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黛玉回家已有五日。
这日黛玉亲自为父亲熬煮的淮山枸杞药膳粥,需要一味品质上乘的淮山。
她命人去库房取,回来的小丫鬟支支吾吾,说库房里好的淮山都用完了,只剩下些品相不佳的次货。
黛玉道:“既如此,我便亲自去库房看看。”
到了库房,管理药材的张嬷嬷不在,只有两个小丫头守着。黛玉径直走向存放淮山的柜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只剩下些发黑、粗劣的边角料。但她目光一转,落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麻袋上,袋口未曾扎紧,露出里面白皙饱满的顶级淮山片。
“这是什么?”黛玉指着那麻袋问。
小丫头吓得脸色发白,嗫嚅道:“这、这是张嬷嬷吩咐留着的,说、说是另有用处。”
另有用处?黛玉心下冷笑。
她早让杏仁暗中留意,这张嬷嬷近日常常偷偷将府里的好东西,尤其是名贵药材和食材,通过后门运出去,想必就是“孝敬”给她那在保和堂当差的侄子,或是另做了人情。
不多时,张嬷嬷匆匆忙忙赶来,“大小姐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缺什么吩咐一声便是。这淮山、唉,真是不巧,好的前几日都用完了,这些是留着以防万一的,品相也不好,不敢给老爷用。”
黛玉若有所思,问道:“嬷嬷,我昨日清点小厨房,记得还有一包上等枸杞,怎么今日也不见了?”
张嬷嬷在库房寻找了一遍,恍然道:“回大小姐,那枸杞前日二老爷那边说宴客要用,老奴便让人送过去了。”
“哦?送给二叔了?”黛玉看不出喜怒,“可我方才遇见二叔房里的采买,他正抱怨说今日要亲自去市集采购宴客用的枸杞呢。嬷嬷,这枸杞、究竟去了何处?”
张嬷嬷在沉默的气氛中,顶着压力,额头似有冷汗冒出,用衣袖擦着额头,还想狡辩:“许是、许是记错了,或许是放在别处。”
“记错了?”黛玉不与她虚与委蛇,“我看你不是记错了,是胆子太大了!克扣主子药用食材,中饱私囊,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她猛地将那一袋顶级淮山给提溜起来,气势如虎,吓得张嬷嬷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杏仁!”黛玉唤道。
早已候在门外的杏仁应声而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正是那包“失踪”的顶级枸杞,以及一小盒同样被张嬷嬷私藏起来的血燕。
“姑娘,这是在张嬷嬷儿子家中搜出来的,人赃并获!”杏仁朗声道,将东西呈上。
围观的仆役们一片哗然,暗暗心惊于这位刚回来的大小姐手段竟如此雷厉风行。
贾敏闻讯赶来,看到眼前情景,怒喝道:“张嬷嬷!我林家待你不薄,你、你竟敢……”
张嬷嬷磕头认错:“夫人饶命!大小姐饶命!是老奴猪油蒙了心,是老奴该死。求夫人、小姐开恩呐!”
黛玉本就想要杀一敬猴整顿家风,怎么会放了这个吃里扒外,不尊重自家人的张嬷嬷。她宣布道:“即日起,所有库房钥匙、对牌,一律交由母亲掌管。各处用度,皆需母亲点头,详实记录。若有再犯,绝不轻饶,一律发卖!”
这话一出,张嬷嬷抱着着黛玉的腿不放,哀嚎不绝入耳,黛玉视而不见,看着库房内外所有噤若寒蝉的仆役。
“你们今日都看见了!林家是待下人宽厚,但绝非软弱可欺!父亲病重,尚有母亲与我主持中馈!谁敢阳奉阴违,欺上瞒下,克扣用度,中饱私囊,张嬷嬷便是下场!”
黛玉立威当场,仆役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之色。
黛玉将刚才收缴的一串钥匙放入贾敏手中,道:“娘,这个家,需要您来撑起来。”
*
当天夜里,忙了一整天的林如江才回府,听下人禀告了张嬷嬷之事,脸色阴沉。
他寻到黛玉房中,连通报都省了,推门而入。
屋内,黛玉正就着一盏清茶,用着一碟刚出笼的明月楼招牌点心——芙蓉玉露糕。
糕点做得极精致,软糯香甜,是杏仁特意买回来给黛玉尝鲜的。
见林如江怒气冲冲进来,黛玉脸色也沉下来,她放下银箸,拿起旁边一块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
“二叔回来了?可用过晚饭了?这是明月楼新出的芙蓉糕,味道尚可,二叔若不嫌弃,尝尝看,消消气。气坏了身子,还怎么帮着我们打理外头的生意呢?”
林如江被黛玉这四两拨千斤的态度噎得一怔。暗道:眼前这个侄女,根本就不像她外表单纯可欺。
想他当初能接手府外事务,一是仗着兄长病重,贾敏一介女流不懂经济仕途。二是打着“为兄长分忧”的旗号,一步步将田庄、铺面的管事换成自己的人。
若兄长一旦……这林家的家产,不说全部但至少大半能落入他手中。
只是没想到,这个离家十五年的侄女一回来,就敢直接动他安插在内宅的人。
张嬷嬷虽只是个厨房管事,但是他监视正院、克扣用度,拉拢的下人的重要棋子。
“玉儿!”林如江摆出长辈的架子,“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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