位候着。
皇太孙一接过名册,先前被亲王红笔打勾之处已无,抿嘴一笑,道:“皇爷爷,孙臣忽想起一事,正是孙臣监工亲王府建造时,钦天监有人曾说了一句,孙臣半信半疑,不知当不当讲?”
亲王本就不爽皇太孙早他一步选秀女,一是显他不得皇爷爷偏爱,二是怕皇太孙将他所选的秀女挑走,语气亦不善:“竑弟,皇爷爷让你选秀女,你扯些不搭嘎的事来作什么?”
“皇兄有所不知,这话事关重大,弟弟才斗胆一说。若是信这话,眼下弟弟连正妃都不可轻易选呢。”皇太孙开口道。
这不免惹得圣上疑虑,连忙问是什么话。亲王一听皇太孙连正妃都可能选不得,心里一喜,也就不再蛮搅蛮缠。
皇太孙道:“正是这句’婚姻宫逢刑冲,早婚恐波折‘。孙臣犹记先父请道长看过八字,孙臣日柱地支间有相刑、相冲,这日柱向来管婚姻的,孙臣不免多想。”
“竑弟现还研究起八字命理?”亲王噗呲一笑,这不免让圣上脸上一沉,道:“奕竑,此等旁门左道何须用心,以后不消提及。”
皇太孙应是,又道:“皇爷爷所言,孙臣即当信受。孙臣一早学道德修身,午前学骑马射箭,午后学史书律法,晚间学经济事务,一日都不敢落下功课。这八字儿时听过不忘,又巧听此言,不免多想,望皇爷爷见谅孙臣疑心。”
皇太孙学习课程皆由圣上亲手安排、指点,课后太傅亦要与圣上汇报皇太孙学习进展,圣上自是知晓皇太孙所言皆为事实。况且皇太孙自幼便显出过目不忘的本事,勾起儿时回忆也不是不可能。
但令圣上迟疑不语,正是钦天监选出的秀女都合过皇太孙、亲王的八字,皆未曾说不好。但奕竑疑心早婚不利,倘若强迫他选妃,岂不是’强按牛吃水‘?
许久未出声的安太太打了圆场,道:“陛下,先太子殿下喜道素闻天下,结识能人异士给皇太孙殿下测八字也正常。这秀女皆由内务府、宫里娘娘精挑细选上来,钦天监可能只看秀女八字合不合殿下们,并未反向看殿下本身受不受阻。不如请了钦天监的来,一来细看八字合,二来也免除皇太孙殿下的疑心。”
圣上连忙唤人请来钦天监监正,一旁亲王向来不信这等,不免嘀咕道:“天命不足畏。难得皇爷爷有心让你选,何苦还整这一出来?最后连个喜欢的都选不上,看你去哪处哭?”
“皇兄,信则有,不信则无。”皇太孙笑道:“所谓八字定终身,明知山有虎,岂能向山行?”
亲王嗤笑道:“竑弟也忒胆小如鼠,要我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小小八字因果,我却不信。”
皇太孙笑而不语,只因注意力被进来见圣的钦天监监副所吸引,不免皱着眉看监副跪道:“微臣谋监副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拜毕,又朝着皇太孙、亲王行千岁礼。
“怎么监正不来?”圣上发问道,正如皇太孙心里所想,想起昨夜吩咐喜顺去钦天监一趟,不知他寻得是监正还是监副。
谋监副连忙应道:“回陛下,欧监正今日告假,命微臣暂管钦天监日常。”
亲王心急,便插嘴道:“皇爷爷,不管他是正副,合个八字简单得很,便命他来说呗。”
谋监副一听,连忙道:“回亲王殿下,术业有专攻,若要占卜、天文、历法,微臣不在话下。只是八字命理、紫微斗数此等,微臣涉足不深,不精则不敢多言。”
亲王不耐烦道:“那你听过什么冲什么刑的,早婚不利的吗?”
谋监副猜了个大概,支吾道:“殿下提及早婚不利,若是日柱逢刑冲,未至婚姻吉时恐有波折,良缘至方可顺遂。微臣浅略说之,若要深究,可唤来保章正来细推。”
“保章正是何人?怎么不早请来,反倒请来无用的。”亲王晦气道,这一言把安公公、谋监副都得罪而不自知,又听保章正正八品官员,骂道:“此低等品级哪能面圣!”
圣上道:“奕玺,休得闹腾。俗话说‘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既然保章正可细推八字合,便唤他来,好了了奕竑之虑。”
安公公此番亲自前往钦天监,皇太孙见亲王多番阻碍,想必是为了早点选好秀女,于是上前求道:“皇爷爷,孙臣向来尊兄恭弟,且说长幼有序,恳求皇爷爷收回原旨,令皇兄先行选秀女。”
“竑弟实在客气。皇爷爷,不如便如了竑弟?”亲王顺竿子便爬,虽不知皇太孙打什么主意礼让与他,但也生怕错过此等机会。
圣上闻言,想都不想便否决,见奕玺满脸受伤,于心不忍道:“你虽是兄长,奕竑更贵为太孙。何曾他正妃不选,反倒先选你侧妃?不可不可。”
说是语时,保章正参拜了各众,因品级低而未曾推算秀女八字,更无秀女名册在身。安公公便命内务府钱公公再送一名册来,只见钱公公满头大汗跑来,恭敬递与名册给保章正。
只见保章正恭敬接过,取了笔墨就地推算,又看名册上唯有礼、户、兵部三位秀女勾红笔,天人交战后,才道:“回陛下,微臣一番推算,应是礼部、户部、兵部三位秀女配上皇太孙殿下极好。”余下恭维之话不多赘述。
倒是亲王吓了一大跳,忙大声道:“你可别是狐狸扮观音,来这装神弄鬼?这三位明明就…明明就。”
保章正不知为何亲王大怒,吓得连忙跪地求饶。亲王敢怒不敢言,钱公公一身哆哆嗦嗦,皇太孙不难料到保章正手中的秀女名册赫然是昨天他所看那本。
圣上亦奇怪亲王今日行径,实在不似往日作风,免不得怕人觉得他管教不当。一转眼见皇太孙嘴角抿笑,不由得怒道:“奕竑,尔笑什么?”
皇太孙未敛笑,出列恭敬道:“皇爷爷息怒,孙臣在想保章正是不是被秀女名册的红勾所影响,合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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