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工作日里,姜桃一边忙碌着画展交接和其他工作,一边假借各种借口去医院探班男朋友。
虽然从前没谈恋爱的时候,她去见沈肆根本无需任何遮掩,但谈了恋爱之后,总会因为频繁的约见而在长辈面前感到心虚。
周六上午,姜桃去美术用具店买新的水彩颜料,打算找个节假日和沈肆一起旅游写生。
六月份的天气已有暑热的兆头,路旁的高大树木伸枝展叶,降下/体恤照拂的绿荫。
爸妈出门旅游不在常旭,姜桃买完颜料回到家,放下东西,连理由都不用找,直接就利落地跑去对面找人。
恰好程芮在家,姜桃推开门就听见厨房的水声,看到她的背影。
“程阿姨上午好。”
姜桃招呼了一声,程芮闻言应下,笑问她:“来找阿肆啊?”
明明是一句以前很常讲的话,可这时候再说,却让姜桃生出一种怪异的腼腆。
她顿了两秒,然后回应道是。
程芮似乎在洗水果,回头看了姜桃一眼,温和地说:“他正在楼上呢。”
于是姜桃踩着小楼梯哒哒上楼,敲敲沈肆的卧室门喊了一声。
下一秒,扭动门把的声音响起,源头却是卧室旁边的房间。
只见书房的门从里打开,沈肆穿着一身居家休闲衣裤,浅浅的灰色,衬得他寡言冷清。
但当他看到姜桃的那一刻,冷清的面具便骤然破碎,转化为一种春风和煦般的温柔笑意。
“你怎么来了?”
姜桃走近他,笑说:“想来就来啦,你在书房干嘛?”
沈肆牵起她垂落的一只手,顺势把她往书房里带,走到书桌前指着案上的笔墨纸砚,对她说:“你看,在练软笔。”
姜桃走近桌案,俯身去看宣纸上的毛笔字,写的是《诗经》里的一首《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行笔流畅自然,字体遒劲有力,起落得宜又干净利落。
姜桃这才想起,以前她上绘画兴趣班的时候,沈肆就在隔壁学书法,他们总结伴去上课来着。
算起来,沈肆也学了很多年书法了。
姜桃由衷地夸赞道:“好看,你一直都在坚持练么?”
镇尺压在宣纸上头,沈肆把它拿起,一边调整宣纸的铺展,一边回答她:“也不是,特别忙碌的时候就没怎么碰它,现在偶尔找时间写一下都感觉生疏不少。”
术业有专攻,可能在专攻的人眼里,术的高低一向比较严苛,反正姜桃作为一个门外汉觉得他写得挺好看的。
她眨眨眼睛,一脸向往道:“教教我吧,我想写我的名字。”
“可以。”
沈肆从笔山上提起毛笔,递到姜桃手里,然后上手教她握笔姿势,等她拿稳后,又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画了一道长长的横。
姜桃站在案前,沈肆高大的身形在她身后将她罩得严实,两人呼吸咫尺,沈肆轻而低的声音就在她耳畔。
“像这样,逆锋起笔,宽度一致,蚕头雁尾。”
顺着手背上的那只手,姜桃感受着运笔的力道和方向,等沈肆松开她的手时,她偏头看他,疑惑道:“怎么不教我写字?反而划这么长一道横。”
沈肆伸出食指关节,轻轻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说:“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就像你学画画一样,学书法自然也是从基本功开始。”
“我不信,我感觉我能写成。”
说罢,姜桃就上手在长横下写了一个姜字,果不其然,惨不忍睹。
笔画的头和尾粗糙至极,轻重没有,宽窄全无,整体看起来软绵绵的没有力道。
姜桃整个表情都凝固了,那点不在话下的自信荡然无存,她小心谨慎地看了沈肆一眼。
只见沈肆在她身旁认真地探头看字,评价道:“其实有点感觉。”
姜桃眼里瞬间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然而下一秒就听到沈肆补充说:“但不多。”
冷水泼得措不及防,小火苗尚未燎原便已熄灭。
姜桃此刻就像一朵蔫巴了的花,低眉叹气:“好吧,果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功夫还是要练。”
沈肆揉揉她的发顶,笑说:“没关系,慢慢来就能练好的。”
然后从她手里拿过毛笔,重新在墨碟里蘸饱墨水,在宣纸上落笔写下“姜桃”二字。
示意她:“喏,你的名字。”
姜桃看着那两个好看的字,抬眸看沈肆,笑眼盈盈道:“你再写一个你的名字,就在这里,我名字旁边。”
于是沈肆又落笔在“姜桃”两字旁边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姜桃看着纸上的两组字,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一时斗志重燃,又向沈肆请教了一系列基本功。
最后写了好几张长横长竖盘蚊香,以及如同竹蜻蜓起旋轴一样的点压波浪。
等她练得差不多了,沈肆便从书架上找来邓石如的《白氏草堂记》给她临帖。
这张帖不难,姜桃临得十分得心应手,写着写着,她突然想到之前不经意看到的一个视频,便对沈肆说:“听说书法有邪修,直接用棉签写字。”
沈肆正支着手看她写字,闻言抬眸看向姜桃,一本正经地说:“那样的话,或许你应该叫它棉签字。”
姜桃闻言愣住,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如果毛笔字是毛笔写的,那棉签写的怎么能叫毛笔字呢?应该叫棉签字。
思及此,姜桃忍不住笑了出来,调侃他:“你怎么突然来一个冷幽默。”
她笑起来的样子生动好看,仿佛活色生香的精美画作,原本挽在耳后的碎发因笑意而抖落,受力垂在她雪白的脸颊一侧。
沈肆伸手去挽那缕头发,重新别回姜桃耳后时,他看到她的柔软耳垂处多了一颗小小耳钉。
是一颗浅粉色的碎钻。
在光下反射出一星亮色,落在沈肆眼里,仿佛不容忽视的日月光华。
他忍不住轻轻碰了一下,轻声问:“我才发现,原来你打耳钉了。”
姜桃的心神因这一动作忽然一抖,耳垂处被触碰的地方似乎在发烫发热,又好像经由那一点向四肢百骸传递细弱电流。
麻麻的。
让她忽然有些不自然。
“在…在国外就打了,不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戴,我最近发现它好像快要重新长住了,所以就重新戴了。”
“噢。”
沈肆轻声回应,指腹依旧在她的耳垂处浅浅摩挲,书房的窗帘只漏一隙缝隙,在大片依靠暖色灯光的环境里,气氛无声地滋生暧昧。
姜桃看着沈肆不远不近,但好像将要贴近的眼睛,心里仿佛有小鹿在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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