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四月末,常旭一中举办八十周年校庆,邀请姜桃和沈肆作为优秀毕业生返校参加庆典。
春末谷雨,天气却是格外明媚的,姜桃家的花圃里,无尽夏早已悄然结出花苞,期待一场雨后的绽放。
临行前,姜桃还专门在花圃里转悠了一圈,她穿着一件湖水蓝的吊带长裙,搭一件白色薄纱开衫,一头粉发扎成侧麻花辫垂在右肩前,像个小花匠一样给花草浇水,查看近况。
放下水壶,姜桃坐在院子里的白色秋千椅上,随着脚尖点动地面而摇晃着。
目光落到含苞待放的无尽夏上,姜桃想起最初种它已经是在二十年前了,那时候她跳级上了三年级,和沈肆进了同一个班,某天在一本花卉小册上看到了无尽夏的图片,她对上面的解说了无兴趣,但是却特别喜欢无尽夏的样子,于是放学就拉着沈肆和她一起买种子。
当时姜桃家的花圃里还都是她妈妈种的山茶花,为此她还专门求骆女士给她一小片地方种无尽夏。
骆茵没反对她,反而还在来年给了她更大的地盘种她喜欢的花。
于是,姜桃就和沈肆一起美滋滋地在花圃里埋下了无尽夏的种子,当然只有姜桃能看出来是美滋滋的,沈肆则是平淡如水。
不过,即便看起来没多大兴趣,沈肆还是任劳任怨地帮她铲土、抬水,在她把自己搞得满手是泥,脸上这一块那一块的时候,还贴心地给她端水清洗。
虽然最后落得他一句“下次我不会再陪你干这种事了”,但在姜桃来年扩种的时候,他还是又来帮忙了。
想到这,沈肆正好推门而入,铁栏院落门吱呀响起,他穿着一身浅色便装,和当年一身校服的模样微妙地重合,让人恍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
秋千椅渐渐减小摆动的幅度,最后在姜桃一顿的脚尖下停止,她从秋千椅上跳下来,秋千又被动在她身后微微晃着。
“现在去学校吗?”她问。
沈肆点点头说是。
于是姜桃拎起放在秋千椅上的浅蓝色水桶包,快步跟着他出了院子,坐上车。
“也不知道一中现在什么样子了。”姜桃从包里掏出一袋去核梅干小零食,边撕包装边说。
沈肆发动车子,说:“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个别楼翻新了一下,大学的时候换了楼名的牌子。”
姜桃一下子亮了眼睛,往沈肆那边微微倾身,问他:“是吗?我记得快毕业的时候学校就向我们征集过新名字,听宜当时交了好几个呢,都特别好听,也不知道选上没,咱们高一那栋楼现在叫什么?”
沈肆淡淡开口:“明德楼。”
换来姜桃的一声失望:“太没新意了,还是听宜取的那几个好听。”
转而,姜桃又搓搓手,说:“我还挺期待校庆的,七十周年校庆的时候学校因为特殊情况没能办,今年终于能回去参加了,也不知道都有什么节目。”
沈肆打着方向盘,面色如常地说:“也有可能会被当成节目。”
“谁?”姜桃问,“我们么?”
沈肆不置可否,姜桃一下就激动了:“不会吧?我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上不会跳舞下不会奏乐的,我能来个什么节目,学校不要搞我们毕业生啊。”
沈肆浅浅笑了:“谁说表演只能跳舞奏乐,你也可以上去表演单口相声。”
“边儿去,”姜桃说,“你怎么不说咱俩去表演双簧啊,你负责露脸我负责说话。”
“我演不了。”沈肆在等绿灯时转头看向姜桃,一本正经道:“我是冰山脸。”
姜桃噗嗤一下就笑了,差点被嘴里含着的梅干呛到,心想怎么会有人如此坦然自己是面瘫的。
后来转念一想,好像最开始这么评价他的是她本人,但具体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下说的,她倒是不太记得了。
一路辗转到学校,姜桃见了高三班主任黎老师后才知道,安排给她的节目很简单,不需要她上台一展才艺,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功夫,鼓励一下班上的高三生们高考加油就好。
至于才艺,学校另有安排。
姜桃这下可放心了,找了上午课程中间的一个短自习时间,由黎老师领着去了一楼的文培2班。
文培2班真不愧是常旭一中的实验班,被校方规训出了一套纪律良好的零抬头率,二十多号人齐刷刷地埋头做题,教室安静的针落可闻。
黎老师对讲台上值班的班长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然后站上讲台轻轻拍了拍手,学生们才习惯性地把头抬了起来。
“同学们先停一下手头里的事,今天学校举办校庆,请来了不少你们优秀的学长学姐,今天你们有位学姐正好也来了,当年无论是在咱们2班还是在高考,成绩都是十分优异的,接下来就让她来跟你们讲几句吧。”
教室里一瞬响起了欢迎的掌声,姜桃有些羞涩地挥挥手示意大家不必再鼓了,然后走上讲台,温和地说:“谢谢大家,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学姐,我叫姜桃。”
她微微欠身,眼角带笑:“其实刚刚黎老师的那些话把我夸得还是有点过了,我当初刚进咱们班的时候,成绩也只是中等水平,只是后来下了点苦功夫,再加上一点运气,才在高考时拿了还算看的过去的成绩和名次。”
有个同学小声问:“要下多大的功夫才能进步呢?我感觉自己付出了特别大的努力,但两次模拟考都只是原地踏步。”
姜桃温声说:“政治书上说,量变达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质变,每一次的努力都是在积攒成功的力量,所以你们不必担忧于一时的成绩毫无起色,只要沉住心,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拨云见日的,我就是一个例子呀,我当时一模只考了文科年级第25名,二三模也只是在15名左右蹦哒,但是高考我却考了年级第10名,我把这份好运也传给你们,你们肯定会比我当初要更厉害更好运的。”
姜桃挽了挽耳边被风吹开的碎发,补充说:“而且,即便高考结束,人生的道路也不是狭窄到只有一条的,我最后其实没有选择在国内读书,是去了国外读美术。”
班上一下活跃起来,有个女生问:“啊?按咱们学校历年实验班的水平,学姐你成绩那么好,走文化课完全没问题的,怎么去国外学艺术了?”
“其实最开始也没想过走这条路,”姜桃笑着说,“美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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