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吧。”
飘绵将水递到谢时荣的手中。
“公主没事。”
飘绵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又是如何受的伤。”
那日满身伤痕的公子出现在帐前,他几乎以为......
若是没有那二位黑衣人的出现,只怕,公子这条命都保不住了,对了,黑衣人。
飘绵想起那二人最后留下的话。
“醉仙楼?”
谢时荣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
“我明白了。”
————
四公主平安归来,帝后大喜,秋猎也到了结束的关头,最后的一场晚宴格外盛大。
席间众人觥筹交错,杯盏碰撞声清脆好听,隐隐有欢声笑语传来。
年季华在席间却如坐针毡。
葡萄美酒的香气隐隐约约,若有似无的勾着她,偏偏她的腿受了伤,母妃吩咐了人看着她,不许她饮酒。
这般一来,纵是宴上山珍遍地,美食无数,年季华也不免有些食之无味了。
这兀自发着呆,突然旁边传出了一道男声:
“公主可是心情不好。”
年季华抬眼,却是一个未见过的青衣男子,面皮白净,看着像个清俊书生。
那男子端着酒杯,看着年季华身旁无人,又开口道:
“其实殿下也不必为了驸马过于伤怀。”
“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是殿下您公主之尊呢?”
那人仿佛是醉了,就这么望着年季华,身上的书生气极浓,一双眼睛波光潋滟,比秋水动人。
年季华听了他的话,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哦,谢时荣没来,她方才都没发现,怪不得这人要这般说。
那人还在说着。
年季华托着腮,漫不经心,目光落到他手中碧色的杯盏上,里面的琼浆随着他到底动作微微摇晃,折射出琉璃般透亮的光,喉头轻动。
“殿下。”
那人却会错了意,慢慢靠近。
年季华站起了身,纤长的手伸了出来,靠近了那人胸膛,下一秒,将人轻轻推了开来。
“让一让。”
公主的声音依旧清脆好听,干干净净,不带半分世俗的欲色。
“?”
那人望着年季华离开的背影,愣了愣。
只见四公主转过身,凤眸弯起,昏黄灯光下亦是极美,语调却是冷冷的。
“本宫出去一趟,不许叫人跟着我,若是一刻钟后本宫没回来,你们再来找我。”
随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是”逢月逢玉应道。
————
上京,醉仙楼。
作为最富庶繁华之地上京的第一酒楼。自然是雕梁画栋明瓦,鼓乐笙歌不绝,楼外车马林立,宾客如云。
飘绵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儿,一双眼睛不住地四处看着。
“公子,这地儿好生热闹。”
“二位吃点什么?”一个一身短打的跑堂跑了过来。
待看清谢时荣的脸,那跑堂的眼皮一跳,又环顾四周,确定他们身后无人后压低了声音。
“二位请随我来。”
二人跟着他上了三楼,却见此地一片清静,不比方才的热闹,偶有几个传菜的小厮路过,皆是低着头,步履匆匆,一点声响也无,庄严静穆,不像是个酒楼,倒像是个专门议事的地儿。
那人引谢时荣到了一间厢房,便住了脚,不再向前。
主仆二人进了房间,房内一人端坐,面色沉静如水,面前是一盘棋局。听见脚步声,看了眼来人,手中落下一子。
“二皇子,在下候你多时了。”
“二皇子。”
谢时荣有些恍惚,勾起唇,讽刺般的笑了。
自己又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从前在齐越,他是母妃口中的灾星,贱种,宫人口中的麻烦差事。等长到八岁,母妃死了,他便成了钦天监口中的祸根,生父眼中的死敌。待到了云霁,就是冷宫质子,隔壁墙的贵妃唤他杂种。
其实这些归根到底都没有什么分别,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没有把他当成人看。
见谢时荣不答话,那人也不恼。
做起了自我介绍:“二皇子为质多年,可能不认得我。在下姓齐,在家中排行老二,祖父是曾经的霁云相国。”
“说起来,皇子还得唤我一声表兄。”
齐家,是当年皇后娘娘的母家。
谢时荣面无表情:“你要做什么。”
那人也不含糊,开门见山。
“数月前祭典,三皇子被害,太子失踪。”
“如今,皇上唯一的血脉可变只剩下二皇子殿下您了。”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那人目光灼灼地望着谢时荣,眼里是笃定的了然和高高在上的轻狂,他知道他会如何回答,一般人都会。
“哦,还请诸君节哀。”
谢时荣闻言面色却未改,仿佛听到的与自己毫无干系一般,目光落到他手中的棋盘上。
“若是今日来此只为此事,谢某便回营了。”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那人有些急了,直戳了当。
“太子失踪,庆帝决不能无后,皇子为质多年,也是时候回国了,届时齐家举全族之力托举,定能......”
谢时荣毫不留恋的起身,唇角勾起淡漠的弧度。
从前像一个垃圾一般将他丢了出去,十多年来,不闻不问,如今有用了,又捡回去,物尽其用的,榨干他的最后一点价值。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就不信你心中没有半分贪恋。”
“诸君不若另寻他人。”
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还是成为一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被禁锢的傀儡,被拴住的断脊之犬,谢时荣笑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他只怕这从天而降冠冕,会压断他身上的每一寸筋骨。
他谢时荣一介凡夫,当受不起。
他人?哪有什么他人。齐真强压住眼底的轻蔑。
“现下做决断尚且太早太轻率,表弟还是再考虑考虑,一月后,还是这醉仙楼,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是继续在公主府做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一个玩物,一个爱宠,还是做我霁云一国,万人之上的君王。相信届时,你会做出真正正确的决定。”
谢时荣不置可否,那双黑洞洞的眸子不带半分温度,也没有一丝犹豫,似乎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半晌,凌厉的眼尾微微上翘,竟隐约可见一点愉悦之色。
“何必迁这一月之期,我现在就可告诉你。”
爱宠么?
他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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