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姜桃便捧着沈肆的脸吻了上去，学着上次沈肆的样子在他唇瓣处辗转。
可她的确不像沈肆天赋异禀，始终不得其法，看似缠绵却仍旧如同点水。
耳边是自己轻轻的喘息声，姜桃对自己的笨拙有些生气，一对秀眉微微皱起，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这一幕落在沈肆眼里可爱得要命，他笑笑，伸手捏在姜桃双颊，低磁的声音如同蛊惑，像石子砸入深潭般沉沉一击。
“张嘴。”
嘴唇受力微张，下一秒桂花香便扑上鼻尖，沈肆的唇贴上她的，温暖而湿润的触感扩散开，逐渐往更深处钻去。
她听到沈肆在她耳边嘱咐：“这次记得换气。”
脑海里炸开一簇簇烟花，袅袅烟尘的朦胧模糊里，沈肆的吻强势而具主导性，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拆吃入腹。
但间歇的缱绻抚慰，又让人觉得是一种变相的温柔求索，似乎心有迷津，希冀以此寻求答案。
一吻毕，沈肆抬手抹去她唇角的晶莹，姜桃却还在喘息中尚未回神。
她伸手揽住沈肆，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缓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阿肆，我明后几天要出去一趟，不在常旭。”
正给姜桃顺气的手微微顿住，沈肆心弦一紧，轻声回问：“去哪里？需要我送你么？”
“去京北，不用你送，我订过机票和班车了。”
屏幕里，纪录片的江河湖泊在镜头中辗转扩缩，配音员浑厚深沉的声音同磅礴的配乐连绵远去。
光线明灭，他们似乎和那些声音都隔绝，沈肆的眼底流转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一边将姜桃的手紧握，一边又说：“好，我等你回来。”
-
次日一早，姜桃便收拾行李搭车前往机场，临行前给沈肆发了一条消息。
收到消息时，沈肆刚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听到提示音便绕床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回复过后才又辗转到衣柜找日常衣物换上。
秦则川昨晚出奇地没熬夜打游戏，今天起得格外早，沈肆刚下楼便听到他的厨房捣鼓的声音。
应该是听到了沈肆下楼的动静，秦则川站在冰箱柜门前吆喝：“阿肆，冰箱里的面包我可以吃吧？”
受上次和姜桃的一面之缘影响，秦则川这几天动家里的任何一类吃食都要问沈肆一下，生怕误食了属于姜桃的东西。
问多了搞得沈肆也有些不耐烦，一边接水，一边愁眉回复他：“除了柜里的零食，其他的你都可以吃，包括冰箱里的。”
征得同意的秦则川高兴地拿出面包袋，拆开包装，咬上松软的面包片往客厅走。
把袋子递到沈肆眼前，秦则川问他要不要来一片，沈肆摇头拒绝了。
秦则川挑眉：“噢~要和女朋友一块吃早餐是吧，看不上这几片面包哦。”
哪壶不开提哪壶，沈肆朝秦则川飞过去一个不友善的眼刀，嗤道：“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秦则川嘴里咬着面包片，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过会儿才放下手专心吃面包，嚼了几口忽然意识到不对。
“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呢？不应该啊，发生啥事了？女朋友不想陪你吃饭？”
沈肆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声音不知道是早起的倦哑还是难言的郁闷：“她有事出省了，不在常旭。”
“嚯，”秦则川抓着咬了一半的面包片，笑道，“相思病啊，中医能治不？”
沈肆冷笑道：“中医能治脑子，怎么，给你挂个号？”
秦则川狠狠咬一口面包，摆手嗤道：“嘁，我不跟空巢男人一般见识。”
三下五除二就整理好心情，秦则川抱着剩下的面包，提一盒牛奶，哒哒上楼远离硝烟：“我去跟我的电脑做伴喽。”
沈肆不作声，又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收拾上东西便出门上班了。
拎着早餐到医院的时候院里的护士正推着轮椅带住院老人在花园里散步，看到沈肆来了便招手和他打招呼：“沈医生早上好。”
沈肆点头示意：“早上好。”
早上医院人少，来来往往的不是巡房医生就是值班护士，可能是比较闲，路过护士台的时候，沈肆还听到几个小护士聚在一起八卦的声音。
“天啊，这瓜可真有意思。”
“什么什么？发来链接给我看看。”
“等一下等一下，群众整理的PDF内存好大，还在发送中。”
“哎呀你网怎么这么慢，要不你直接把手机给我看看得了。”
“那可不行，手机是隐私，我要捍卫我的隐私权。”
……
小护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如同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雀，而当沈肆走过来时，却像是刮来一阵寒风，让小雀们不由自主地纷纷噤声，互相打着暗语示意快忙工作。
领头的护士长先问候了一句，其余人也纷纷跟着打招呼，沈肆一一回应，对她们讨论的事情不抱探究欲，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通忙就到了下午，沈肆坐在诊室内休息，他合上双眼，手肘支在桌上，修长手指捏了捏疲惫的眼窝。
缓了一会，沈肆点亮手机屏幕，距离他给姜桃发出消息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姜桃还是没有回复。
内心深处一点一滴的不安感逐渐凝聚成焦躁，像一簇高涨的火苗，烧得他连吃午饭的心思也没有了。
正打算再发一条消息过去，诊室门却被叩响，沈肆放下手机，淡淡地应了一声“进”。
小护士抱着文件夹探头进来：“沈医生，我来给你送421号病房的新诊疗单子。”
沈肆抬指叩了叩桌面：“嗯，放着里吧。”
小护士照着沈肆落指的地方放下一叠单子，本来放好就能走人的，不巧的是小护士的手机被她攥着压在单子最上面，屏幕尚未熄灭，被沈肆一眼看了个正着。
他立马便叫住了她，吓得小护士一个哆嗦，连忙道歉：“对不起沈医生，我不是有意要上班玩手机的，我就刚刚在路上点开看了一眼，就一眼。”
但沈肆并没有这个意思，解释说：“我不是要怪你，我是想问一下你，你看的东西能给我看一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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