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不孤》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怀疏做事利落,特去寻了个给马接生的马夫,同他说了来意,马夫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
很快柴房里便传来李良才的鬼叫声,赵拂荻听着舒坦了许多。
也算是有所收获,且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更没有什么知己好友替他报官,哪天就算醉死在路边,怕也是无人问津的。
忙了一天,人也累得慌,仇雨手头暂没有其他事,谢循本想让她一起去客栈落脚,以防意外也能照料一下她家小姐。
谁知赵拂荻严词拒绝,眸色深深道:“既脱了奴籍,就别再干伺候的人的活,闲着的话就去逛街看戏,实在不行再研究研究账本儿,女人手里总得有银子、有本事,才不至于过得太惨。”
她意有所指,仇雨知道是为了她好,也没强求,只说再顺着李良才查查他交代的事情。
赵拂荻知道谢循顾忌着昨夜醉酒的事,怕两个大男人不方便行事,她痛定思痛:“下回我再喝酒,务必记得把我打晕。”
刚到沧州时,看什么都新鲜,觉得此地民风淳朴,间有赫矢风情,没成想背地里净是污糟事,李良才的话多有夸张,但也并非空穴来风,单就浔阳王府豢养瘦马一事,她便猜度十有八九是属实的。达官贵人们多好这一口,念及日前浔阳王府的仆从,看向谢循的眼神也变了味儿。
“对了,浔阳王不是邀你过府一叙吗?”
谢循悠悠道:“本该今日去的,若不是某人喝醉了,此刻我便该是王府的座上宾了。”
赵拂荻讪讪道:“这也能赖我头上……”
谢循没接话:“什么时候去都无妨,总归他们知道我在这,日日都有眼睛盯着的。”
他想起才到沧州那日,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伺,想来也就是浔阳王的耳目了。
走了几步,赵拂荻突然想到:“对了,那个宝顺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钱掌柜对质,总好过我们在这硬猜。”
谢循顿了顿道:“其间有些复杂,他眼下没在沧州,具体的事宜我得等一封信。”
信没等来,人却有一个。
他们远远地就看见站在客栈外的程望,他正揣着手频频往里面看,似乎在等人。
怀疏上前打了招呼,程望这才看见他们,一半惊喜一半迟疑道:“可算等到你们了。”
谢循见他有话说,便邀他去雅间座谈。
程望拱手道:“本不该推辞,只是我见公子似乎对香料的事十分上心,故而得了消息就立刻来回话了。巧的是,陈氏船坊的管事这几日刚好来沧州办事,因前一批的药材才送走,我也没注意着,去问了才知道的。只是……不巧的是,大约他们明日就会启程回永州了,眼下只怕是……”只怕是没闲工夫吃饭了。
赵拂荻便提议道:“不如邀他们一起?烦请程掌柜走一趟,替我们说明来意。”
程望搓着手有些为难:“白日里就命人去通报过了,说是……正与王府的几位少爷在一块,怕是抽不出身……”
这事办得不算漂亮,意思也送到了,巧也不巧,人对时机却不对。
谢循揣着手道:“原来如此,多谢程掌柜了,我自会想办法见一面。”
程望见他镇定自若,想着虽是个富贵公子,却不知能有什么法子,生意眼见落空,难免有些遗憾,也不敢承他这个谢,弯腰作了一揖便离开了。
赵拂荻刚要问他有什么法子,谢循便问怀疏:“王府的帖子可带着?”
怀疏从怀里掏出一张邀帖:“在这。”
因此原本的简餐突然变成了高档饭局,赵拂荻有些局促:“这个……我们就这么去?”
不得捯饬捯饬?就这么着,一路走到王府去,然后告诉人家,你好,我来你家吃饭?
谢循抖了抖面皮子,笑得有些嚣张:“怕什么,有我这张脸在,放心。”
赵拂荻没来由地想起裴龄,难道他们这些纨绔子弟,都对自己自己的样貌这么自信吗?凡事热衷于刷脸解决。
途中谢循继续给她科普着上流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
“浔阳王宋策是少见的异姓王。”
——听都听出来了,他不姓周。
“因他乃是西皇后的胞弟,在先帝朝时就已封王了。”
——西皇后?还有东皇后南皇后北皇后?皇帝玩得这么花?
“当今陛下与先帝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先帝膝下无子,驾崩后将帝位传给了今上。但太后仍健在,先帝的皇后便不可封为太后,陛下特封皇嫂为西宫皇后,两宫皇后并立,不过实际上的国母仍然是柳皇后。”
——知道知道,你亲姨母嘛,天潢贵胄,懂得都懂。
“浔阳王历经两朝,又有西皇后保驾护航,虽说比不得怀宗年间,也算是位高权重,你少不得要谨言慎行。”
赵拂荻郑重其事:“我绝对滴酒不沾!”
说话间,浔阳王府已近在眼前,门口站着个仆从,正是当日来客栈下帖子的人,他弓着腰堆着笑道:“小侯爷请,王爷已等候多时了。”
赵拂荻默默地看了一眼:幸亏来了,不然鸽了王爷,总觉得不太妙。
浔阳王府忒阔气,她本以为长平侯府就算大的了,没想到这王府到底是王府,在里面跑马都行,从门口走到正堂,小腿肚都隐隐发酸。
不知拐了多少个游廊,绕了多少座假山,遇到多少个池子……池子她记得,应是有三个,三个能放船的池塘。她此刻魂穿刘姥姥,正逛着大观园。
里头丝竹乐声悠然飘来,十步一景,五步一画,间或传来人声,或低语或调笑,香料不要钱一样燃着,道旁还用精致的炉子装着炭火,就是冬日里走也不会冷,院中温暖如春,细看之下池子里的花才开残,荷期方尽,这时节大约是引了哪里的温泉水,当真是奢靡铺张。
两下一对比,赵拂荻顿时觉得以谢循的出身家世,出门只带了怀疏这么个护卫,当真是低调质朴,长平侯家风勤俭,比起其他的纨绔,谢循也称得上是一窝歹葱里的好苗子了。
感受到身旁投来一抹欣慰的目光,谢循慢下步子附耳过来:“腿抽筋了?”
赵拂荻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道:“腿甚好,没抽筋,你踩着我裙子了。”
言语间,几人已至正厅,仆从抬手道:“小侯爷这边请。”
正厅再次颠覆赵拂荻的认知,这怕不是什么正厅,单一间屋子吃席都够了,且还是十几桌一起摆上的席面。
如今里头只摆了张圆桌,上首坐着位身着枣红色金丝蟒袍的男人,身后站着一排十好几个,端茶倒水各司其职的下人,除了浔阳王宋策也没旁人了。
谢循行至面前,拱手施礼道:“让王爷久等了。”
宋策保养得极好,半点没被北地的风沙摧残,看着也算平易近人,抬手扶道:“欸~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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