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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小说:

鹊不孤

作者:

斐客

分类:

穿越架空

《鹊不孤》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宫人们将人从湖里捞上来,原本气息断绝的女子,倏忽咳喘起来,虽是气若游丝,但侥幸有条命在。

“阿荻,生有其乐,死无其心,活下去吧。”

赵拂荻半昏半醒之中,听到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风传花信,雨濯春尘。

车队已陆陆续续行了许久,周围的风景也从大漠孤烟变成了春雨绵绵。

自大越驶至大周的京城,想来已有两月了,眼下正是初春,身上的袄子还未脱,车里的人已浸出绵密的汗水。

这是赵拂荻第七次寻死,未果。

老天爷像是打定主意,要让她作为贺兰荻,过完这一生,以此掩盖天命的过失。赵拂荻是个刺头,打从她一睁眼,发现自己来到这个陌生而古老的时代,她就没打算留下。

她印象中的封建王朝,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贵贱有分,贫富有度,充斥着森严的等级观念,女子更是艰难,被礼法规范束缚,一生不得自由,活在这样的时代,她简直生不如死。

昨夜里,她趁着车队扎营休整,从湖边一跃而下,初春的湖水冰冷刺骨,她甚至能感觉到冰碴子从皮肤上划过,岸上一片寂静,没有人发现她落水。

也好,希望这次能矫正命轨,就算回不到来时路,也快去下一世吧。

她的耳鼻涌入湖水,肺里像要爆炸一样,死亡可真不好受。兴许是听见她这一丝微弱的心声,老天爷又再次出面阻止。

有人纵身一跃,搅动了墨色的湖水,柔软的唇瓣带来生的气息,她下意识地攫取。不,这样不对,她是求死的。

意识如潮水退去,她控制不住自己。

思绪被蓦然打断。

“劳烦停一下!”一双细白的手打起了帘子,“我家小姐又起烧了。”

“绮云姑姑,前头吩咐了,车队得赶在上巳节前到京城,轻易不让停呢。”赶车的小厮声音带着讨好,手里赶车的活儿却没停。

绮云索性捞起帘子,眉目焦灼,一出口就将孙二撅了回去:“我瞧你是越发会当差了,小姐要是有什么好歹,你们这些人谁能担待得起?”

孙二不情愿地勒了缰绳,口中一边告罪着:“哟,姑姑,瞧您说的,真是折煞了,小的这就停车。”

车队缓缓停下,随行的大夫提着药箱给车内的小姐诊治,一摸脉门,老大夫两绺眉毛便皱在一起,又问了些症状,绮云一一代答:“大夫,我家小姐昨夜受了风寒,病势一直缠绵着,眼下又有盗汗乏力的症状,方才又起了烧,劳烦大夫开个方子吧。”

孙二透过帘幕瞥了一眼,便挪不开眼睛。只见那女子脱下披风,领口更是松了几寸,白玉般的脖颈上流下几颗汗珠,指若玉笋,腕似春葱,正抚着心口。

乌黑的长发如泼墨般散开,女子蹙着眉头,容色绝丽,声浮息弱,更添慵懒缠绵。

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泥腥味儿,混着若有似无的野花香,赵拂荻深吸了口气,昏胀的脑袋才清醒片刻,肺里就像飘进了柳絮,控制不住地咳喘起来,绮云和绸雨轻拍着她的后背,又递了个水囊。

赵拂荻伸手推开,仍捂着帕子咳个不停,大夫见状摇了摇头,用手掩着耳鼻:“小姐这症状,怕是……怕是得了肺痨。”

老大夫话一出口,就骇得孙二跳下车躲远了几步,这肺痨可是会传染的!得了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绮云和绸雨也愣住了:“你这庸医,别是诊错了脉!”

老大夫也不回嘴,的确有点拿不准:“老夫也不敢断言,还是到了京城,请宫里的太医诊治为好。”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举止却让人明白,怕是十有八九是真的。

赵拂荻已经渐渐平复了下来,她见帕子上已有血迹,心中也了然。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自己待着,别传染你们了。”她懒懒地靠在软垫上,一只手掀开车帷,初春的细雨仍带着凉意,倒是能缓解乏意。

——呵,肺痨,老天爷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饶是让她一死,也非得完成这次和亲不可。

绮云还想再进车内,却被孙二一把揪住:“绮云姑姑,您可别进去了,这可是肺痨!”

孙二嗓门大,这一嗓子喊出来,整个车队哗然,大家纷纷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仿佛这辆车已经被染上了肺痨。

前头有令传来,车队主事的也不敢上前查看,只让她好生歇息,绮云和绸雨下车随行,时不时递些吃食汤药的。

孙二暗骂晦气,怎么偏偏自己赶的车,出了这样要命的事,拿粗布裹了耳鼻,将身子坐得老直,仿佛能离身后的人远些。

赵拂荻在车内昏昏沉沉地睡了几日,咳嗽仍然没有缓解,咳出来的痰液已经从初时的血丝变成浓稠的血浆,她估摸着体验卡应该快到期了,就直接摆烂,既不与人搭话了,也不装模作样地喝药了,只在心中祈祷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孙二一个口哨脆生生将她叫醒,绮云隔着帘子提醒到:“小姐,咱们到了。”

礼乐声透过厚厚的布帷,车队渐渐停下来,经由礼官接引,车队终于到达馆驿,大周礼部的官员并成一列,早已在门口等待多时。

一水的官服里,立着一个着鸦青色缂丝袍子的年轻人,头发被玉冠一丝不苟地束着,他微微侧首,轮廓清俊挺拔,日光倾斜下,皮肤透着白玉光泽,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前方,薄唇绯然却毫无笑意,明明是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却透着霜雪之姿,平白惹着风流。

男子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只简单地一拱手,并不与人寒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拎出来一样,透着一股清朗明澈,却又让人觉得疏离。

“小侯爷,幸会。”为首的人看起来二十左右的样子,身穿松石绿锦缎长袄,看模样是大越的打扮,听口音却是正宗的大周人。细看之下,只见男子仅以发带束着长发,却无半分散漫,仍是清雅疏狂,肤色莹莹如玉,半点没有北国的粗粝,抬眸之间,似如星河璀璨,唇角噙着浅笑,举止舒缓而清贵,难掩满腹珠玑,胸藏锦绣,周身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脱俗与清冽,仿若天上星辰,只可远观。

他缓步上前,与年轻人拱手做礼。此情此景,能来此处的“小侯爷”也不会是其他人了,正是谢侯的嫡长子谢循。

“薛大人,请。”谢循惜字如金,他的模样确实生的好,动起来便似潋滟湖光,更添风情,难怪绮云绸雨老是一副赚到的语气,可惜,和亲的对象是他年已不惑的老子。

赵拂荻自是没有心思去看,只远远地打起帘子觑了一眼,便安心地装起睡了,说是装也不尽然,她的确头昏脑涨,身上也裹着粘腻的冷汗,拍只苍蝇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残存着半点意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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