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正想让他递进来,还没开口,玻璃门上的人影就嗖地一下不见了。
“……”
她只好自己开门将浴巾拿进来。
等擦拭完身体,抹好身体乳,穿上睡衣,她才嫌弃地拎起洗衣机上的内裤,出了浴室。
谢宴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不自觉坐直了身子,洋装玩手机的手指也跟着停住。
视线里出现一对笔直修长的腿,上面挂着未干的水珠,在冷色的灯光下,白得晃眼。
裙摆上的蕾丝随着她的走动而滑动,隐隐可以看到腿根。
谢宴匆忙移开视线,余光不小心瞥到她低得有些过分的领口,耳朵慢慢红了。
她怎么又不穿那个……
安兰拎着内裤走到谢宴跟前,还没发作,就被震在了原地。
她看着谢宴的发顶,指着他的头发道:“……你头发是怎么回事?”
“顺手吹的。”谢宴低着头,露出侧脸,不经意地摸了下新发型。
语气有点小装。
“……”
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这发型有多非主流。
而且,大晚上吹什么头发?
安兰无语的功夫,谢宴悄悄用余光偷看她的反应,这一瞄,就看到她手里拎着的内裤,一秒破了功,脸跟着烧了起来。
他磕磕盼盼地道:“你拿我内裤做什么?”
安兰面无表情道:“给你洗,你信吗?”
谁知她说完,谢宴却像是真信了一般,呆呆地问:“……你要给我洗?”
“……”
安兰直接将内裤扔到了他脸上,“你自己洗。”
“还有,下次别把内裤放洗衣机上,很脏。”
说完她就哒哒哒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谢宴一脸懵逼地把内裤洗完,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他用手机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满分的脸,满分的发型。
她怎么忍心把内裤扔到他这张帅脸上。
算了,看在她愿意给他洗内裤的份上,他就原谅她了。
但是,她是不是忘了邀请他一起进屋睡觉?
谢宴看着紧闭的卧室门,踌躇了半晌,还是起身向卧室走去。
安兰进了屋就扑倒在了床上,她将头埋进枕头里,过了许久,才在自己快被闷死之前,把身子翻了过来。
安兰看着头顶的白炽灯,郁闷地想:她刚刚关门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跟谢宴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甩门。
仔细回忆,她以前好像都没和谢宴吵过架。
谢宴总能恰当好处地处理她的情绪,在她还没来得及生气之前,他就已经觉察,将她安抚好。
所以她在他面前的情绪也一直都很稳定。
但是这两天却哪哪都让她心绪不宁,生气的频率也愈发频繁。
说到底还是跟谢宴突如其来的改变有关,他好像变得不再跟她合拍,还总是出现各种“小问题”。
安兰以前一直觉得两个人磨合有“小问题”才是正常的,像她和谢宴这样从认识到谈恋爱就完全契合的,反而不正常。
那时候她总觉得和谢宴认识的这段经历有点像绮丽的梦,符合她对爱情的所有想象。
甚至她因此诞生出了某种患得患失的恐慌感。
但当“小问题”出现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当初有多身在福中不知福。
安兰正想着,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她等了会,发现谢宴没进来,蹙眉道:“干嘛不进来。”
说完才发现,她语气似乎不太好。
安兰抿了抿唇,又等了会,门依然没有动静。
他不会生气了吧?
记忆里的谢宴好像从来没生过气。她无法想象他生气的样子。
……她要不要出去看看?
就在安兰纠结的时候,门开了。
谢宴从门后探出头,晃动的头发被吹得定了型,像顶着一个金色的刺猬。
他的眸光游移不定,过了好一会,才落在她身上。
然后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看向别处。
半晌,他才重新看向她。
“内裤我洗好了。”
他又顿了下,补充道,“还晒了。”
安兰:“……”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谢宴交代完后准备离开,却被安兰叫住。
“你去哪?”
“……厕所。”
安兰把下眼睑上的眼膜摘下来,递给他,“帮我把这个给扔了。还有,再帮我顺手拿个眼霜过来。”
谢宴接过她手里那两片黏糊糊的东西,出门后才想起来他干嘛要帮她拿东西。
而且拿了眼霜还得回去,他该怎么找理由出来?
谢宴一脸纠结地进了浴室,看了眼镜子旁架子上的化妆品,惊呆了。
那些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挤在一起,至少有上百瓶。
他随手翻了下。
标签上竟然连一句中文都没有。
甚至连英文都没有。
这叫他怎么拿?
谢宴不得不拿出翻译软件拍照,搞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眼霜。
浴室里没有空调,热得他鼻子上出了一层汗。
他顺手洗了把脸,才拿着眼霜去了卧室。
见谢宴进来,安兰问:“你怎么弄这么久?”
她今天还想早点睡的。
现在都十一点了。
涂了眼霜又有什么用。
早知道就不让他拿了。
谢宴将眼霜递给她,顿了顿道:“厕所上得久了。”
安兰没怀疑他说的话,毕竟拿个东西几分钟的时间,他用了半个小时,如果不是在上大号,实在是说不过去。
只是……
安兰看了眼他手里的眼霜。
他拿的根本就不是她常用的那个牌子。
见安兰迟迟不接,谢宴心想他应当不会拿错。
他确认了好几遍,这就是眼霜,一个法国的牌子,成分是什么牛油果之类的。
他正胡思乱想,手上的眼霜就被安兰拿走了。
“睡觉了。”
说完,安兰就把眼霜放在床头柜上,躺下了。
谢宴看着床头柜上的眼霜,想不通她为什么不用还让他拿。
安兰见谢宴还在那杵着,问道:“你怎么不动?”
“动什么?”
“把灯关了,然后上床睡觉。”
“……”
安兰说完翻身将被子一裹,只留给谢宴一片雪白无暇的背。
谢宴浅扫了一眼,就快步过去把灯关了。
黑暗中他的视力变弱,安兰的背在视野中淡去,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谢宴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躺到了床上。
他总不能一直找理由。
反正他们只是躺在一张床上。
很快他就会习惯的。
谢宴等了会,在确认身侧的人没有动静后,他才闭上了眼睛。
心里盘算着,如果她还像之前一样乱摸他,或者对他做什么,他再拒绝她。
枕头上传来淡淡的兰花清香,跟他用的沐浴露一个味,闻着意外的舒适和安心。
睡意渐渐涌了上来。
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身侧的安兰不知道是不是翻了个身,床垫动了一下,谢宴蓦地睁开眼睛,整个人都绷紧了。
过了会身侧的人没再传来什么动静,他才放松下来。
这么点动静过后,谢宴再想睡,不知怎么的,就睡不着了。
他左右翻了几次身,发现还是睡不着后,就认命地拿出手机,打算玩会白天安装的游戏,刚点开屏幕,手指不小心触到了游戏旁边的相册。
一张照片弹了出来。
在看清上面的人后,谢宴的心跳了下。
照片上的人是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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