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庭抬起头,便看见卢严礼一脚跨进哨卡大门。
方长冉惊讶的张大嘴巴:“卢大人,你怎么这么快?我才叫胡甲去送信。”
“我算算也该回来了,收拾完手头的事便过来看看。”卢严礼仍旧冷着一张脸。
“卢大人。”莫夜寒见了卢严礼,急忙站起身。
“莫姑娘,在此处就不必拘着礼了。”卢严礼言罢看了一眼莫夜寒身边的狸兽,“王爷看来身子强健,此行想来顺利。”
说着进屋坐下,不知怎的,竟叹了一口气。
方长冉即刻警觉起来,向李寒庭投去一个“千万忍住”的严肃眼神,然后做好准备再次充当二人之间的传音工具。
看这样子,使者怕是给了卢严礼难堪。此刻不能火上浇油。
李寒庭想着,小心开口:“严礼,发生了何事,你和长冉去哪里了?”
卢严礼望着李寒庭,欲言又止:“王爷来找我,想谈哪一桩事?”
卢严礼不仅没有等待方长冉传达李寒庭的意思,甚至没等李寒庭讲话说完便开口询问:“是兰梦乡的命案还是临溪乡的妖兽失窃案?”
莫夜寒和李寒庭同时一愣。
“卢大人都知道了?”莫夜寒问道。
“他知道兰梦乡命案倒也不奇怪。”李寒庭反应过来,对莫夜寒解释道,“守城护卫与幽林护卫一样,隶属兵兽司。兰梦乡发生命案,第一个被问罪的必是万和中。若是惊动了兵兽司,自然也会传到严礼耳中。”
莫夜寒举一反三:“临溪乡灵鹿一事,也惊动了护城守卫,所以卢大人也知晓了此事?”
“兵兽司的飞兽比之寻常人的口舌也不慢。”卢严礼道,“我前两日便从司内同僚那里听说了这件事。”言罢,他看向莫夜寒,“兰梦乡命案发生时,你怕是就在乡城内吧?”
“卢大人说的没错。”莫夜寒言罢,将在兰梦乡与临溪乡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卢严礼。
卢严礼听了大为震惊。
他原本以为莫夜寒在兰梦乡只是旁观了一场命案,万没想到她竟被牵涉其中,还助万和中捉到了命案凶手。
“万和中在做什么?”卢严礼道,“将平民牵扯进命案,他不怕你有什么闪失?”
李寒庭道:“他没将莫夜寒的事传出去,还算是厚道。”
卢严礼斜了他一眼,李寒庭立刻闭了嘴。
莫夜寒见卢严礼动了气,道:“万大人见我有吻虎才请我相助。若不是他设计引出犯人,此刻我怕还被关在府邸之中不能脱身。这事成了,于我也有益处。”
当事人都如此说了,再要抱怨就显得多余。卢严礼于是闭了嘴。
“只是,这件命案,我与王爷都觉得另有隐情。”
李寒庭道:“犯人说是因争执意外杀人,但死者却留下一只砚龟,砚图直指杀人凶手的住所。还有,此案对外公布,说犯人畏罪自杀,疑点颇多。”
莫夜寒将一直保存的那条砚龟身上的金链,同砚龟的砚图一并交给卢严礼,道:“这便是兰梦乡命案中所得之物,我想卢大人若要查清此事,应用得到。”
卢严礼听完方长冉的转述,将东西接过来看了看,问道:“既有这些疑点,当初为何不将东西交给万和中?”
莫夜寒顿了片刻,道:“当日若将这交给万大人,一时难以解释清楚。”
卢严礼看了她一阵,道:“你有此顾虑也是对的。你的身份、王爷的身份,不能让外人知晓,远离是非之地才是上策。只是如今,想要让借万和中之力重查此事有些阻力。他因命案一事被问责降职,府领张重上疏陛下,求一新任护城统领人选。乡城中的守卫仍由万和中统管,但这位子他能坐多久就无人知晓了。”
“动作够快啊。”李寒庭言道,“此事万和中虽脱不了责罚,但府领也一样要承担连带责任,怎么不见张重被问罪?”
卢严礼道:“那是因为万和中先向陛下请了罪,将所有的责任揽了下来,自请革职。”
“自请革职?”李寒庭道,“皇兄定然未允。”
若是允了,此刻万和中就并非只有降职这么简单了。
“陛下自然未允,只将他降了职,并未提起继任人选之事。”卢严礼道。
“这是必然。”李寒庭道,“皇兄用人一向明察秋毫,不会弃了有用之人。万和中在任上一向勤勉,从未出过差错。弃了着实可惜。”
卢严礼忽而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莫夜寒:“你如何看此事?”
莫夜寒听着李寒庭与卢严礼二人所言,正思索,冷不防听到卢严礼问自己的看法,有些茫然。
卢严礼见了,道:“据我所知,万和中上书请辞的第二天,兰梦乡的府户何允便上了一道书,请皇帝陛下问罪万和中。而后府领张重才请旨,求问新的护城统领人选。此事你怎么看?”
听闻此言,李寒庭脑中一个机灵,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卢严礼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莫夜寒细细琢磨良久,方道:“何大人与万大人不睦。万大人如此做,陛下知他并无推脱责任之心,也有理由对他从轻发落。”
卢严礼点点头:“倒还聪明。”
莫夜寒又道:“我想,皇帝陛下还是信任万大人的。”
卢严礼和李寒庭都有些惊讶。
“何以这样觉得?”卢严礼问道。
“若是不信任万大人,就算万大人如此做了,怕也不能被免罪。有何大人一封告罪的文书,事实明白,足以给万大人定罪。”
李寒庭张了张嘴,惊讶的望了望卢严礼。
若说卢严礼不吃惊那是假的。他本只想试试莫夜寒,看她朝堂之事有几分了解,没想到她还看到了事实表象下的东西。
李寒庭尴尬对卢严礼笑笑,心道,说不定莫夜寒比他们想的更聪明。将来她若想学朝堂之事,只需他们稍作解释,她便一点即通。
卢严礼难得露出轻松的表情,道:“虽然眼下可以免罪,但未来未可知。”
他言罢,对莫夜寒道:“至于你们说的疑点,确实有。我听说,那意欲夺取你吻虎的女子自杀时,用的是锦带蛇。”
“等等,那锦带蛇不该是她的侍兽吗?她用锦带蛇自杀?”李寒庭道。
这事简直闻所未闻。
虽然侍兽听从主人命令,但也有例外。这伤害主人的命令,侍兽是不会听从的。
“所以,这命案的疑点,比你们想的还要多。”卢严礼道。
“对了,严礼。”李寒庭严肃起来,“你觉得万和中是否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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