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你放开我!”
余楸用手肘狠狠往后一顶,正中他的肋骨,“全村人的螃蟹都要死了!”
原朗闷哼一声,手臂却纹丝不动:“等雨小点再...…”
“等不了!”
余楸猛地扭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缺氧超过半小时,整塘螃蟹都会死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闪电劈过,照亮她通红的双眼。原朗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那就让别人去!“
“我是塘主!”余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这是我的责任!”
“那我的责任呢?!”
原朗突然低吼,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看着你去送死吗?”
余楸一怔,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跟它来硬的,随即放软了语气:“原朗,求你了。”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让我去吧。”
男人似是听进去了她的话,就在他力道稍松的瞬间,余楸突然低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
“嘶——”原朗吃痛松手,余楸像条鱼般滑了出去。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船边,用力一推,小船“哗啦”一声滑入水中。
“余楸!!”
原朗的声音在身后炸开,几乎盖过了雷声。
余楸头也不回地跳上船,抄起船桨就往塘心划。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脖子灌进衣领,但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老李!带人去西塘!”她的声音在暴雨中异常清晰,“王叔!东塘交给你!所有人分成三组,轮流划船搅水!”
船桨每一次入水都像有千斤重,手臂的肌肉火烧般疼痛。但余楸不敢停,她死死盯着水面——已经有螃蟹开始翻肚了。
突然,船身猛地一沉。
余楸回头,看见原朗浑身湿透地翻上船,一把抓住另一支船桨。
“你干什么?!”
余楸瞪大眼睛,“不会划船还来添乱!”
原朗二话不说,一桨插入水中。他的动作生涩却有力,船身剧烈摇晃着向前冲去。
“赶紧下去!”余楸伸手推他,“你想死吗?”
“要死一起死。”
原朗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划你的船。”
余楸还想说什么,却见原朗已经转向岸边:“老张!带人去南塘!小刘!准备第二艘船!”
他的指挥干脆利落,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余楸咬了咬唇,不再多言,专心划起船来。
两人配合渐渐默契,船桨搅动着浑浊的塘水。原朗的衬衫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绷紧的肌肉线条。余楸偶尔瞥他一眼,发现他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白。
“你...…还行吗?”她忍不住问。
原朗冷笑一声:“管好你自己。”
暴雨中,十几条小船在塘面上穿梭。余楸的声音穿透雨幕:“王叔!再往深水区去!老李!加快频率!”
突然一个浪头打来,船身剧烈倾斜。余楸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栽进水里。原朗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按在船上。
“小心点。”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我可不想捞你。”
余楸挣开他的手:“谁要你捞!”
但她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原朗的手掌滚烫,即使在冰冷的雨水中也灼得她皮肤发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势终于开始减弱。塘水被彻底搅动,浮在水面的螃蟹慢慢沉了下去。
“差不多了...…”余楸长舒一口气,手臂酸得几乎抬不起来。
原朗点点头,朝岸上喊道:“老李!带人检查西塘!王叔!统计损失!”
船靠岸时,余楸的双腿已经抖得不像话。她勉强站起身,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原朗伸手来扶,她下意识躲开:“我没事...”
话音未落,她的视野突然天旋地转。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原朗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余楸!!”
*
余楸的意识像是从深海中慢慢浮上来,眼前的光线刺得她眯起眼。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全身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喉咙火辣辣的疼,小腹也传来一阵阵钝痛,让她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她缓缓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深灰色的吊顶,简约的木质吊灯。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
艰难地转动脖子,视线扫过整个房间。深色的实木家具,整齐的书架,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位温婉的女性合影。
原朗的房间?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缺氧的蟹塘,她执意划船......
最后晕倒前那个滚烫的怀抱。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小腹的疼痛,忍不住“嘶”了一声。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醒了?”
原朗快步走到床边,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调整枕头的高度,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她扶靠在床头。他的指尖温热,透过单薄的睡衣传递到皮肤上。
余楸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个气音。
原朗立刻会意,转身倒了杯温水。他没有直接递给她,而是坐在床边,一手扶着她的后颈,一手将水杯送到她唇边。
“慢点喝。”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余楸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温水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片刻的舒缓。
“蟹塘......”她终于能发出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话。
“损失不大。”原朗放下水杯,“多亏你的决策及时。”
余楸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陌生的睡衣——宽大的棉质T恤,长到盖住膝盖,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
“这衣服……”
她低头扯了扯衣领,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原朗。
“沈姨帮你换的。”原朗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衣服也是她的。”
余楸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发烧到39度。”原朗突然开口,“睡了八个小时。”
余楸注意到男人眼下的青黑,还有皱巴巴的衬衫——他一定守了很久。
“对不起......”
她低下头,“给你添麻烦了。”
原朗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卷起自己的袖口,露出小臂上那个清晰的牙印——已经结痂了,但边缘还泛着红。
“确实挺麻烦的。”他故意晃了晃手臂,“某些人下嘴真狠。”
余楸的脸更红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伤痕:“疼吗?”
“疼死了好吗?”
原朗面不改色地撒谎,明明伤口早就不疼了,但他就是想让眼前这个倔女人愧疚,“可能要留疤。”
余楸的指尖一顿,眼眶突然红了:“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了......”
原朗没想到她会哭,顿时慌了神。他手忙脚乱地抽了张纸巾,笨拙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喂,我开玩笑的,你这人现在这么不经逗呢。”
“你保证。”余楸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以后绝对不许再拿命开玩笑了。”
原朗愣住了,随即失笑:“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
“我是认真的!”
余楸瞪他,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你知道我看见你跳上船的时候有多害怕吗?我又不知道你会不会游泳,万一......”
她的声音哽住了,抓着原朗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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