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凶手好大的胆子!”短暂沉默后,后踏进来的青衣女子眉眼锋利,她望向柳长明直白问:“凶手此举分明是在向柳家与公子示威,若无仇无怨,绝不可能下次毒手。”
“我不知晓庆南郡个中纠葛,亦或是柳家可曾得罪过其他亡命之徒,招惹了报复?”
“不论是何种缘由。”
青衣女子目光在每一位柳家人震撼悲痛含杂着不敢置信的脸上掠过,她唇角微扬,语气森然道:“残害柳夫人的凶手,必须死!”
温枝已将里屋与外屋均布局细致观察过,屋内没有发生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三个窗户更是保持敞开,未有封闭的迹象。
其中里屋那一扇窗户,正对着庭院。外面的人只要稍一注意,就能看见床榻这个区域。
若是预谋行凶,为防止被人发现,门窗势必会关上。温枝对这陌生环境并不算了解,但得益于她上午曾在这卧房现身。
当时她已将周围环境细节悉数记下,里屋这一扇窗的开合程度与她离开前无二。
既不关窗,也不关门。
压根不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迹,要么凶手对不会被发现有着绝对的自信与把握,要么就是……
昏暗光线里,温枝神色冷静,偏头望向青衣女子的背影。
凶手根本不惧被发现。
在现代社会,故意杀人属于很严重的犯罪,会被法律惩戒。但在这个修士实力可通天地的世界,大概率没有律法。
凶手的实力很强,柳家人或许倾巢出动都不一定能杀死对方为亲人报仇。在这种情况下,指认凶手反而会加剧灭顶之灾。
“谁对柳家有恶意?哈,孟家,绝对是孟家!”柳长明面容扭曲,亲妹妹被人活活掐死在床上,而他们却毫无所知。
他精神状态已濒临崩溃。
“就是孟家,绝对是他们!半年前,孟家小辈当众放言,只要三妹一死,柳家就会分崩离析!”
柳长明双眸通红,嘶吼着控诉,他绞尽脑汁思索,一副疯狂的恍然之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孟家定然是嫉妒我们,咱们家这十来年,发展过快,抢了他们生意,所以他们便将怨气发泄在三妹身上,痛下杀手。”
柳长明望向二弟与四妹,他嘶哑地说着说着,眼泪已控制不住滑下脸颊。他既恨不得将凶手生吞活剥,又怨恨责备自己。
为什么没有发现?
为什么不早做提防?
三妹被活活掐死时,一定很绝望,很痛苦吧!分明早上还好好的,说要等丞青祭祖回来,见见他的……
想到这些剜心回忆,年逾四十的柳长明嚎啕大哭。
温枝听到‘孟家’二字时,一双淡眉微动,顷刻望向里屋几人,原先被尸体震撼心神的几人已渐渐回过神。
坐在木椅上,被柳尘期唤作二舅的柳青龄,面如冠玉的脸庞满是阴鸷与压抑的愤怒。
而站在一旁的柳南盈,嘴里低声念叨着‘孟家,孟家’,已是杀气腾腾。
至亲的尸体与惨状极大刺激了他们,尤其是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人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
温枝之前仅凭柳尘期这个名字,还拿不定这里与她所看的那本男频爽文是否乃同一个世界。
毕竟柳尘期作为一境之主的嫡传子嗣,按理说幼年应当在前呼后拥的奢华环境下生长。
柳家不算小,但跟一境之主的待遇相差简直十万八千里。
基于此,温枝并未妄下决断。
而今作为关键词的孟家,唤起了温枝的记忆。《成道》里,主角正是姓孟,且开局就是随大流的家破人亡。
被家族里的旁支与庶出兄弟排挤,恰好外出避开一劫的男主角回到庆南郡,得到的便是家族覆灭的消息。
这突然的变故并未压垮主角,为查明其中隐情,男主改头换面在庆南郡发展……
慢慢的,所有线索都指向柳家似乎与孟家的灭亡有关,为进一步查明,男主隐姓埋名进入柳家。
看过全书的温枝知晓孟家灭亡并非柳家亲手所为,但绝对与众人眼下所做的决定脱不开干系。
小说里从开局到结尾,都不曾说过柳尘期乃柳家人。直到柳家死干净,年少天才柳尘期才冒出来针对男主,抢夺他的预备役后宫妹子——柳重瑶。
而柳重瑶,是柳尘期的亲姐姐。
柳夫人不是孟家所杀,孟家被灭纯属无辜背锅。正因为有这个前因,之后才会发生柳家灭族的果。
眼下最重要的,是阻止这场讨论!
从根源上掐断后续的麻烦。
温枝径直走近柳尘期,青衣女子适时望向身形单薄的小少年,下颌微抬俯视着他,恭敬开口:“公子,采星听您差遣。孟家既敢朝柳夫人下手,您说……他们该死吗?”
小少年呆呆站着,一双眸子黯淡空洞又茫然,对青衣女子的话恍若未闻。
柳尘期的三位长辈也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柳长明泪洒衣襟,怨愤道:“孟家该死!!”
半年前,孟家与柳家的小辈争执,咒柳若羽身死的事闹得很大,几乎传遍了整个庆南郡。
而孟家论实力,比柳家还要略强一些,谁知道他们有没有隐藏的强者或是支援。
柳家若是垮台,要说谁最赚?
无外乎生意高度重合的孟家。
在这由来已久的积怨与多重因素堆叠下,柳家人固执地认为孟家就是凶手。
但在温枝看来,柳家人已经彻底丧失了分辨能力,但凡有一星半点理智,就该先从消失的侍从着手追查。
眼下所有人都在等柳尘期表态。
温枝抬眸望向因冲击太大而逃避现实的小少年,身上轻轻扯了扯他衣袖,小声喊道:“柳哥哥。”
柳尘期没有应。
或者说,在这种逃避状态下,他的感知不愿意将倾听到的任何话语反馈至大脑。
收不到信号,他自然做不出反应。
这种类似突发创伤性应激反应的情况,要么慢慢开解,要么给予更强的刺激。
“柳哥哥,你娘亲已经死了。”
温枝注视柳尘期,嗓音清脆稚嫩,平静又残忍道:“被人掐住脖颈,活生生掐死了。你看啊,夫人脖颈上还有青紫痕迹。”
柳尘期瞳孔震颤,铺天盖地的内疚与自责将他笼罩,瞳色濒临溃散,唇瓣剧烈颤抖着开口:“……别说了。”
“掐死夫人的人一定很用力,很恨她,为什么那些侍从没有及时阻止这样的悲剧。”
温枝一字一句温和而冷静,就像刀刃凌迟着众人,她不避不退盯着柳尘期的双眼,“夫人死前,最想见的人就是你,可她却再也见不到你了。”
“闭嘴,闭嘴!”
柳尘期手背青筋暴起,周身气势忽然爆发。他用力一挥袖,离他最近的温枝直接被推出近两米,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非常结实。
温枝坐在地上,双手扶着地面撑起身体,不顾掌心火辣辣的疼,抬头迎着柳尘期充斥暴虐戾气的凶狠目光。
坚定、不惧、坦然、冷静得仿佛毫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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